忆钱永健别忘该得的车夫, 国籍算啥钱永健几乎得不到诺奖!
华裔钱永健确实是当代知名科学家,不仅比起钱学森更有名,而且比杨振宁高尚得多,终生相伴一个相依为命的妻子--温蒂。即便钱永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科学上确实是威震天下的一代大师,也逃不过华人一贯采取的人要完人,金要足赤,他命归黄泉之后还要被网上评议震动得发颤,死后也不能安息。
由于钱永健的出名的地位,他的国籍问题不免成为媒体的一个焦点。中国人饭后无事,最爱找找有多少华裔科学家,尤其是大陆科学家得到了炸药奖励。故在诺贝尔奖记者会上,中国记者问钱永健:"你是中国人吗"、"会不会说中文"等无聊的问题?钱表示不会说中文,并直说:"我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我不是中国科学家",现场中国记者大大地感到遗憾,好像钱是冒天下大不韪了。
为此,网络评论如潮水般涌流。“中国也没要他非说自己是中国人。中国科学家很多,不需要他凑热闹。安息吧。非中国人钱永建!” 更有人说道“所以他活不长。精神不卫生,民族认知上不完全有智慧。性格怪异对自己的血统不自豪,导致他健康不佳。”
当然也有人帮助他,理解他那刚直不阿的性格。“只有我们自己最喜欢纠缠这类问题,真是无聊。他如果说他是中国人,你就觉得自豪了吗。”“一华裔科学家称自己不是中国人,没错啊?怎么一帮狗粮在这里弹冠相庆? 就一群贱骨头”。“钱永健是华裔,美国人,他是美国科学家。跟中国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有现场这种二百五,.五毛记者才会问这种傻瓜问题”。
我无意参加这种口水仗,因为毫无疑义,轻如鸿毛。我想讲讲钱永健的诺贝尔奖其实得到的非常侥幸。当然并不是说他无功受禄,也不是他学问不高。他确实才华横溢,聪明绝顶,而且勤奋用功,成绩卓著。他的研究成果也值得得炸药。但是古往今来,应该得奖的人千千万万,真正得到的屈指可数。每一次颁奖之后都有疑问和不绝如缕的争议。
发明绿色荧光蛋白(GFP)的获得诺贝尔奖的人中有两个是应该得到质疑的(或疑问的,这个他们自己也承认)。就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做线虫的Marty Chalfie(马帝.洽飞),他因为听到普瑞舍(Douglas Prasher)的报告,然后心血来潮,把GFP基因表达在细菌里发出荧光来,发表一篇“科学”论文,然后洗手不干,万事大吉,静候诺贝尔奖(其实他非常意外,喜出望外)。另一个就是钱永健是在人家已经发文章证实GFP可以用于实验标记细胞追踪生命现象,成为生物医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工具之后,参与进行改良。不过他本事过人,不仅把GFP弄得更加明亮,也改变了它的颜色,成为五颜六色的蛋白质,大大地增加了它应用的领域。
那么普瑞舍何许人也?普瑞舍是GFP的伊始发现者的同事。GFP的初始发现者又是谁呢?他就是日本人下村修博士,而下村修对GFP的应用前景不敏感,也未意识到应用的重要性。他离开普林斯顿到Woods Hole海洋研究所后,他的同事普瑞舍(Douglas Prasher)非常感兴趣于应用荧光蛋白做生物示踪分子。1985年普瑞舍和日裔科学家Satoshi Inouye分别根据蛋白质序列拿到了水母素的基因。经过7年艰苦研究,1992年,普瑞舍又拿到GFP的基因克隆入质粒载体。有了cDNA,一般生物学研 究者就很容易应用,比用蛋白质方便多了。
但是,普瑞舍在申请美国国家科学基金时,评审者说没有蛋白质发光的先例,就是他找到了这种蛋白,也没什么价值。所以,1992年发表GFP基因的文章后,由于缺乏研究经费他不得不离开了科学界。他去了麻省空军国民卫队基地,到农业部动植物服务部工作。如果他不一气之下离开了他热爱的科学岗位,花几美元找个研究生就可以作出非常漂亮的工作:将来自水母的GFP基因放到其他生物体内(如细菌),看到荧光,可以很强烈地提示GFP本身可以发光,无需辅助分子,GFP应用的广泛性立马可信。
1994年由两个实验室独立进行了把GFP表达到其他生物体这项一般的具体工作。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做线虫的Marty Chalfie实验室,和加州大学圣迭哥分校、Scripps海洋研究所的两位日裔科学家Inouye和Tsuji。Chalfie的在科学杂志上的文章立即引起轰动,很多生物学研究者接着纷纷将GFP引入自己的系统。
Marty Chalfie的工作发表了十多年也没有什么大的震撼。他的工作也无需天才就可做。而且Chalfie是在听了普瑞舍的讲座后受启发后才做出来的,基因克隆也是普瑞舍无偿提供的。普瑞舍才是真正GFP发明人(也应该得到诺贝尔奖),他把这一课题当作终身目标来追求,可惜离Nobel奖仅半步之遥,差的就是那点钱。没有普瑞舍的工作, 其他几位不可能得到Nobel奖。可惜的是,人们庆祝诺贝尔奖的时候,失去研究职位的普瑞舍却在修车行里为顾客当免费驾驶员。也许许多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不会拿钱,丢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诺贝尔奖涅!钱永健在诺贝尔奖仪式上邀请了普瑞舍为贵宾,后来还把他请到实验室工作,也算一种道义上的补偿。不过,入流草莽的普瑞舍再也找不回当年的科研灵感和锐气,科学折磨人呀!
诺贝尔奖相似的争议还有不少:2000年Hershko, Ciechanover, Varshavsky获得Albert Lasker 基础医学奖。这个奖被称为其获得者的一半将获得诺贝尔奖,因泛素得Nobel奖的Hershko, Ciechanover, Rose, 可以被称为大师。2004年,Hershko, Ciechanover, Rose 等3人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对于这个诺贝尔奖的获得,无论是当事人还是相关领域的研究者都是既欢迎又惊讶的。因为竟然“没有Varshavsky而是Rose”,“不是医学生理学奖而是化学奖”。Hershko很少在SCI 很高引用率的杂志上发研究的文章。 实际上,真正的大师往往就在身边,“得奖的大师”也未必是真正的大师。还要很多发明泛素的科学家,和其他领域的大腕科学家都榜上无名呀。
钱永健的工作,从八十年代一开始就引人瞩目。他可能是世界上被邀请给学术报告最多的科学家之一,因为化学和生物界都爱听他的报告,既有技术应用、也有一些很有趣 的现象。钱永健1980年发明检测钙离子浓度的染料分子,1981年改进将染料引入细胞的方法,以后发明更多、更好的染料,被广泛应用。检测钙的方法 有三种:选择性电极、水母素、钙染料。在钱永健的钙染料没有出现以前,具有空间检测能力的只有水母素,但当时水母素需要注射到细胞内,应用不方便,而钱永 健的染料可以通透到细胞里面去。水母素和钙染料各有优缺点,目前用染料的人多。钱永健还发明了多种染料用于研究其他分子。
钱永健的第二项工作就是GFP。1994年起(洽飞文章发表之后),钱永健开始研究GFP,改进GFP的发光强度,发光颜色(发明变种,多种不同颜色),发明更多应用方法,阐明发光原理。世界上应用的FP,多半是他发明的变种。他的专利有很多人用,有公司销售。
钱永健是钱学森的堂侄。他的家是一个科学大家庭,涌现了很多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中学时获得过美国西屋天才奖第一名,大学在哈佛念化学和物理,20岁毕业,后在英国剑桥大学获生理学博士。他的哥哥钱永佑(RichardWTsien)是神经生物学家,曾任Stanford大学生理系主任。两兄弟分别获Rhodes和Marshall学者奖(通常认为是美国大学生竞争性最强的两个奖学金,克林顿总统曾获Rhodes),到英国留学,九十年代双双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
绿色荧光蛋白(GFP)的最早发现者是日裔美国科学家下村修(Osamu Shimomura,下村))和已故美国科学家约翰森(Frank H. Johnson)。他们1961到1974年发现两种发光的蛋白质:水母素(aequorin)和GFP。
下村修和约翰森用过几种实验动物,和本故事相关的是学名为Aequorea victoria的 水母。1962年,下村修和约翰森等在《细胞和比较生理学杂志》上报道,他们分离纯化了水母中发光蛋白水母素。据说下村修用水母提取发光蛋白时,有天下班 要回家了,他把产物倒进水池里,见水池闪闪发光。因为养鱼缸的水也流到同一水池,他怀疑是鱼缸排出的成分影响水母 素,不久他就确定钙离子增强水母素发光。1963年,他们在《科学》杂志报道钙和水母素发光的关系。不过这个日本人,心如止水,他退休后在自己的车库里继续作实验,发表文章。但是他终生无教授职位,最多一个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