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系列六:孝文改革之九:齐萧子响之死与魏冯太后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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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八年即公元490年春正月,齐武帝萧赜下诏将在隔城俘虏的二千多魏兵释放回北魏,作为双方恢复邦交的回报。

七月初六(辛丑),齐武帝任命会稽太守安陆侯萧缅为雍州刺史。萧缅是萧鸾的弟弟,他很注重刑狱和诉讼,捉到抢劫等犯人总是先赦免释放,让他们重新做人。再犯的则加以诛杀。所以百姓又害怕又爱戴他。七月初八(癸卯),南齐大赦。

同时,河南王度易侯去世;八月二十(乙酉),南齐任命他的世子伏连筹为秦、河二州刺史,并派振武将军丘冠先前往拜授和吊唁。伏连筹强迫丘冠先向他下拜,丘冠先不肯,伏连筹居然将丘冠先退下悬崖摔死。齐武帝非常优厚地赏赐了他儿子丘雄,并诏令说,丘冠先因为命丧外域,尸身无法找到,子孙因此不能安葬,但并不影响他们的仕途。

荆州刺史巴东王萧子响,很有勇力,善于骑射,好习武事。他自己挑选了执兵器的六十名胆大能干的武士带在身边。到镇上任后,他多次在内斋里用牛肉和好酒款待他们,还私下里制作锦袍和绛袄,打算用来跟蛮人交易兵仗武器。长史高平人刘寅和司马安定人席恭穆等人连名将这事秘密奏告朝廷。齐武帝敕令严密调查这事。萧子响听说朝廷使者来了,但却不见敕令,便召刘寅和席恭穆以及咨议参军江悆、典签吴修之和魏景渊等人盘问,刘寅等人都不肯说实话。吴修之说:“朝廷既然已经下了敕令,殿下就应当在方便的时候回答这些指责。”魏景渊说:“应当先调查调查。”萧子响大怒,收捕了刘寅等八人,在后堂把他们都杀了,然后详细将这事启奏朝廷。齐武帝本想赦免江悆,听说他们都已经死了,非常气愤,便于八月二十七(壬辰),任命随王萧子隆为荆州刺史,取代萧子响。

齐武帝打算派淮南太守戴僧静率军讨伐萧子响。戴僧静当面启奏道:“巴东王年龄还小,长史管得太严太急,以致他一时愤怒起来做事不考虑后果。天子的儿子误杀了些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罪?陛下如果忽然派大军西上,将导致人心惶惶,无所适从。臣戴僧静不敢奉命。”齐武帝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赞同他的看法。于是他派卫尉胡谐之、游击将军尹略、中书舍人茹法亮率领几百禁兵前往江陵,收捕萧子响身边那帮小人,并下令说:“萧子响如果束手就擒,可以保全他的性命。”并让平南内史张欣泰作为胡谐之的副手。张欣泰跟胡谐之说:“这趟差使,胜了也毫无名声,败了却是奇耻大辱。对方这帮人凶狠狡诈,他们相聚在一起,之所以听命于萧子响,要么因为贪图他的封赏,要么迫于他的淫威,没有理由自己溃散。但如果我们驻军在夏口,向他们讲明利害关系,那就可以不用武力拿下他们。”胡谐之不听他的建议。张欣泰是张兴世的儿子。

胡谐之等人来到江津,在燕尾洲修筑城堡。萧子响身穿白服登上城楼,不断地派使者跟他们对话,说:“天下哪有儿子反叛的事情!我不是贼人,只是粗心大意而已。现在我便打算乘船独自回到朝廷,接受杀人的罪责。你们何必要修筑城堡要来捉我!”尹略独自回答道:“谁要和你这个反叛父亲的人说话!”萧子响只在那里哭泣流泪。接着他派人杀牛,准备了酒馔,去犒赏朝廷的部队。尹略却把酒食全都抛进江里。萧子响招呼茹法亮要和他相见;茹法亮怀疑他的诚意,心中害怕而不肯前往。萧子响又要求看看传诏,茹法亮也不派人送去,并且还扣留了他的使者。萧子响被激怒了,便派他所豢养的勇士去召集王府和州里的二千士兵,从灵溪西渡长江。萧子响亲自带着一百多人手持万钧弩,在江堤上过夜。次日一早,王府和州里的士兵和朝廷军队激战。萧子响带人在堤上发射弓弩,结果朝廷军队大败。尹略被打死了,胡谐之等人则乘着自己的战艇逃走。

齐武帝又派丹阳尹萧顺之带兵继进。萧子响当天就率领身边的白衣随从三十人,乘着舴艋小船顺流赶赴建康。太子萧长懋历来忌惮萧子响。萧顺之从建康出发时,太子秘密赐给他自己的手谕,让他尽早动手,不要让萧子响生还。萧子响见到萧顺之时,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但萧顺之没给他机会,就在射堂上把他绞死了。

萧子响临死前,给齐武帝留了封奏折说:“臣的罪孽超过了山河湖海,甘受斧钺的砍杀。陛下敕令派胡谐之等人前来,他们竟然没有宣旨,便大张旗鼓地进入江津,对着江陵城的南岸修筑城堡守卫。臣累次遣送书信招呼茹法亮,还乞求身着白服相见,但茹法亮始终不肯。士兵们无不惊惧恐怖,于是造成双方的攻战,这是臣的罪过。臣这月二十五日,卸下戎装主动投奔朝廷军伍,希望回到京城天阙,在自己的住宅停上一个月。然后臣自尽身亡,这样既可以使齐的朝代不会因为杀子而受到史书的讥笑,臣也可以免除叛逆父皇的诽谤。既然不能如愿以偿,今天就此毙命。看着这份奏折臣不禁悲哀哽塞,不知该从何说起!”

有司部门上奏要求断绝萧子响和皇族的关系,削去他的爵位食邑,改姓蛸氏。其他受牵连的部属,另外论罪。

一段时间之后,齐武帝有一次出游华林园,见到一只猿猴跌跌撞撞地悲号哀鸣,便问左右随从到底怎么回事。随从们说:“这猿猴的孩子前天坠下悬崖摔死了。”齐武帝因此开始思念儿子萧子响,于是呜咽着流下了眼泪。茹法亮颇受到齐武帝的愤怒责骂,萧顺之则逐惭感到恐惧,最终疾病发作而死。豫章王萧嶷上表请求收葬萧子响,但齐武帝不肯,并将他贬为鱼复侯。

萧子响之乱后,各个藩镇启奏时都称他为叛逆,只有兖州刺史垣荣祖说:“话不该这么说。应当这样讲:‘刘寅等人辜负了皇恩,逼迫巴东王,最终让他成为今天的样子。”齐武帝省阅了奏折后,觉得垣荣祖讲出了他的心里话。

朝廷军队焚烧了江陵的府舍,官府各部的文书全被销毁。齐武帝因为大司马记室南阳人乐蔼多次担任该州的僚佐,便引见了他,询问西州究竟怎么回事。乐蔼回答得既详尽又机敏,齐武帝很高兴,于是任命他为荆州治中,敕令将修复荆州州府事务的责任委托给他。乐蔼修缮了几百个府舍公署,在很短时间里就都搞完了,而且没向百姓征役。荆州的官员无不称许。

南齐的事暂且放下,再看看北魏。公元490年正月二十七(乙丑),魏高祖即孝文帝来到方山,并在二月初三(辛未)抵达灵泉;次日即回宫。二月初十(戊寅),孝文帝首次下诏建立记载起居注制度。次日,他又下诏派侍臣循行各个州郡,讯问民间疾苦。三月底,吐谷浑、宕昌、武兴、阴平等国一道派使者前来朝贡。

地豆干频繁地入侵北魏边境,四月初七(甲戌),北魏征西大将军阳平王拓跋颐出击并将他们赶走。拓跋颐是拓跋新城的儿子。四月二十七(甲午),北魏派兼员外散骑常侍邢产和兼员外散骑侍郎苏季连出使南齐。五月十三(己酉),库莫奚入侵北魏边境,安州都将楼龙儿把他们赶走。同时,沙门僧人司马惠御自称是圣王,阴谋攻破平原郡,但很快就被擒获杀了。

七月十一(丙午),孝文帝来到方山,并在十天后抵达灵泉池,直到八月初一(丙寅)才回宫。同时,高丽国派使者前来朝贡。八月二十六(辛卯),宕昌国也派使者前来朝贡。孝文帝下诏让群臣讨论这些国家的行次。

九月十九(癸丑),北魏太皇太后冯氏去世。九月二十八(壬戌),高丽国派使者前来朝贡。北魏下诏允许曾经在宫廷内侍的藩镇大员先后前来赴丧。

冯太后去世后,孝文帝整整五天吃喝不下,悲伤得远远超过应尽的礼数。中部曹华阴人杨椿谏道:“陛下承担祖宗的大业,君临万国的重任,怎能为了一般平民的节操而伤了自己的身体?大臣们无不惶恐不安,不知该说什么。况且依据圣人的礼法,可以极度哀痛但不能坏了身子。即使陛下想让自己的孝廉千秋留名,那么祖先的宗庙又该怎么办!”孝文帝被他的话感动,总算吃了一碗稀粥。

于是各位王公纷纷到宫阙上表,说:“请陛下及时决定太后的陵园,并且依照汉魏的先例和太皇太后临终的遗嘱,在太后安葬之后,陛下应当为了国家利益解除丧服。”孝文帝下诏说:“自从遭受了这场灾祸和天罚,恍惚就像昨天。我侍奉着太后的棺柩,仿佛看到她就在眼前。山陵下葬这些事,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冬十月,各位王公再次上表坚决请求,孝文帝下诏说:“山陵的安排可以依照典册办理;至于解除衰服的事,感情上还不忍心这么做。”孝文帝要亲自前往陵园,便于十月初四(戊辰)下诏:“所有平常跟从乘舆出宫的跟班和仪仗等等,全部暂停。只有武卫的官员可以照常跟随防卫。”十月初九(癸酉),北魏将文明太皇太后安葬在永固陵。次日,孝文帝亲自拜谒山陵,王公们再次请求他为国家考虑而解除丧服。孝文帝下诏说:“这事往后再说吧。”五天后,他又再次拜谒太后的陵园。

十月十六(庚辰),孝文帝来到思贤门西边,和群臣相互慰劳,然后在太和殿引见他们。太尉拓跋丕等人进言道:“臣等以老朽之年,侍奉了几代君主。国家以前的许多大事,多少知道一点。前几位先帝大讳(即去世)时,只有奉送梓宫(棺柩)的才身穿丧服,左右随从则都已经改穿吉服了。四祖三宗的丧礼都从没改变过这一习惯。陛下因为至孝的天性,表达的悲哀和痛苦已经超过礼数了。臣还听说陛下的三餐御食都吃不到一半,不论白天黑夜都还绑着绖带(服丧的麻布带子)。臣等痛心疾首,坐立不安。还希望陛下稍稍压抑自己无限仰慕的情怀,奉行先朝一贯的法典。”孝文帝说:“悲哀痛哭是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早晨晚上喝粥,也粗略可以支撑得住,各位公卿何必这么紧张!祖宗们专心在军事征战方面,不重视文治。朕今天仰慕和禀承圣人的训导,认真了解古人的法则,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和处理,又和前几代先帝不同。太尉等人都是国家的元老,朝政的寄托。然而你们对古人的法典或许不太熟悉,不过也可以了解了解朕大体的想法。至于其馀的古今丧礼,朕打算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尚书游明根和高闾等人,各位公卿也可以听听。”

孝文帝于是跟游明根等人说:“圣人制定‘卒哭’(即百日祭后,将无定时的哭泣变为朝夕一哭)的礼数和丧服的更改,都是因为情感逐渐变化而定的。现在才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就谈到改穿吉服,朕觉得特别有伤情理。”游明根他们答道:“臣等认真寻找了太后遗诏的金册和各代遗旨,都是规定过月后即行安葬,葬后即可穿上吉服。所以在下葬之后,臣等即刻上奏请求解除丧服。”

孝文帝说:“朕认为本朝中代之所以未能遵守三年的丧期,主要是因为主上去世后,继承的君主刚刚即位,那时君主的仁德尚未彰明,臣属的大义也未必融洽,所以君主很快就身穿衮服龙袍和帝王冠冕,举行即位的大礼,以奠定君主的尊严。朕虽然未必仁德,但在位也超过十二年了,足够让亿兆百姓知道他们已有了君主。在这样的时刻还不能尽到至哀至慕的心怀,使情礼全部丧失,能不让朕深深痛恨!”高闾说:“杜预是晋朝的大学者。他曾论述过,自古以来天子从未实施过三年丧期,并觉得汉文帝制订的礼数和古人不谋而合。虽然那是在并非盛世的年代进行的,我们还是可以遵循他们的足迹。所以臣等才这样诚恳恭谨地请求陛下解除丧服。”

孝文帝说:“朕私下也探讨了金册的旨意,太后之所以不让臣属和子孙沉湎于悲哀之中,而要大家早日恢复吉服,是因为担心我们荒废了朝政的缘故。各位公卿的请求,目的也就在这里。朕今天对上奉守册令,对下顺从群心,实在不敢不理国家大事而荒废朝政。朕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穿戴衰麻,暂时废弃吉祥的庆典,每逢初一和十五尽到悲哀的诚心。这样做分明在情理之中,所以朕才一再坚持。而像杜预那样的说法,对于年龄幼小和正在服丧的君主来说,是很没有道理的。”秘书丞李彪说:“汉明德马皇后抚养汉章帝成年,母子之间的感情是无法离间的。而马太后去世后,下葬还不满十天,汉章帝就穿上吉服了。然而汉章帝并不因此受到史书的讥讽,而明德皇后的名声也不因此遭到损害。希望陛下遵照金册的遗令,节哀顺变,听从大臣们的建议。”

孝文帝说:“朕之所以眷恋衰绖丧服,而不听从大家的建议,实在是于心不忍,哪里只是为了免除闲话和非议!如今我们已经在太后的丧事上遵照遗嘱奉行了节俭朴素,但哀痛仰慕之心只是朕自己的事,即使圣灵也无法夺去朕的哀思。”高闾说:“陛下既然不肯解服丧服,臣等如果现在解除丧服,那就是没尽到作为臣下的责任。还有,陛下穿着衰麻丧服亲临殿堂听取朝政,而朝廷的事情有好有坏非常复杂,臣私下怀疑这样是否可行。”

孝文帝说:“先太后总是抚慰挂念臣属,爱卿等人对她哀思仰慕,尚不忍心解除丧服,却怎么好让作为至亲的朕独自忍心这么做!朕今天迫于金册遗嘱,只希望服丧一年为期。虽然没有尽礼,但心中的情结多少可以得到表露。各位大臣可以根据亲疏贵贱和各自与太后的熟悉程度作为何时解除丧服的依据,这样大体也符合古人的礼数,并容易在现今施行。”高闾说:“当年杨王孙要求自己裸葬,而皇甫谥不要棺柩,他们的儿子也都没有违抗父命而照办了。如今陛下亲自接受遗令而有所不从,这正是臣等之所以频频上奏的原因。”李彪也说:“三年不改父亲的做法,可算是大孝。如今陛下不遵照太后的册令,恐怕涉有改变做法的嫌疑。”

孝文帝说:“杨王孙和皇甫谥都教诲儿子节俭,而他们也都照办了,这跟今日有什么两样!改变父亲的做法,跟这几乎是两码事。即使有什么嫌疑,朕也甘受后代的讥讽,而不忍心顺从你们今日的请求。”群臣又说:“春秋的宗庙祭祀,很难因此而废除。”孝文帝说:“自先朝以来,总是有司部门负责这事。朕蒙受太后慈爱的训导,经常亲自去向祖先致敬。今天上天降下惩罚,人和神灵都失去依赖,所以宗庙的神灵,也必须暂停接受祭祀。如果硬要举行祭祀,只怕违背了冥间的旨意。”群臣又说:“古时候下葬后即恢复吉服,而不必一定要尽到最终的礼数。这也是两汉治国和魏晋理政的依据。”

孝文帝说:“下葬后即恢复吉服,全是因为当时时局多乱,那只是对付乱世的权宜之举而已。难道两汉和魏晋的兴盛,都是由对丧礼的简化省略,忘记了仁义孝廉的缘故吗?平时,各位公卿总是声称当今天下太平,礼乐也都日新月异,我们的时代可以和唐尧虞舜以及夏商两朝媲美。但到了今天,你们却要强迫朕改变意愿,去追寻魏晋的老皇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真让朕费解。”李彪说:“如今虽然国家大治,境内清平,然而江南还有尚未宾服的齐国,漠北还有不肯称臣的胡虏,所以臣等仍然怀着不安的忧虑。”

孝文帝说:“春秋时鲁公带着丧绖带兵出战,晋侯身披黑丧打败敌兵,都是得到圣贤赞许的。如果遇到危险,即使踏上柩车的绳子也没什么,更何况只是穿着衰麻的丧服!怎能在太平时期预先考虑军旅的事情,用这作借口来荒废丧事的常规!古代也曾有帝王解除丧服却为父母退居守丧的先例。你们如果坚持不让朕穿丧服,那么朕就解除丧服去守丧好了,把朝政都委托给宰辅算了。这两样里,各位公卿你们随便挑一样吧。”游明根说:“如果陛下守丧的话,将不再说话,这必定会导致政事荒废。臣觉得还是要顺从陛下的心愿,仍穿丧服好了。”太尉拓跋丕说:“臣与尉元先后侍奉了五位皇帝。按照魏家的惯例,在圣上晏驾之后三个月,必须到西边去迎接神灵,到北边去禳除恶患,然后举行吉祥的大礼。自从皇始(公元396,是拓跋珪的年号)以来,从未更改过。”

孝文帝说:“如果能用道义去事奉神灵,不去迎接神灵也会自动到来。如果失去仁义,即使出迎也不见得会来。即使平常也不应当做这样的事,更何况遇上朕的丧期!朕现在处在尽量少说话的处境,不应该如此喋喋不休。但各位公卿坚持要朕放弃自己的心愿,所以造成这样往复不休的对话,让朕追思太后而悲痛欲绝。”于是开始号哭流泪,大臣们也都哭着告辞出宫了。

这期间,京兆王拓拔太兴犯罪,被免官削爵。

当初,冯太后忌妒孝文帝英明机敏,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便打算废黜了他。在盛寒季节里,她将年幼的孝文帝关在一间空洞洞的房间里,让他绝食了三天。她召来咸阳王拓跋禧,准备改立。太尉东阳王拓跋丕、尚书右仆射穆泰、尚书李冲再三劝谏,冯太后这才作罢。孝文帝对冯太后毫无怨恨,只是深深地感激拓跋丕等人。穆泰是穆崇的玄孙。曾有宦官在冯太后面前讲孝文帝的坏话,太后愤怒第打了孝文帝几十棍杖。孝文帝默然接受,也不申辩。太后去世后,他也不追问这事。

十月二十(甲申),孝文帝再次拜谒永固陵。七天后,他下诏说:“大臣们觉得朝政非常重要,屡次要求朕临朝听政。但朕哀思仰慕之情缠绵未断,估计一时还无法这么做。先前掌管政要的近侍们,都是朕信得过的大臣,暂且可以委托他们。如果有疑难问题,则可以及时商谈解决。”

十一月二十四(丁巳),南齐派人出使北魏。十二月十九(壬午),孝文帝下诏依照古代丘井的方式,派使者到各个州郡宣布实行条例制度,落实隐瞒或漏漏的户籍。如果发现地方官员朋附豪势,陵抑孤弱,将对他们施行平常的刑罚。

要想知道北魏和南齐后来的情况,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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