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人们能够察觉到什么前,女人已经回到田里在他边上干活了,收割已经结束了,他们在房子前院的路上打谷脱粒,他们用连枷打谷脱粒,他和女人一起。他们簸扬谷子,把它们从巨大的扁竹篮子中扔进风中,当它们落下时接住好的谷物,而谷壳被风吹到云里去了。然后有田地又可以种冬小麦了,当他轭上牛犁地时,女人跟在后面锄地,打碎田沟中的土块。
她现在一整天干活,孩子躺在地上放着的一块旧的破棉被上睡觉。当孩子哭时,女人停下来,对着孩子的嘴解开胸襟,她在地上坐平,太阳照在他们俩个身上,晚秋的太阳不情不愿不放弃夏天的温暖,直到被即将到来的冬天的寒冷驱使。女人和孩子也和土壤一样呈褐色,他们坐在那里,像用土捏成的雕塑,女人的头发上孩子的软软黑黑的头上染着尘土。
从女人硕大的褐色乳房中喷出奶水给孩子,像雪那样白的奶水,当孩子从一个乳房吮吸时,奶水像喷泉似的从另一个乳房涌出来,她就让这样流着。给孩子吃的绰绰有余,他贪婪着,可以养活很多孩子啊,她不经心地让这样流着,知道奶水很多。总是越来越多,有时候为了救她的衣服,她托起乳房,让奶水流到地上,奶滴进土里,形成软软深深丰丰富富的斑斑点点。孩子长得胖胖的好好的,吃着他的母亲给他的取之不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