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八十二)

随遇而安
没有期待,没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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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找人陪同我到盘龙公司。盘龙公司是专为和熊氏集团合作所成立,一起承建临江小区工程。在盘龙公司,公司梁经理给我介绍了工程前期准备情况,又带我去看那片土地。那里还有一些平房有人出入。我问还有多少人没搬?能赶在下个月底前搬完吗?经理笑道绝大多数都已经签了合同,很快就搬。就那么一两家有些麻烦,狮子大张口。不过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就会走,没什么比命更值钱。他的话使我想起刘雄和他手下的一帮兄弟。

十二点一到,陪我去盘龙公司的人就催促我们离开,说我十二点半还得到总裁家。到了春生的新家,春生的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在屋里,都象过去一样亲切地叫我跃娃子。不多时春生回来,若无其事地谈了些工程上的事。春生父母亲自动手做的饭菜,摆了满满一桌。春生母亲感慨地说起当年生活条件的艰苦。我说那时虽清苦,但至少人性很真,不象现在那么虚伪狡诈。春生白了我一眼。春生母亲说你父母都是大学老师。以前知识分子待遇高,你又是独子,你们家庭条件比我们好太多,你吃的苦比不上我们春生,他苦吃得多得多。春生皱眉道妈,过去的这些破事老提它做什么。

饭后春生说我送你回去。我敌意未消不愿他送,然而当着长辈的面我无法拒绝。春生开着车,起初谁都没讲话,好一阵后春生轻描淡写地说有件事我要谢你。我说谢我什么?春生说小湾答应明年春天的时候嫁给我。

我的胸口如受千斤重锤重重一击,说你说什么?春生重复一遍。我吼道停车!春生吱踩住刹车。我盯着他说,小湾当初离开我是不是因为你?我浑身肌肉紧绷,他如果说一声是,我会立即扑上去。

春生平静道我说什么你相信吗?这事你得去问她。我叫道你当初是不是玷污了小湾?强奸了她?我把折磨着我很久让我发狂的那两个字终于吐了出来。

春生脸色变了,说你觉得是吗?我丧失耐心,倾过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吼道是还是不是?春生凝视着我的眼睛,毫无愧色和胆怯。他冷静道放手。我不放,怒视着他。好一会儿,春生眼里闪过一丝恼怒,道三年前也有一个人象你一样揪着我的衣领对我大吼大叫,他后来变成一团肉酱,眼睛和鼻子都分辨不出,最后还是靠DNA才鉴定出他是谁。我他妈要不是看在长辈和二十几年的情份上今天就宰了你,你信不信?

我说我信,你有本事尽管动手。不过宰我之前你也得告诉我你有没有侮辱小湾!春生吼道你真要考验我的耐性是不是?我热血上涌大声吼道我不考验你的耐性,我只要知道你有没有侮辱小湾!我要知道真相!

春生道你要知道真相是不是?好,我带你去见小湾。让她亲口告诉你。他一踩油门,车呜地飙出。我措不及手,身体重重撞在椅背上。春生猛地拍打着方向盘暴怒道,跃娃子,你个混帐东西,我他妈真恨不得一脚踢死你!妈的!

十几分钟后车急驰到月亮湾花店,春生当先奔进花店,小湾不在。小妹说小湾去旁边梦飞飞酒吧了。我们赶到酒吧,一进酒吧就听见一个清亮的声音And I love you so,我浑身一颤,望向台上。小湾坐在高脚凳,拿着话筒看着卡拉OK小电视,美丽而纤薄的身影在暗淡的舞台光线下是那样的孤独

The people ask me how,  How I've lived 'til now

I tell them I don't know

I guess they understand

How lonely life has been

But life began again

The day you took my hand

。。。

哀婉悲绝的歌声弥漫整个歌厅,伤悲浸染了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我浑然忘却找她的目的,呆呆望着台上的她,一动不动。小湾唱完,我看见她脸上一道水光,在灯光下闪烁。离台不远处有个顶多二十岁出头的重庆崽儿轻佻叫道,妹儿,啷个漂亮,有啥好哭的晒,乖,给哥哥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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