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胡适说麻将

  前几天看周国平的散文,实在是没法读下去。之后又找来胡适的散文来读,喜欢!其中有一篇关于麻将的文章,让我颇有想法,也想说一说麻将。

  从胡适的文章中我才知道,其实咱们中国的国粹麻将在很多年前就走出国门在海外很很的流行过一把。有多狂热呢?当时的留学生甚至可以靠教授打麻将来谋生。可是等到胡适在一九三〇年再度出国时,国外的麻将狂热就已经退凉了。胡适游历了世界之后总结说,没有一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会把一个荒时废业的麻将演化成一个国家的国粹。但凡是长进的民族(胡适用日本做为一个例子)都是勤于读书苦于奋斗的,不会以“闲”为幸福,以“消闲”为急务;男人不会以打麻将为消闲,女人不以打麻将为家常,老太婆不以打麻将为下半生的大事业。

  我们这个民族的麻将热也有过消停的时候,那就是从共和国成立到九十年代后期。但是我们麻将热的消退不是人们自愿的认知,而是从上而下的政府管制。在我成长的年代,麻将作为封资修的东西被统统的打到消灭,我不知麻将为何物。因为我出国的时间很早,直到我出国我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麻将长的什么样。麻将只是在电影中见过,知道麻将得四个人围在一起打,具体怎么个打法,完全无知。电影里都是些国民党的当官的人或是官太太门玩的游戏,用当时的话来讲全是些坏蛋才玩的把戏,和咱们无产阶级一点都不沾边。男男女女都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一幅幅颓废的画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再加上打麻将伴随着的赌博,更加深了我对玩麻将非常不好的印象。

  早年的留学生都非常地不容易,一旦出国,基本上就要好几年都不回国直到学业结束。除了办理签证异常麻烦外,还有就是囊中羞涩。大家省吃俭用剩下钱来外,要不是补贴父母,要不就是省钱置办电器。等到多年以后我回国探亲的时候,麻将已经是遍地开花了。尤其是成都最为出名,当初说的非常流行的一句话就是,外地人坐飞机到成都的话,如果在飞机上听见麻将声的话,那么成都就到了。可见麻将之盛是到了何等的地步。

  回国同学朋友聚会肯定是少不了的,会被朋友叫上麻将桌。从扫盲开始,什么是万字、条子和筒子,什么是东南西北中,怎样和牌等等都耐心仔细地帮教。虽说不精,坐上桌子打两圈还是可以的。因为我对打牌赌博这件事是非常反感的,我就要求打牌不赌钱,结果被人嘲笑,打牌不赌钱还有什么意思?强坐在桌前玩,牌艺小学生水平,输了钱我不开心;有时因为牌运太好想输都难,结果我发现赢了钱我仍然不开心。不到一刻钟我就没法继续,宁肯在旁边闲逛闲聊都行,麻将还是别玩了吧。

  回美时,老哥送了我一盘录影机的磁带,是成都出名的清口李伯清说的,专门说了麻将。说是几个人打麻将,打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有人问他昨晚打麻将如何,他沾沾自喜地说,打了一个平手。也就是说不输也不赢,李伯清评说,那还打什么打,那你不是又费马达有费电吗?我觉得李伯清的评说是既生动又贴切的描述。从此,麻将对于我来说就成了又费马达又费电的把戏,浪费时间的工具。

  如今麻将馆比比皆是,比茶馆还兴旺。上到奢侈的会所,下到僻静的街道上陋室一间的麻将馆,哪里找不到麻将馆的身影呢?很多人家就靠开麻将馆为生,没有庞大的麻将发烧友,又哪能供养起那么多馆呢?达官贵人在麻将桌上豪赌,怎么能指望在其位谋其政?教书的教授们也在麻将桌上消遣时光,又如何能关注科研而做出创新呢?而更是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是卖菜的菜摊,也是一边卖菜一边打麻将。别抱怨生意不好做,把打麻将的时间用来琢磨琢磨生意,也不至于还在生活的底层挣扎,不思进取如何改善生活?如果胡适如今健在,不知道他又会写出怎样的文章来评说这样的国粹。

  那麻将到底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除了又费马达又费电,负面的影响也是不绝于耳。有一对夫妻,穷苦出身,好不容易挣的钱当上了老板,可是妻子却因为陷在麻将桌上最后是倾家荡产。也有多年的朋友,因为打麻将反目成仇,形同陌路。还听说一对夫妻,双双打麻将对孩子疏于管教,孩子耽误的学习误入歧途的。各种弊端频频出现,但还是阻挡不了人们打麻将的狂热,难道我们真的像胡适说的那样,是个不长进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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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的悲哀在于他老婆就是麻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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