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马里奇疑案 4

皇家警察故事,西方犯罪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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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约瑟夫的具体行程,我先后读到过好几个版本。一是去档案馆查,当年报纸报道里,对此案的描述。二是死者家属的律师,后来出过一本书,那书里面,也谈到了约瑟夫的行程。第三个版本,就是在香港法院进行的,约瑟夫的死因听证会上,证人证词里,涉及到的关于约瑟夫的行程,尤其是后半段。即从印度的孟买,加尔各答,经停泰国曼谷,再到香港这一段。

我应该感谢我们这个时代。因为有了互联网,资讯发达,使我能够比先前接触这个案子的人,包括约瑟夫的亲属,当事人,都更为全面地收集到相关情报。试想几十年前,一个调查人员,如果想要找到地球那一边的,某个国家的,某个航空公司的,航班时刻表这种资料,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和资源。而在今天,只需打开互联网,所有远在天边的背景资料,都可能会是近在指尖,近在眼前。

在发表我自己的研究之前,先来聊一聊前面提到过的所谓袋鼠航线。简单地说,袋鼠航线就是来往于欧洲和澳大利亚之间的,飞越东半球的航线。而另外两个,南十字星航线(Southern Cross Route)和嘉年华航线(Fiesta Route),都是飞的西半球。

之所以袋鼠,袋鼠航线这么样叫起来,是因为早期的飞机,续航能力都较短,从欧洲飞到澳大利亚,中间需要做多次停留,给飞机加油。画出来到航线图,看上去就像一只蹦跶的袋鼠留下的,一跳一跳的足印。而且,用袋鼠做代言,本身就是澳大利亚人的专利。

上图:一张当年推广袋鼠航线客运服务的广告。

上图:一张1947年版的袋鼠航线示意图。

上图:这一张示意图版本更早,从飞机的机型看,可能是在二次大战之前。

到了1969年,约瑟夫要回新西兰的时候,袋鼠航线上,每个星期,共有不下20班飞机,从欧洲飞往悉尼。(叫 Eastbound——东行班次。)其中一班飞机,就是两个哥哥帮约瑟夫订座的澳航QF738航班。该航班每周五从伦敦飞罗马,然后经埃及的开罗,巴林(卡塔尔半岛与沙特之间的,波斯湾海域的小岛国),斯里兰卡的科伦布,马来西亚的吉隆坡,新加坡,最后于周日早上7点35分到悉尼。

显而易见,约瑟夫并没有搭乘原定的这班飞机。我做了研究:约瑟夫·库马里奇是在一个月之后的10月27日,星期一,才开始了他的致命之旅。这里,我放上一个万年历图示,1969年10月份,给大家做参考。(见下图)

前面说了,约瑟夫行程的后半段,从孟买到香港,是有证人证词的。因此,我的研究,主要是想找到符合逻辑的前半段行程。当中的困难,首先是当年的资料里,对前半段行程存在不同的说法。而各种说法的依据,现在已无法考证。人都找不到。其次,即便是后半段行程,各档案馆里能找到的资料,也主要是一些报刊对案件的报道。(为此,我先后走访了新西兰和香港两地的图书档案馆,读取资料。)而这些报道里表述的证人证词,除了途径地点,并没有具体的航班号信息。

我的出发资料就是下面这几份从网上弄到的,当年各相关航空公司的航班时刻表。

上图为袋鼠航线东行航班时刻表,自1967年起启用。

上图为印度航空1968年启用的国际航线航班时刻表。

上图是南斯拉夫航空当年的国际航线航班时刻表。

有了万年历和这些图表,我把有记载的不同说法都一一带入,解析,然后排除,终于得出了一款,合乎逻辑的——约瑟夫行程。

约瑟夫竟然是这样飞的:

10月27日,星期一,南斯拉夫航空,航班号 JU472。贝尔格莱德 飞 黎巴嫩首都贝鲁特

晚上8点20分起飞, 半夜0点20分到。(如下图,本图是根据需要,从前面的大图剪接而成的)

10月28日,星期二,印度国际航空,航班号 AI102。贝鲁特 飞 印度加尔各答(经停孟买)。下午7点25起飞,次日(10月29日,星期三)上午8点40分到

(如下图,如法炮制)

以上就是约瑟夫行程的前半程。约瑟夫行程的后半程,本来应该是:

10月29日,星期三,换乘,英国航空,航班号 BA934。

该航班从加尔各答起飞的时间是上午11点05分,经停香港(当晚7点40分到,9点离开),马尼拉,然后飞悉尼。最终到达悉尼的时间是10月30日,星期四,早上8点20分。

可是,我们已经知道,约瑟夫的托运行李(一件)上了BA934,但他自己却没能登乘这班飞机。这里面有两个变故。一个发生在贝尔格莱德。而另一个,就发生在加尔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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