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在书中指出，明万历以后，景德镇瓷业生产处于低潮，御窑场遭破坏，民窑大量制作。晚明五彩瓷有两类，一类是传统纹饰的瓷器：比如崇祯五彩云龙纹盘（图1），带有长发人面形龙。正面龙纹自嘉靖朝出现以来，存世的瓷器极为少见，这件具有永乐第三子高燧赵王款识的就更为稀有。故宫里有一件残器，国博和上博都各有完整器，大英博物馆的是27厘米直径大盘。去年六月曾在瑞典小拍上出现了一件，一下子就引起藏家们的兴趣，最后以高价成交（图2）。
图1
图2
克拉克瓷也是自万历以来出名的瓷器品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先后在福建平和与景德镇发现生产窑址。克拉克瓷多以青花为主，也有五彩器，如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荷兰内瓦尔特博物馆所藏的珍品（图3）。它的连续开光或分组绘画的形式风格，曾风靡世界许多国家。一般来讲，在市场上常见有八类克拉克瓷：
图3
1，明万历景德镇Kraak瓷及Witee Leeuw，Banda沉船瓷（图4）
2， 明末景德镇San Concalo，Conception，Hatcher cargo克拉克风格的沉船瓷 （图5）
3，明末福建闽南地区的漳州平和窑“汕头器”（图6）
4，明末东南沿海一带地方性窑口天启“赤绘器”（图7）
5，日本伊万历窑和有田窑“芙蓉手”瓷器（图8）
6，荷兰，德国，西班牙等欧洲国家仿克拉克瓷（图9）
7，清初景德镇克拉克风格瓷（图10）
8，新仿（图11）
其实，有关克拉克瓷的生产起讫年代，纹饰由来，内销外销等方面，业内一直存有争议，有大量的论文书籍可读。2014年，故宫博物院内西南部南大库区域内，因施工发现地下遗迹。经考古发现，在明代晚期的青花标本中，发现若干青花开光花瓣口大盘的残片。从其开光布局，花卉画法，青花发色等特点来分析，认定是万历时期克拉克瓷器的残片（图12）。人们一向认为克拉克瓷是明清外销的品种，实物少见于国内城址或墓葬内。而这次在清宫御用瓷器瓷片的埋藏坑中与御窑瓷器同出，为我们研究克拉克瓷在国内的地位与流布，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图12
明末彩瓷的另一类是具有日本风格的青花五彩器（图13），为了迎合日本市场，民窑生产了带有浓郁的日本艺术风格的产品。胎质较酥松，但干燥坚硬。制作较粗糙，器口多爆釉，底有跳刀痕。浙料青花呈蓝黑色，但仍有柔和鲜丽之感。纹饰布局一扫嘉万繁缛奢华的风格，趋于疏朗清新。出现特有的桔红色，器物口沿多涂有酱釉。
图13
总之，五彩瓷通过明朝二百多年的演进，无论是宣德的清丽，成化的秀美，嘉万的艳丽等等，都在烧制生产，艺术造诣上有了重大的突破，为清代五彩瓷器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