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睡下之前问大嫂,起夜咋办?大嫂说就上后院黍秸垛旁边就行,我们看了一下后院不大一块平地就接着山了,外面很黑,赶上月缺时那还不漆黑一片。我问:“有狼吗?”不问还好,一问吓得不知道咋办。小李很杖义地说:“没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作个伴儿” 我感激的连忙点头,赶紧找出手电桶放在枕边。
夜里真就听到狼嚎了,有点紧张,吓得睡不着觉。越是睡不着还就越来事儿,要去小便,只好叫上小李拿着手电去了后院,蹲在那里紧张中眼睛往四下察看,突然又听到狼嚎,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山上有两个亮点,我猜那一定是狼的眼晴,赶紧结束、跑步回去了。 躺下后,越想越怕。要是一开后门、那狼蹲在后院咋办?以后一定要先看清楚再迈门坎、可不能一开门就往外走。一夜不踏实,紧张的心也放不下,左右翻饼似的。小陈倒是心大、五碗没嚼爛的高梁米饭下肚也不觉得胃不适、睡得可香。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队长就在门外叫我们起床上工,队部也有人在敲钟了 。手电筒照一下表才五点,起床后也不洗漱,直接去干活,队长说等下王队长回来了要带两个男生去集市买担土的筐篮及菜。
我就去队部搬柴火准备烧饭。队长说,早上,中午为主,晚餐吃稀的就好啦。我早上准备做贴玉米饼,白菜汤。先去烧热水烫玉米粉。 谁知这玉米粉是捂了的,烫完也不发粘仍旧发散不粘合在一起,二嫂就给我一点硷加入后稍好一些,这样下面是白菜汤上面紧锅边就是贴饼子。我做的时候二嫂的小女儿一直在我边上看着。
等我取下贴饼子的时候,她那眼神儿,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恨不得把饼子看进去,非常想吃一口,我受不了她那眼神儿,就掰了半块给她,她顾不上烫,趁她妈不在跟前,狼吞虎咽的几口就吃下去了。
二嫂在另外一边的灶上做着她家的饭,切下了昨晚上捡起来小陈扔的菜帮,加了半锅水,地瓜粉两小碗加了水和成团,拍出饼片,再一块块揪入汤中,那点粉块漂在汤中,好像立即就要消失了一般,没有多会儿功夫就揪完了,汤里仍看不到多少干货,只是汤不那么清了尔已,他们称之为薯汤。这就是她们一家五口人的饭菜了,我想那一定是极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