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子恒没有了继续亲热的兴致,颇为严肃地看着她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有话不说。”
说着,他扶着郝新晴的小腰往上一举,轻轻松松把她送到池边坐着,他自己则站到她两腿之间,微微抬头看她。
落日的余晖从他身后洒进来,郝新晴的头发不断向下滴水,她眯着眼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扁着嘴说:“你讨厌我有话不说,可是,我也讨厌总拿过去孤儿院那点事出来跟人说。其实,谁没有受过委屈,就算是你这个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不也有几件糟心事么?”
郝新晴俯身下去搂着他宽阔的肩膀,双腿轻轻晃动,在水里制造出一点波浪的声响,她软软地说:“我师傅对我说过,哭多了,眼泪就不值钱了。”
“认识你到现在,还没见你哭过呢,”周子恒松松地圈住她的腰,说:“哭一回也没什么。”
“坐着不动有点儿冷,”郝新晴伸出胳膊给他看鸡皮疙瘩,双腿收紧把他圈过来,用膝盖弯在他胯部上蹭,说:“运动起来会好一点儿。”
周子恒忍不住笑出来:“那就回去,你去洗个热水澡,我叫小餐厅送餐过来。”
说着,他伸手拨开她湿漉漉粘在脖子里的头发丝,把嘴唇贴上去。郝新晴立刻配合地仰起脖子,方便他大口亲吻她的脖颈和肩膀。他的手控制不住再次覆盖上她的胸口,拇指和食指隔着衣服揉捏拧转她的乳头,引发她一阵阵的低喘。
“想要么?”周子恒低声问她。
“要,”郝新晴点头:“现在就要。”
“不行,你得乖乖听我的,”周子恒松开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老老实实都交代了,我可以考虑给你点甜头尝尝。”
他率先起身走出泳池,顺手把她也拉起来,两人脱掉湿透的衣裤塞进袋子里,裹了浴衣趿着拖鞋回到房间。趁着郝新晴洗澡的间隙,周子恒给萧德伟打了个电话,萧德伟得知郝新晴刚到酒店没多久,很有几分意外,告诉他:“吃过午餐我就送她回去了,到了市中心她说想去商场逛逛,我就放她下车了,没想到她逛了整整一下午。”
很快,餐厅送来了晚餐,侍应生手脚麻利地摆了餐桌,并且送上酒店附赠的餐前开胃果酒。
郝新晴出来看到丰盛的席面,眼睛一亮,立刻给自己装了一盘大虾沙律,狼吞虎咽地开吃。周子恒挑了一点杂菜,一边吃一边给她把蛤蜊里的肉一只一只慢慢起出来。
郝新晴默默地吃了一会儿,忽然说:“我下午见了一个人,聊了好一会儿。”
“谁?”周子恒问。
“我们在祭祖之后下山,临上车的时候,有一个女的过来找我,说有点话想对我说。”郝新晴放下叉子,说:“去的人太多了,我一时没想起来她到底是哪一层的亲戚。后来聊起来才知道,是他们家族世交的孩子,最后嫁了某一个姓萧的。”
周子恒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找你干什么?”
“萧德伟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家里人,他不说,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去问。”郝新晴慢吞吞地吃了一口沙拉,说:“她以为我妈妈还活着,所以来问我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这一回,周子恒有点明白过来,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沉默不语。
“她告诉我说,当年我奶奶愿意认我这个孙女,把玉佩都给了我表示重视,但是坚决不同意他们结婚。于是,家里使劲给我。。。暂且称他为父亲吧。。。好多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所以她这个家族世交的女儿自然是首选。偏偏我父亲不怕爹妈就怕奶奶,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就跟这个女人装模做样交往过一段时间。她还告诉我说,我妈是个感情上受不了委屈的女人,脾气非常倔强。”郝新晴无奈地一笑,说:“只可惜,她并没有倔强的资本。我妈妈最后离开大马之前跟她长谈过一次,对她说,曾经,她太需要一个依靠,觉得能找到一个人相爱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强忍了原本根本忍不下的委屈。但是,她最终还是决定要走。因为她似乎感觉到了她将会再一次被抛弃。这就是命。”
“这不是命,而是选择。”周子恒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平淡而肯定地说:“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不够独立。”
郝新晴看了他一眼,认同地点头,想了想接着说:“人的欲望,都是与时俱进的。当初她宫外孕没钱手术又要被人赶出去露宿街头的时候,有暖床有温饱有条件看病就是幸福。可是,等到那些都有了,又想要男人要孩子,最后再要名分。。。也许,拥有的越多,越容易不满足。师傅总是教我精简,现在想想,其实有深藏着的意义。”
周子恒看着她,说:“你跟她,不一样。”
“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走,”郝新晴下意识地拨弄面前的沙拉,说:“其实,没有人欺负她,只是,她再也找不到安全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