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赏和巍宇刚说了一会儿话,有两位警察走了进来,亦赏问明了来意,就解释是自己和男朋友吵架,他一时失了手,警察叔叔倒也挺通人性,女方既然不追究,他们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于是他们只要求巍宇跟他们回去做个笔录,一切便可以做个了结了。
何东听到了亦赏住院的消息,匆忙中赶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满脸的心疼和焦虑完全来不及隐藏,因为赶得太急,他的鬓边竟有汗水渗出,这种为爱赴约的神情,让巍宇直犯酸水。再看亦赏一双在惊喜中灵动着激情的眼睛,巍宇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多余,自己的爱,在这样的场景面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一种伤感逼着他退了出去。
很久没有见面的何东和亦赏,就这样拥有了另一个开始,虽然,这样的开始建立在两位深爱着他们的人的痛苦之上,他们这次决定放弃所谓的伦理道德,错也罢,对也罢,他们要把这份来之不易的开始延续下去。从何东的手再次握住亦赏的一瞬间,亦赏漂浮了几年的心,就突然安定了下来。她希望,这双手永远与她相伴,再不分离。
何东看着不说一句话,却已经把他的心完全拥进怀中的亦赏,慢慢将头埋了下去,这熟悉的气息,让他魂牵梦萦了多少回呀,亦赏模糊的视线里,满是他短黑的头发,在鬓角那里,竟有两三根银丝越来越清晰,亦赏的心一颤,泪水细雨般飞了出来,揉搓着散发在空气那份迟到的蜜意暖情。
“东,我们都老了,别再互相折磨了。。。”。亦赏喃喃念着心中的请求。
失而复得的快乐,让他们彼此格外珍惜。他们终于放下了面子,在所有亲友面前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巍宇悄悄地辞了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何东太太送走了女儿后,看似非常潇洒地离开了他们。她告诉何东,她要和一个朋友一起出去旅行,要何东放心,临走前,她告诉了何东所有银行存款的密码,请何东每个月给女儿寄钱,她旅行完要去云南老家住一段时间,暂时不想打理生活中的那些琐碎的俗事。让何东大吃一惊的是,与她相约的,竟是他们学校的访问学者,来自美国的一个白人,五六十岁摸样,体壮微胖,蓝眼睛,灰头发,让何东更意外的是,他的老婆其实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何东太太请求何东不要把白人男朋友的事情告诉女儿,说是不想破坏她在女儿心目中的母亲形象。何东只好应承下来,看到老婆有个好归宿,他的良心也找到了安置之处。他们出游那天,何东开车去送他们,何东太太又画了浓妆,穿了件色彩艳丽的外套,似乎显得非常兴奋,奇怪的是,那位国际友人的神情却略带几分黯然。他似乎总想找机会与何东单独说两句,每次都被何东老婆岔开了。
何东送走了前妻,更加放肆地与亦赏走到了一起,他们开始准备一些结婚用品,天天溺在一起,这种掉到蜜罐里的小日子,并无法回避他们双方孩子发出的不和谐声音。
没有一个孩子能接受父母的离异,这是婚外情感将会面临的最大压力。好在他们的孩子都已经或接近成年,这给了何东与亦赏自私一回的借口,他们即使背上千古骂名,也不打算分开了。
一个周末,何东、亦赏到何东老友家聚会,何东老友的太太对亦赏却不是那么热情,也许,是由于她和何东太太是老姐妹了,又因为自己与何东太太是同龄人,看着比自己年轻又漂亮的亦赏,心里非常不舒服。更受不了她破坏了何东那一个看起来好端端的家。 何东太太离婚了以后,她一直与她保持着联系,她去了云南,她天天和她在微博上联系,不知道为什么,何东老友的太太非要说何东太太是伤心离去,根本与那个国际友人无关。
何东没有办法,在他所有的朋友中,真心支持他和亦赏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就只有这一个老友。所以他的老婆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争取的对象。为此,他们二人在这个女人面前一直非常低调,仿佛罪人一般等待她的宽大处理。
那女人不得不给丈夫一点面子,既然他们来了,又那么低三下四地陪着笑脸,她也只好忙里忙外地做了一大桌子菜。正要坐下来吃,习惯地用手机上了下微博,然后却神情疑惑地关了机,三天了,已经有三天,何东太太没有更新她的微博,她到底忙什么去了,应该不会和那位国际友人也粘腻成了何东与亦赏这样了吧?!
何东老友的太太很疑惑的将手机摔到一边,勉强招呼着面前这一对让她又怜又气的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