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有白家与鹿家两大家族,也与传说的一只白鹿在原上似幽灵般时隐时现相吻合。既然说白鹿,就应该先讲白家的主人白嘉轩和鹿家的主人鹿子霖。考虑到现代文明的“女士优先”原则,下面就先从电视剧里的女人白灵与田小娥谈起。
(一)真实世界“被活埋”的白灵在电视剧里“被烈士”
白嘉轩是一个极端自私极端恋权极端虚伪的白鹿原党委书记第一把手(族长),他骨子里谁都不爱,只爱权力以及维持权力的规则。然而,他的唯一的女儿白灵除外,他对白灵的爱是全方位的,远超过对他亲儿子的爱。白灵不肯当个村姑,嫁个门当户对的农民了事,而是在学问家姑父的影响下走出白鹿原,去城市求学、见见世面。很快就在学校里靠近了共产党组织。那时的共产党激进到何种程度?用献血染红的红旗、用暴力革命夺取政权的誓言,便是特征。
《白鹿原》原著里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白灵亦然。真实世界里的白灵(共产党员,中国进步陕西女青年)是被共产党活埋的,但到了电视剧里就改成了死在炮火中的烈士。为何电视剧要这么改呢?篡改历史便是历史虚无主义者的可耻行为。可上映共产党活埋共产党员,一定会勾起现在的中共老大习近平的回忆。从共产党高层官员们的回忆录里我们得知,当年被共产党活埋的共产党员远不止发生在基层白灵这类人身上。下面谨举两例:习近平的老爹习仲勋差点被活埋的历史故事和林彪手下四大金刚之一的邱会作自认周恩来是他的救命恩人差点被活埋的经历。
共产党把习仲勋逮捕后活埋习仲勋的坑都挖好了,可挡不住习仲勋命大。在习仲勋被活埋之前,中央军经过万里长征到达了陕北。习仲勋手下人当即去求情,毛泽东周恩来得知习仲勋是陕甘苏维埃政府主席便下令救了他一命。这事,习仲勋自己都有详细的介绍。习仲勋认为毛泽东周恩来是他的救命恩人。
周恩来还是邱会作的救命恩人呢。邱会作回忆录里讲得很清楚。当时周恩来是实际上的共产党和军队的最高领导人,尽管名义上不是。周恩来还直接负责了情报与暗杀机构---中央特科的组建与运作。为了令更多的农民仇恨国民党、加入共产党,周恩来领导下的“红队”派士兵在光天化日之下用炸药炸掉或放火烧掉当地对人民生活影响最大的建筑与设备,比如有工厂的地方就炸掉工厂,有医院的地方就炸掉或放火烧掉医院。这些穿上国民党军服的红军战士必须服从领导的命令去干这种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活。为了防止干了这伤天害理之事的红军士兵被国民党活捉后招供出来而影响共产党的声誉,事后悉数被灭口。一次,不知道邱会作得罪了哪位上级,他就被派穿上国民党军服去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嫁祸给国民党。当地人民一看国民党军队竟然把他们县城唯一的工厂或唯一的医药制药厂给炸了给放火烧了,群情激奋,愿意加入共产党干掉国民党的年轻人就乌泱乌泱的。按惯例事后把邱会作押送城外活埋灭口。在半路上,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周恩来。周恩来当即说邱会作是靠得住的人,便下令把他给放了。邱会作的上级得知这小子竟然与周恩来相识,那时候周恩来的威望如日中天,知道周恩来的人无数,但被周恩来认识的人就很少。邱会作也就从此开始步步高升了,一直升到林彪四大金刚之一。如果周恩来不认识邱会作,那他就同其他伪装成国民党军人炸掉烧掉当地最重要的人民财产的红军士兵一样被悄悄地活埋灭口了。邱会作说是周恩来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
那年头为何共产党喜欢活埋共产党员?因为共产党搞到军火和子弹太难,活埋一个就省下了一颗子弹,活埋十个就省下了十颗子弹。一颗子弹在战场上说不定就可杀死一个敌人,而杀死一个敌人就可能少伤亡数个红军战士。活埋还有一个好处:死得悄无声息,还把尸体顺便处理掉了。在自己的地盘突然枪响杀的还是自己人,可能引发其他红军士兵甚至将领的恐惧而影响军心。《白鹿原》里的白灵(原型真人是女学生共产党员)就这样被共产党给活埋了。把共产党活埋共产党的历史事实放在当今的电视剧里,极可能通不过政审一关。
我猜测会有很多观众对电视剧里扮演白灵的演员不满意,反感都有可能,不是因为这个演员长得不是很出色,也不是她演技不行,而是她的偏激、执着到了极端便是幼稚可笑地步的剧中形象---也就是说,她的角色不会令现实社会里的人认同。这恰恰表明她演得符合剧本的角色特征。用膝盖骨想都能想到毛泽东死后的观众是不可能喜欢这样的角色的,也就把不满发泄到演员身上。要说这个女演员有什么地方还算不上是西施貂蝉的话,最明显的是电视剧摄影师故意从下面往上照,是角度故意跟她过不去,导致她的鼻孔漏在外面的太多太大。她可能得罪了摄影师,当然,鼻孔大是她的短板也是事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了防止鼻孔大而发音时音调低沉不像女声便用了两个棉球塞入鼻孔里边。效果也不怎么好。摄影师如果从上往下照的角度拍摄她的镜头,她的鼻孔就不那么明显过大了。
(二)命运悲惨的田小娥
要讲美女田小娥,就不得不同时讲黑娃。这两个人有不少共性,最关键的是两条:一个原因,一个结果。原因是:在学做人时缺爱;结果是:在做爱时缺人。都是“做人时缺爱、做爱时缺人”的两个人碰到一起,不仅仅是干柴烈火,心灵的感应把爱由肉体升华到了灵魂深处。
先说“在学做人时缺爱”。田小娥本来出生于殷实家庭,但自幼丧母,父亲嗜财如命,把好端端的日子按叫饭花子的水准过,还把她卖给了七十多岁的郭举人。这郭举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在田小娥得到黑娃的爱之前,她从未得到过父爱母爱夫爱。黑娃呢?出生在贫寒之家,而且跟田小娥一样自幼丧母,父亲鹿三是族长白嘉轩的长工。鹿三的身世使他时时刻刻提醒儿子黑娃不能跟白嘉轩的儿子女儿平起平坐,人家是主人。而黑娃呢?不认同“出身论”,又有天生的反叛个性。这就导致他与父亲的关系极其恶劣,得不到父亲喜爱,挨骂是常事。这是他出走外地的原因。
田小娥与黑娃二人的结果便是:“做爱时缺人”。黑娃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可是娶不上媳妇;田小娥呢?嫁给了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天天挨打受骂遭凌辱。在跟黑娃偷情之前,她还与另一个长工想偷情结局是那个长工被恶魔变态老头给杀了。老东西又是性无能,性饥渴的田小娥守活寡,想做爱找不到男人。本来她想勾搭勾搭黑娃,就是挑逗而已,没想到黑娃是有胆量之人。这样,干柴烈火偷情成功了。黑娃觉得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便告诉田小娥:老东西把其他人都支走了,这院子里没人可看到我在这里的。倒是田小娥立刻梦醒:老东西这是设好了陷阱让黑娃往里走呢。果不其然,田小娥被老东西五花大绑游街示众送回娘家;黑娃就是死路一条了。没想到黑娃身体比常人壮实得多,死里逃生了。他骗取了田小娥老爹的信任,把田小娥带回白鹿原去了。麻烦便从此开始了。黑娃还以为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会令白鹿原的人包括白嘉轩高看他有本事了呢!他太不了解白嘉轩了,他死前都误以为白嘉轩唯一令他不能接受的只是他的腰板直。
田小娥的悲剧不是黑娃当了土匪把她留下不管造成的(土匪,除非是老大,才有可能把自己的老婆带到山寨当压寨夫人。第二把手都不可能。与第一把手不同,第二把手也要亲自带队外出执行杀人放火抢劫等任务,把女人留在山寨,迟早会引发你死我活的内讧),而是她碰上了主宰白鹿原命运的两个人: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尤其是这个大权在握的伪君子,田小娥从一进村那一刻他就在内心里下足了逼死她的决心。他只是没想到,他的儿子白孝文后来深深地卷入其中,这令田小娥得到了一生中第二个男人的真爱。白灵爱上鹿兆鹏鹿兆海哥俩,有共产共妻新思想的影响和舍不得推掉二人中任何一人的现实处境;相比之下,田小娥出于报复而勾搭上了白孝文导致她真的爱上了白孝文是在她轻信了鹿子霖告诉她黑娃已死之后,并非背叛丈夫。何况田小娥跟男人睡都是走投无路时活下来的求生本能,而白灵则是另一番景象。白嘉轩把田小娥的尸骨压在大塔下面起到镇妖作用?那“妖”是选错了女人,对此,白嘉轩内心清楚得很。鹿三为何不认儿媳妇?因为他不敢。他知道白嘉轩不认田小娥并连累黑娃都不能入族谱。鹿三杀死田小娥,也是迎合白嘉轩的意图。
依润涛阎之见,田小娥是白鹿原唯一的一个令白嘉轩内心失去自信的人。白嘉轩想不到他把田小娥逼到村外的破窑洞后的一系列苦难仍然没征服田小娥,令他对生命力的诠释从此更改。尤其是当田福贤下令把田小娥吊在高杆子上然后当众扒掉她的裤子(那时女人不穿内裤)如此羞辱后她依然没自杀,这尊严的羞辱加上用鞭子把她抽得遍体鳞伤难以忍受的暴虐羞辱,她都扛了下来。在碰到田小娥之前,白嘉轩总是说不管谁是皇上这个村都得他白嘉轩说了算。碰到了没有劳动能力的小脚“弱女子”,其生命力顽强到远远超过“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儒家观念熏陶出来的强人所能想象出来的心理承受能力地步,令白嘉轩的心理支撑面临坍塌,他对如此坚强的女人害怕到死后用山体盖尸都不能放心的地步,必须花钱花功夫盖高塔,把这么生命力如此强硬的女人尸骨压在塔下面才能使他的心理恐惧感减少一部分,才重新拾起他对驾驭每个族人能力的信心。至于什么闹鬼啊,瘟疫啊,都是白嘉轩造高塔的借口,他本人从不相信闹鬼一说,他还在晚上黑灯瞎火地去高塔那里抓鬼呢(他知道是黑娃在装神弄鬼)。
在握有生杀大权可以随时在祖庙里借助祖宗神位的神权私设公堂的白嘉轩眼里,心理素质没人比他强悍,可他碰到了令他无法征服的田小娥,她死后的灵魂都时时刻刻能把他吓到寝食难安地步,造高塔便是给自己壮胆。在白鹿原的村民眼里看到的是田小娥软弱的一面,而在当权者白嘉轩眼里看到的是权力无法征服的田小娥强者的一面。甚至受田小娥的影响,他儿子白孝文从一个读四书五经的旧道德的守护者摇身一变成了脱掉道貌岸然伪装走到公然藐视父权、神权、族权的地步。白孝文经过白嘉轩多年的栽培竟然经不起田小娥的色情诱惑与世俗的心灵感召,使白嘉轩隐隐约约感觉到田小娥邪恶的表面下隐含着天然的真善美的要素,而他白嘉轩道貌岸然的包裹里面裹着的是虚伪邪恶与丑陋的人性。最不能令当权者白嘉轩容忍的是田小娥对生命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儒家道德体系“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不屑一顾。这类邪风一旦蔓延,便会动摇他在白鹿原当土皇帝的权力崇拜体系与统治基础。他儿子白孝文的作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田小娥的悲剧也就无法避免了,因为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只要她活着,就是对这个传统道德体系的挑战与羞辱。
(三)族长的无上权力如何而来,又如何消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