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在宽--音乐世家的强劲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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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2 夏婳 张西工作室 张西对话--海外留学生(29)

导入语:大凡学音乐的都会期待家庭可以拥有专业氛围和环境,感觉那样省时省力多了,但在父母辈的盛名光环之下,会是动力还是压力?面对的和经历的又有何特别?宋在宽的描述告诉你!

宋在宽简介:朝鲜族男低音1990年出生,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国音乐学院歌剧表演专业,师从其父,著名男中音歌唱家、音乐教育家宋一。数次荣获该学院“一等奖学金”,专业成绩五年一直独占鳌头,并保送中国音乐学院研究生,后作为交换生赴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音乐学院,取得Singer Diploma(表演文凭)。多次获得专业奖项和参加各类演出在密歇根州立大学成功地举办了个人独唱音乐会同时顺利考取了密歇根州立大学音乐学院博士并拿到三年最高奖学金。

(有人说:孩子是父母的镜子,孩子是父母的影子,或者是对的,父母的言行和做人对子女是最直接的教育和模板。父母的点点滴滴都揉进了孩子成长的每一个脚印中。)

    张西:知道你出身音乐世家,先说说你的父母吧!

    宋在宽:我爸当年是中央民族歌舞团的男中音演员,常常出国演出,他的音乐感觉特别好,在一次韩国演出时,韩国的声乐界泰斗,著名的声乐教授李仁荣先生对我爸的演出赞不绝口,李教授就想尽办法留下了我爸在韩国,并免费授教。那是1990年,我在我妈肚子里7个月。在韩国我爸非常刻苦的学习,李教授也非常看重,一年后李教授介绍我爸去意大利学习,并为我爸找到资助人赞助学习费用,后来我爸拜世界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塞斯托·布鲁斯坎蒂尼(Sesto Bruscantini)大师为老师,学到了最正宗,最正统的意大利美声唱法,因为大师上课要我爸在旁边听,因而接触了各个声部的教学,为我爸后期培养学生打下了基础。

我也因此一直到两岁,1992年,才第一次见我爸,听说我当时反应比较激烈,当“陌生叔叔”要进屋时,我大叫着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后来妈妈出来一看,让我管他叫“爸爸”,我眨巴着眼睛就是不叫,我妈只好指着客厅墙上的爸爸妈妈合影,说“爸爸在那”。到现在我爸要是遇到熟人总是会说:我儿子小时候我不在跟前,第一次见面不让我进门。我们这个家庭团聚在一起生活已经是在1994年之后的事情了。

记忆里我爸不是特别会和我交流谈心,也不会和我说多余的话可能我们更多的是心照不宣,我从小学习成绩一直比较稳定,父母也没为我文化课或升学方面操什么心,家里三个人都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但是我知道我爸心里是非常在意我。上大学时,有一次打篮球,不小心膝盖受伤了,卧床了一段时间我爸就常在门口看着不进房间也不跟我说什么,其实他心底非常心疼和着急。

    我妈是中央民族歌舞团的女中音,也是我最佩服的女性。她精明能干,却也温柔乐观,可以说我妈是没有鲜花和掌声的幕后英雄,不仅要干好她自己的演出工作,还要安排好我们爷俩的生活,我爸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教学上,其余的事情全是我妈操持。小时候我妈妈又要演出又要带我确实操了很多心吃了很多苦。印象中我妈对我一直很严厉,就是她的“规矩”很多,不能乱花钱的,不能乱碰的,不能乱放的,还要整洁干净的,其实挺感谢我妈给我培养的这些生活习惯,不过这种“少而精”的理念在我的专业学习中也会帮到我,我会考虑哪些重要,把精力花在重要的事情上面,而不浪费其他。

张西:父母的光环下,你有什么感受?

宋在宽:很多人都认为,我有着父亲的光环庇护会有很多成果不劳而获,其实根本不是那样。记得2012年我在国内参加由文化部主办的“哈尔滨之夏---第十届全国声乐比赛”,那个时候我在上本科,没人知道我是谁,那一刻不管你是谁的儿子,都是台上真功夫见!参加这样的全国老资历高规格大赛,我紧张,我爸紧张,我妈紧张,就是我当时的钢琴伴奏,艺术指导老师张惠琴教授也紧张。那次比赛我取得了全国第二,初步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虽然父母对我没有苛刻的要求,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想给我给太大的明显的压力,只要我稳定完成就好,那种“没要求”可能是最高的“要求”。其实作为一个声乐表演者,舞台上或演出前的紧张会让我们无比兴奋,在最意想不到的状态里享受和完成一件艺术作品,这也是我越来越喜欢这个专业的原因和这个专业的动人之处。而且随着年龄增长,我自己阅历经验越来越丰富,我发现心里还是有个规矩一直在束缚着我,那就是做事情“适可而止”,我是宋一的儿子,我不能丢份儿,我要不不做,做就要做好压力绝对也是动力,父亲的光环给我带来很多压力,但是他也是我前进的动力。能成为我父亲的儿子,我也很骄傲。

    记得2011年我去韩国参加“韩国大学生国际比赛”,第一次见李仁荣教授,当时老爷子已经年逾花甲,他兴趣极浓地听了我的演唱,非常认真地给我爸说据他了解的,目前韩国和日本没有这么优秀的低音,中国还有吗?当时我心里也很庆幸,父母给了我好的嗓音条件,也希望自己能更加进步,能让嗓子发挥最大的光芒。那次比赛我最后拿到了“特别奖”,并得到了第一笔比赛奖金,叁佰万韩币,作为异国参赛选手,得到组委会高度评价,也算是我本科时期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其实很佩服我爸,他经历了那么多的表演,最后转型到做声乐教师,为啥小时候我觉得家里很吵,就是因为学生太多了,我就一直是伴着他们上课的各种声音过来的。都唱到邻居有意见了,我爸才停下来,学生还会因为没有达到我爸的满意程度而沮丧,那时候少不了我妈在旁边的心灵辅导和鼓励。所以每天很晚很晚,家里才能安静下来。我爸有时候到了严苛的程度,他从来不放过学生任何一个谱面和语言的小错误,唱十遍都要唱到学生纠正过来。对学生负责任,对谱子负责任,对他的教学负责任,对音乐负责任。大概这样的习惯也会无形中传承下来,我在学习的时候也是这样要求自己,尤其是上舞台表演的时候,我希望对每一个音符和瞬间都负责任,希望每一次都是完美的。

我爸对我影响最大的不是音乐是做人,他当年在国外得到了大师们很多生活方面的帮助。回国后看到家境贫困的学生他就免收学费,只要嗓子好想学习,家里没钱没关系,学费免掉,还为学生奔走其他的老师,多给指导,让学生多长见识,并且出资做演出服,提供出国参赛的经费。我心里非常钦佩我爸的这种“品”,我爸因为他也是受了别人的恩惠和帮助,才有了那么深厚的专业储备,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声乐教学道路,与其说是他在培养新一代声乐接班人,更不如说他在回馈社会,报答恩人,用这种方式在传递着正面的能量。

 西:你考音乐学院是非常顺利的对吧?

宋在宽:考学什么都还是比较顺利,考学在一个是看条件,一个是能力,可能那个时候虽然学的比较浅,但是各方面能力展现出来考学没什么问题。

张  西:你为什么又想到留学呢?

宋在宽:就想着看看能不能出来学一学,再往深点走一走,喜欢舞台表演,国外表演歌剧的这部分机会比较多。

 西:现在是你预期的状态吗?

宋在宽:应该比预期的要好。以为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机会去表演歌剧,但学校它一些项目还是比较好的,每年都会有舞台歌剧,我们可以得到这些表演的机会。

       西:你演过哪些歌剧?

     宋在宽:《费加罗的婚礼》和《艺术家的生涯》《茶花女》《塞尔斯》音乐喜剧《The Avengefurs In Giraffic Park》《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爱的甘醇》等,我参加过的音乐会巨多,中国各地,韩国意大利美国等数十场大型音乐会。

 西:你获得过的奖项有哪些?

     宋在宽:有一些吧,在北京荣获过全国高等艺术院校——歌剧、声乐展演咏叹调比赛银奖。意大利国际声乐比赛比赛三等奖,歌剧咏叹调优秀奖。贝尔冈齐国际声乐大赛第四名,第十届全国声乐比赛二等奖。美国“NATS”主办的声乐比赛二等奖。密歇根地区声乐比赛一等奖等等。

      张西:你演过的歌剧中哪一部你最喜欢?能分享一下你的排练过程吗?

 宋在宽:《爱的甘醇》,原因是可能挑战性、难度性比较大,它算一个像喜剧性的角色,然后跟我平时自己唱的作品反差比较大,想把它唱好、演好有一定挑战,所以当时比较喜欢。然后还有接下来这部《费加罗的婚礼》,因为这次唱费加罗,是主角。

因为我们现在是学生,然后学校请指挥来给我们排练这些,学校的老师作为导演,最开始大家比较零散的,就是先去学自己的部分,等到大家能唱下来、能背下来然后开始舞台上的调度和排练。通常我们在半个月左右应该能排下来到演下来一部剧,我们经常是一星期三次,三天排练,每次排练大概在三个小时左右,分两组人,我们有A组和B组。将来搭配演出,两组互相中间一组唱完了另一组再去调度刚才的部分,另外一组休息一下然后再接着往下就反复交替的东西。

张西:那你现在的这部剧你是和美国学生合作对吧,和以前国内的合作有何区别?

宋在宽:我觉得美国可能效率更高,就是根据国内的东西来对比,每个人在学自己部分的时候很下功夫,能快速地掌握自己的部分,然后这样等我们大家一加一加起来的时候是大于二的,国内一加一效果可能还不到二,大家对自己的部分可能稍微生一点,等大家凑起来的时候就是你也不足我也不足,会有这样一点点的情况,可能是教育体制上的问题。其实感觉这边同学都比较努力。

张西:您今年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宋在宽:可能去纽约演一部歌剧。

张西:那您自己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计划?留下来还是回去?。

宋在宽:最终希望可能还是回去,我倾向于在这边演歌剧,多一些表演的机会,带着一身本事这样再回家。因为国内的歌剧舞台机会真的是比较少,因为我们才引进歌剧几十年,还是在吸收、在学习。

张西:你觉得将来演歌剧的机会多还是教书的可能性大?

宋在宽:我个人倾向先演歌剧,然后比如说真的岁数大了不想唱了再决定教书。

张西:那你个人对歌剧是一个什么样的理解。

宋在宽:说我对音乐的理解,我觉得音乐真的是我的全部,因为我爸爸妈妈他们都是搞音乐的,从小接触这些,然后自己现在也在学习音乐,希望将来有机会能像爸爸一样去教书,再继续传播,歌剧的话也是我最喜欢的音乐形式,也是我现在在学习、在做的事情。谈一部歌剧的话,要比一场交响乐音乐还要难,因为需要各方面的功力,比如说舞台上大家需要有这种像演话剧的这种能力,能说台词、然后你还能唱,我们还要再加上跟乐队的合作,我喜欢这种比较复杂的音乐形式。

张西:就是在表演的时候会有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宋在宽:对,我喜欢在有的时候比如说音乐厅里稍微有些灯光能够看到观众的表情,当你在表演的时候在唱的时候你能看到他们欣赏音乐的这种,然后在欣赏你的音乐的时候,或者在表演结束以后在他们鼓掌的时候,我会喜欢这种感觉。他认同你的作品,就是给你一种鼓励的感觉我会比较喜欢。

张西:想知道你在高中之前就是迈到音乐这个门之前的想法是什么?

宋在宽:说实话迈进音乐这个门的时候我还是不喜欢音乐,就是还挺抵触的,可能是年纪的关系,从小家里吵吵闹闹可能就不太喜欢。

张西:你那之前的梦想是什么?

宋在宽:那个时候如果说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设计师,比如说研究汽车,小时候男孩都喜欢汽车这些,再小时还想过做警察。

张西:挺好的,那你小时候绝对没想到会走音乐这条路,你父母对你有过什么期望,比如说期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宋在宽:在小一点的时候,我觉得我爸妈的期望就是,因为爸爸是在音乐圈里的,他可能想我不要太差,不要丢人就好,现在想他们可能期望我走得更远一些,就是在舞台上面、艺术上面走得更远一些,能有机会到那种比较大型的舞台上面去表演。这也是我的猜测,也没听说过他们给我说他们的期许。但他们一直跟我说的是认真做事,低调做人。

张西:真是挺好的,那你在读高中期间就是看到你父亲辅导的一些有的他其实技术很浅,那么他们也努力地想走特长生的这样一条道路,你当时有没有一些想法?

宋在宽:爸爸没有教那种像特长生的,他一般教的就是真正走音乐这条路,考艺术院校的这种。那个时候岁数小,所以也不是特别懂,但是看到他们的努力,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都是我们经历过来的。

(不同的教育,不同的环境,每个人的感受不同,宋在宽对待中美教育的观点和其他留学生的雷同中也有他独到的视角,独到的地方。)

 西:你已经出来几年了,那你对在美国的学习和生活和两种不同的教育环境有什么可以分享的吗?

宋在宽:离开父母生活我才体会了很多,刚到美国最大的不适应,就是任何事情都要自己去做,装家具,买东西,做饭。适应了一段时间,把这些都做好后,看着自己布置的小屋子,也能开始生活了,还挺有成就感的。还有处处都要花钱,我这个专业更是开销大,体会了钱如流水的感觉,想着爸妈挣钱供我真不容易。这种经历让我从生活智慧中联想到我的学习,其中的道理居然惊人地相似。比如做饭,各种食材就像是谱子里的音符,我们的食材基本做法大家都认可了,但是具体火候掌握,调料多少,出锅后色彩搭配,都在你自己的意念里,那么音乐中的音符在你遵从作曲家的力度节拍要求之后,情感上怎样注入他更多的生命,更强的感染力,更完整完美的表演阐释,就在于你自己的把握,当然每个年龄段,由于自己修养、阅历、理解不同,唱出来的东西程度也不同,那同一首咏叹调,我在二十岁时唱和三十岁时再唱,可能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到教育差异,我觉得中国和美国,从根源上就有极大的不同。美国是一个年轻的移民国家,相对来说有世界上最大的包容度,也是相对而言最讲人权、讲民主、讲个人的一个国家。这里有来自各个国家的人,追查三代就可以看到家族或辛酸或艰难的移民史,也是个奋斗的国家,聚集着全世界最优秀的各界人才。中国是十分传统的国家,我们有自己的儒家道家思想,也十分讲究礼仪,注重“和为贵”,不过过于谦和包容了,我会觉得有些地方我们分不清自己的事和别人的事,常常混为一谈,为其苦恼。其实人的内心是很个体的,距离刚刚好就一切刚刚好,这一点也是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发现的。我美国的同学会很清楚哪些他可以帮你,哪些是你自己的事他绝不参与,他们也很讲究个人感受,很巧妙地掌握着那个“度”,这也让我更感觉到靠自己的重要性。

我是花了一段时间去适应美国的学习。看似很随意,美国学生也很拼。本身美国学生很多都是自己打工赚钱上学,可能是自己辛苦挣钱的原因吧,他们的学习非常自觉、认真,每个人都很努力。而在中国上大学很多大学生上学花的都是父母给的钱,并没有体会挣钱的不容易,所以不是十分地积极学习,努力程度也不如这边的学生。不过我相信,现在国内的70、80后甚至90后都在慢慢做父母,可能更会懂得“穷养”生活,“富养”精神的道理。

美国的学生最大的特点还有是“认真”,其次是“严谨”。这个我想说不是我们不认真,是我们“不够”认真,也不是我们不严谨,是我们“不够”严谨。我们的小孩子更多的是家长逼着你去报各种学习班,不管孩子有没有兴趣,就是逼着去,幸运一点的,逼出了一个前途,比如我一个师妹也是朝鲜族,从小被逼着弹钢琴,因为不配合,汇课弹得不好,有一次被妈妈扔在了大马路的十字路口,从此为了讨好她妈,她全力配合并坚持到高考考音乐学院,后来她成了唱歌的里面弹琴很好的,她说她太感谢小时候妈妈逼她了。很奇怪的逻辑,但成了中国艺术素质教育的重点,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那么幸运,大多是在应付,有些没天赋的,最后肯定就是浪费时间。如果不是真的热爱,就不会那么严谨认真地做,所以常常中国的孩子从小在音乐素养上会稍微弱一些,这就是我们国民很多时候的一个习惯,觉得学艺术是玩儿的,并不重要。

刚来时由于我的底子并不是音乐学院附中或从小学习乐器,基础理论方面、熟识新谱方面就不是我的强项,比较慢一点,很多东西不能在一朝一夕就可以全部做好。同时我还存在一个语言的问题,虽然英语成绩还可以,但是书本里的英语和实际中的运用还有点差距,需要适应。在美国不像在中国,中国是说中文去读别的语言,在美国又要听别人说英语,完了还要看到谱子里别的语言,语言的方面美国的学生上手就很快,拿来就可以读,而我就得一点一点弄,要比别人花更多的心思才能跟得上,要下更大的功夫才能做得更好。那我就奔着“认真”“严谨”这两点,一点一点追,总能追上,别人在琴房一小时,我三小时,别人下课去玩儿我就下课继续读语言。用半学期我克服了语言的问题,交流沟通表达没任何问题,而且现在通过我的努力,读谱和学习新作品都进步了很多,完全跟得上,在密歇根演了五部歌剧,角色也都是一部歌剧中的前三名角色,五部歌剧男女加起来,我是前三角色,但要是男的单分的话,我属于男一号,要是在中国想演到这些角色,达到这样的水品去完成,可能还需要好几年。这些对我都是非常大的锻炼,为将来参演更多的歌剧都打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西:后悔走学音乐这条路吗?觉得苦吗?

宋在宽:不后悔。会觉得有点苦,瓶颈期的时候会感觉特别不好,但一直还比较享受学习过程的。

 西:那还是比较蛮幸福的。

宋在宽:当然喜欢做的事情当事业会好一点。

 

编者语:歌曲《真心英雄》中唱到:“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管来自怎样的家庭环境,什么样的天赋,要拥有成功还是要付出艰辛和努力。拼搏之后,或许人生从此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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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L彩虹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谢谢菲儿跟读:)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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