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欧洲与挪威峡湾开车小记

德州梨城 铜官山客 影溪倩园 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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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2017年7月10日)创造了一个小奇迹J: 从慕尼黑开车到柏林,全程将近600公里, 没换车道。

慕尼黑到柏林之间的AutoBahn几乎全程是三车道。有很多地区没速度限制。想开多快就开多快。我的速度始终保持120公里左右,一直走中间车道。比我快的车,赶上了我,都会换到左边的快车道,被我赶上的车,一般都会很自觉地让到右边慢车道。从我右边超过的车,虽然快,但总有更快的,从后面急匆匆赶来,如果前车没有及时让开,便紧咬在前车屁股后面,被追上的,像老鼠见到猫,急急忙忙躲开。后车并不客气,只管加速一溜烟绝尘而去。偶尔会有一位冒失鬼拼命三郎,从我的左边唰得一声呼啸而过,起码有每小时二百公里。我左边和前方的车,一直在热热闹闹,穿梭般地换进换出,右边慢车道上多是些集装箱大卡车。它们不紧不慢,稳稳当当,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排队行驶,完全无视旁边小车们的追逐嬉闹。

我之所以可以耐心地六百里待在同一车道,还因为我在听“懒人听书”下载的一本书,通俗的相对论简史。书名叫“时间的形状”。挺吸引人。我的心思主要在书里。不想紧张地超车换车道。听着书时间过得很快。而且比较轻松。

一迪在我的右座上,不需要导航时,就在读一本书。小倩在后座,或者斜倚着睡觉,或者闭着眼睛听京剧。我有睡意的时候,就找一迪逗着玩。昨天午饭后,我有点犯困,就给她讲了俩故事,农夫与蛇,东郭先生,然后我俩轮流唱歌,再后来唱多年前她小时候,在车上教她唱着玩的歌。唱我是一个兵,外加模仿伴奏,一条大河波浪宽,智取威虎山的朔风吹林涛吼。先是各自独唱,再一起齐唱,笑声不绝,睡意烟消云散。

在巴黎城里开车挺烦人。车道很窄,路边停车很多,而且停得乱,一会停左边,一会停右边。外地人一边开车,一边看导航,外加手排档,相当吃力。开车人也不太守规矩,挤来挤去。还好小倩在旁边,帮我一起导航指挥。还亏得是和美国一样左驾右行,若是在澳大利亚,右驾左行,那真开不了。但是出了城上了高速就好了。似乎在高速上,全世界哪儿都一样。若是一迪在车上时,看导航和指挥的责任就完全是她的了。我只管开车即可,轻松不少。

欧洲有一个美国没有的交通标志:并排两辆车,左红右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和一迪猜了很久,都不明白。后来还是老爸我灵光一闪,猜出是不准超车。若红车是卡车,是禁止卡车超车,若红车是小车,则禁止一切超车。

现在开车条件真是越来越好了。我们租的这辆车,自己知道在什么位置,随时显示当时的速度限制。省去一些担心。两侧后视镜消除了盲点,但是有点不习惯,车子在盲点位置时变形较大,眼睛看着不太舒服。两条车道之间的分隔线路面有凸凹,轧上去时方向盘会震动,有助于安全,尤其是车道特别窄的时候。有些施工地段,车道只有两米宽,开起来战战兢兢,这个路面特点帮不少忙。

我很不喜欢欧洲的转盘交叉路口。吃不准在转盘里时应该待在那条车道,吃不准在哪个出口离开。加上手排挡不熟,常常弄得 手忙脚乱,被别人按喇叭。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转盘,STOP标志不是挺好嘛。

我还不喜欢开隧道。觉得隧道里比较狭窄局促。较新的隧道还好,照明比较好,没有那么压抑。老的隧道灯光昏暗,隧道壁是高低不平潮湿的岩石,路面也有水。有一条八公里长的隧道,甚至顶棚侧壁上也到处在流水。让我想起在老家铜矿,下井采矿的情景。无奈的是,瑞士,挪威多山,隧道还特别多。

到挪威的第二天,路上车辆特别少,前后的道路上空空荡荡,半天遇不到一辆车。一些地段很窄,可是车速不慢,一般都在一百公里以上,会车时对方也不减速,几乎是擦着耳边呼啸而过。有点心惊胆战。

我喜欢挪威峡湾里的公路。它让人想起红绸舞。公路像一条漫长无穷无尽的灰色的丝带,蜿蜒逶迤穿梭在绿色山间。路面不宽,但路面很平,汽车像在水面上轻盈地滑行。路边景色不停变换,一边是峡湾的海面,随着我们车辆的攀高下降而忽近忽远。前方有时是黛色山峦起伏,有时是白色雪峰高耸,有时是墨绿松柏密林。天晴地朗,白云飘荡,汽车风驰电掣,穿行在水边崖侧,宛如游龙戏凤,令人心情欢畅。

但是,公路美则美矣,开起来却是很紧张疲劳。其一是因为道路不宽而车速挺快,通常都保持在110公里左右,又是两边对开,一刻也大意不得。其二是因为道路始终绕着山峰转,一直在弯曲,几乎没有直路,时时刻刻都在弯道行驶,都要调整方向。每隔几分钟,就要绕过一个看不见对面来车的山角,令人紧张。也许这样驾驶几分钟,几小时不算什么,可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这样,连续驾驶十来天,够累人的。每到转山角或错车时,我都不由自主地踩一点刹车,减一点速。有意思的是,后来我犯困的时候唱歌解乏,唱着唱着,不知不觉竟忘记了紧张,错车转弯不再减速,方向盘刹车变得自在而顺畅,汽车疾驶在蜿蜒的丝带上如行云流水,心情怡悦于仙境般峡湾间随歌声飘荡,天人合一而无我的化境,是不是也不过如此?

挪威Eidsvag附近62号公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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