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高血压的诊断标准和治疗目标下移至130/80mmHg的连锁反应
1、在缺乏充分证据,又违反常识,把高血压的诊断标准与治疗目标下移,会使全世界数亿人进入高血压的患者群。尽管美国新指南强调,首先应重视生活方式改变,而不是用降血压药物,但指南依据的是用药物降血压的结果,并非生活方式干预的结果。这种建议是推理,不是证据。况且,改变生活方式并非易事,依从性(即能坚持下去),在相当数量的人不一定能做到。其结果,不可避免诱导更多“高血压”患者服用降血压药物。美国指南提出的通过生活方式干预,更早预防理念“美好”,但实操性很差。
2、不负责任地降低高血压诊断标准,带来的问题不限于高血压。心房颤动是另一常见疾病,又是卒中与全身动脉血栓栓塞疾病的重要常见危险因素。心房颤动的患者是否用华法林或新型口服抗凝药(成本更高,每日药费20-40元人民币),取决于血栓栓塞尤其是卒中的风险评估。高血压是最常见的风险。心房颤动的患者同时有高血压,根据风险评估,就推荐使用抗凝药,不仅增加成本,而且带来出血增加的风险,尤其消化道出血与脑出血。而心房颤动又是老龄人群高发的心律失常,老年人又同时有高血压。按照美国新指南的高血压标准,大量的心房颤动患者,尤其老年患者将“被抗凝”,面临出血风险增加的挑战。
3、动脉粥样硬化的心血管病(ASCVD)一级预防他汀使用的范围将被大幅扩大。以ASCOT研究为证据,国内外指南推荐老年高血压患者,如同时合并其他ASCVD危险因素,在降血压同时,使用他汀类药物。美国新指南改变了高血压诊断标准,必然在ASCVD一级预防中大大增加对他汀的使用。同时高血压“患者”群的扩大,也不可避免扩大使用阿司匹林的人数。
二、中国证据中国指南、中国剂量
近年来,在实践中,我们越来越感到,不能照搬照抄美国的指南。2013年的胆固醇与ASCVD的指南,今年在营养领域的混乱信息,2014年和今年两个高血压指南版本向两个极端的大摇摆,都使我们更加清醒,要穿中国鞋,走中国路,实现健康中国梦。
中国是高血压患者众多的国家,我国有大量的关于高血压的流行病学研究和临床干预试验。中国的高血压指南一直是根据研究进展,循序渐进推进,平稳而可操作。
我建议仍应坚持我国自己的指南,将高血压的诊断标准定为收缩压≥140mmHg和(或)舒张压≥90mmHg。降血压的干预目标,应>140/90mmHg。高龄老年人可适当放宽到<150/90mmHg。实际上,高龄老年患者大多为单纯收缩压升高,很多老年人担心把舒张压降低而不敢降收缩压。
2013年底,我从一位北京医生(专家)讲的一套药企精心制作的课件上,敏感发现美国在大力推动高强度大剂量他汀的临床使用,只要是ASCVD的二级预防都用立普妥80mg。我在2013年中华心血管病杂志第三期刊发了《中国剂量》一文,强调了不能“跟风”,不能把美国的推荐作为教条为药企的商业利益,伤害中国人民的健康利益,不能当“学者商人”,为药企站台呐喊。
来源:胡大一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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