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被宜人的真情流露,感动得也是双眼酸酸得难受,一边帮她擦拭泪水,一边安慰道:“宜人姨妈,等一下爹爹还要来给你敬酒呢!”宜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念奴说:“好念奴,谢谢你!”汗青乐见女儿跟宜人从心里消除误会,这样才能让她们以后关系融洽、相处和谐,见两人在两桌人众目睽睽之下,抱头哭泣,抛红泪、述心声,也让汗青对今天的结果很满意,欣喜异常地来到女儿和宜人身边,拉了拉女儿衣袖说:“宝贝,该临到爹爹敬酒了!”念奴知趣地松开宜人的搂抱,转身对汗青嫣然一笑轻声耳语道:“就怪您,爹爹呀,惹得女儿都想哭哭啼啼,心里才好受些呢!”汗青下意识就想搂住女儿的腰身,安慰几句,但是见女儿眼中的暗示,只好作罢,好言安慰:“酒席后,爹爹再与你说。宝贝,你坐下准备喝酒吃菜!”说完汗青信步来到宜人身边,见她神情庄重、目光含蓄,不禁赞叹道:“姐姐,虽然室外大雪纷飞、天寒地冻,酒店里却是温暖如春,更有亲情融洽。遥想过往,前途迷茫;展望未来,道路光明。元宵节日,游船灯火通明;今夜星空,壮士骏马嘶鸣。为姐姐劳苦功高、为辽军旗开得胜,干杯!”汗青说完举杯环视身边每一个人之后,仰头一饮而尽。汗青见大家都喝完杯中酒,就对卞璞点头示意道:“璞儿,你接着说!”卞璞恭敬地对汗青点头示意之后。起身来到两桌之间说道:“热炒立刻就一道道上桌。今夜正是元宵节日,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品尝珍馐佳肴!”见璞儿讲完,汗青笑着入座,跟大家一起喝酒吃菜聊天,顿时气氛热闹起来。
汗青见大家喝得正开心,就起身来到璞儿一桌,卞璞未等汗青来到自己身边,就起身笑脸相迎:“爹爹,酒还能喝吗?”汗青满意地点点头说:“璞儿,今宵大家欢聚一堂,让爹爹心满意足。特意过来,感谢你精心安排今次酒席。璞儿,来,爹爹敬你一杯!”卞璞诚惶诚恐地说:“爹爹,这都是孩儿该做的!爹爹这样,会折杀孩儿的!”这时酒桌上的帐房,卞璟字琉璃,端着酒杯来到这对父子身旁,及时插话道:“李大人、东家,老身冒昧从中打扰,请多见谅!”汗青笑哈哈地说:“琉璃兄客气了!”卞璟接着说:“北伐胜利,是大势所趋。不知道大人如何治理王家堡!”汗青一听,若有所思地问道:“请琉璃兄不吝赐教!”帐房笑而不答,看了看身旁的东家卞璞。卞璞喝了一口酒,小心地答道:“但说无妨!”卞璟才放心地说:“大人,王家堡回汉混杂,民风彪悍,历史上多出匪盗。虽然翠屏峰和黑鹰帮没有了,但是民俗是不会变的。大人如何执掌治理手段松严、法制尺度,煞费周章。不知大人有无周全方案、完善计划?”汗青不知道这位帐房的身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的答案,就犹豫地看了看卞璞。卞璞心领神会地说:“爹爹,琉璃是自己人,爹爹尽管放心!”汗青才笑呵呵举起酒杯,跟卞璟和卞璞各自碰了一下,浅饮一口才缓缓道来:“琉璃兄,虽然都说乱世用重典,快刀斩乱麻,不过汗青还是崇尚以柔克刚、怀柔感化的举措。汗青在整顿的同时,破立并举,兴教学、变民风,兴利除弊、移风易俗。让王家堡每一个人,对民国新政从内心赞同,而不是因为政府的高压强迫,被迫认可。当然,琉璃兄提及到的回汉民族现实,汗青一定会一视同仁,用人唯贤、上岗凭才。”卞璟听完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汗青知道对方并不赞同自己的主张,就恭敬地问道:“琉璃兄,有何高见,汗青定当洗耳恭听!”身旁的卞璞也附和道:“我爹爹不是外人,琉璃你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卞璟放下酒杯,躬身施礼道:“王家堡有大人治理,是每个王家堡居民的幸运。在下也是主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教化策略,不过大人禀性宅心仁厚,必须有左右股肱平衡调剂,否则容易失之偏颇、陷入一极。不知大人有无合适人选?”汗青慌忙把酒杯放下,躬身施礼道:“敬请琉璃兄推荐贤能!”卞璟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分别跟汗青和东家轻轻地碰了一下。
想不到栗雯端着一小碟牛蹄筋来到汗青身边说:“爹爹,你们还没说完么?都上了好几道菜了,这是您最爱吃的哦,尝尝吧,否则都被女儿吃了,嘻嘻嘻!”说完栗雯才不顾身边是谁,夹起一大块牛蹄筋,就送进汗青的嘴里,惹得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吃吃地低声笑起来。“真是爹爹的乖女儿,爹爹有你在左右关照,干什么都不会吃亏哟!”汗青也非常给女儿面子,低头把碟子里好几块牛蹄筋都吃完了,边吃边大声赞美女儿,“宝贝,等一下再走,听听爹爹眼前这位饱学之士,你的琉璃伯伯的金言玉语!”栗雯跟随汗青走南闯北,历练智慧、劳苦筋骨,已经成熟心智、圆通人情,立刻爽快地答道:“女儿遵命就是!”
卞璟赞赏地看着栗雯说:“堂主年轻练达、经历成熟,更是英姿俊俏、心性洞明,真是大人天成的左膀右臂、妙得的股肱栋梁,令人赞叹,倍感欣慰!”栗雯禁不住美滋滋地笑道:“多谢琉璃伯伯美言!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愿伯伯多为小女的爹爹献计献策,定是大功德一件,是吧伯伯?”卞璟听完,抚须大笑:“老身一定竭尽全力,不敢让堂主失望。”栗雯见这位帐房先生虽然看上去暮气沉沉、老者在在,但是非常风趣,忍不住戏谑道:“伯伯,为何不跟小女既是兄长又是姐夫的卞家商铺东家请辞,协助雯儿的爹爹?楚汉有子房谋略,才有垓下四面楚歌之声;玄德有卧龙先生,才得蜀汉三足鼎立之势;东晋有谢安当轴,才胜前秦百万虎狼之师;前清有季高股肱,才载新疆八方安定之德。琉璃伯伯,小女的爹爹更是千古难得德才兼备的龙凤之才,但也要谋士贤能左右打点、前后协助、里外操心,是吗?宋州城之谋地,凭扈家上下同心同德;辽城之争夺,得众人内外齐心协力;看今朝,辽晋之拼搏,靠英雄时刻群策群力。一场胜利,无不耗费谋略之心血、战士之勇猛和粮草之充足。小女以为,爹爹如得琉璃伯伯,王家堡之整治,民国新政之落实,比如黎明之曙光、日出之喷薄,分外诱人、充满希望!”一通长篇大论,让念奴、宜人和秋香不约而同来到栗雯身边,拉着栗雯的手,听得津津有味,栗雯话音未落,都鼓起掌来。
汗青万万想不到,女儿如今竟然有这般见识,不由自主地来到栗雯身边,栗雯一见大家反应热烈,有点惊慌地投入汗青的怀抱而娇嗔道:“爹爹——!”卞璟听完,心生敬畏地躬身对汗青栗雯父女说道:“真是龙父凤女,让老身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在下虽不才,不敢乱言,但凭东家吩咐、指教!”卞璞内心有点慌乱,想不到栗雯妹妹一下子提出这样让人毫无心理准备、简直使得自己措手不及的建议,又见众人都鼓掌叫好,就看了看身边的念奴和身后的巧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巧笑见状,起身来到众人身边,对卞家的帐房先生说:“琉璃兄,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汗青看上先生的才学能耐,也是先生与汗青有缘,更是琉璃兄人生难得的机遇,我想卞璞不会阻拦先生的高就。帐房处处皆能寻得,但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当代孔明、今世凤雏、明朝伯温,却是可遇不可求!卞家商铺事小,唯有落实民国新政、造福于民,才是当务之急、近期关键,先生不必介意,用心辅佐汗青便是!”梨花见巧笑胆识过人、说理服人,携手绿珠也来到她身旁,握住巧笑的手说:“姐姐不愧名门闺秀、大家风范,说得头头是道,令人信服!”巧笑正想回答,绿珠插话道:“大嫂,无论是说服异心归顺,还是舍己利成大义,都是这样令人感动,真是小妹的好嫂子!”巧笑拉着绿珠和梨花的手说:“你们都把巧笑捧上天了,无论如何都让巧笑欣喜万分!”
话音未落,汗青来到三人身旁,巧笑转头见是汗青,就松开手上的两位姐妹,莞尔一笑:“汗青,元宵之夜,看来是你的幸运之夜哦!是不是姐姐说的,挨了女儿一巴掌,好运无法挡,没说错吧!”身边的女儿念奴,神情尴尬地抱怨道:“娘,什么逻辑嘛?爹爹,不要听娘的,这都是爹爹人性光辉之耀眼、理想魅力之诱人,才会吸引身边有志之士、贤能之才,心甘情愿为爹爹效劳,这才是爹爹的幸运呢,是吧娘?”宜人见念奴居然也有这般见识,欣慰汗青身边真是人才济济,情不自禁地接着话头说:“好念奴,真是说得太对了!”巧笑见宜人虽然出身低贱,但是浑身洋溢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风韵,尤其是在与女儿争论之中,一直不亢不卑,言语富有情理,如今又跟女儿关系融洽,不是一个等闲之人,禁不住有结交之意,就笑对宜人说道:“宜人妹妹,卞家有你,真是大幸。将来还望你为汗青的新政,用心尽力!”宜人见巧笑也接纳自己,不禁感慨难忍热泪潸潸地说:“姐姐教诲,定当牢记、不敢稍微懈怠。姐姐大仁大义,视宜人为知己,真是宜人前世修得的福分,今世当全心全意报答卞家、汗青和姐姐的知遇之恩、成全之德!”秋香见宜人姨妈泪流满面,赶紧取出自己的丝帕,来到她身边帮宜人擦拭泪水一边小声嘀咕抱怨:“姨妈,都怪爹爹不管不顾,酒也不喝、菜也不吃,净顾耍嘴皮子,还让姨妈泪流满面!”想不到汗青就在秋香身后,在她耳边戏谑道:“爹爹的乖女儿,我们大家就等你擦拭完你宜人姨妈的泪水,才坐回酒桌呢,你可要快点哦!”说完身后传来哄堂大笑,让秋香转身扑进汗青怀里,不满地抱怨道:“爹爹太坏了,偷听人家说悄悄话!”随后卞璞让酒店重新上菜,大家酒足饭饱,才尽兴而归。
回到物品店,卞璞把今天爹爹购置的物品都包装好,分别交给每个人手中,在来回推搡中,卞璞死活不接受汗青给出的两千大洋的银票。巧笑见两个大男人,如今又是父子,为了一笔购物款这样磨叽,就做主道:“卞璞,你爹爹既然给你钱,就收下吧!亲是亲,钱是钱,分清楚总归不是坏事。你爹爹将来还会给你更多挣钱的机会,像你们现在这样拉锯式的,一件事也办不成。有规矩才成方圆,今次娘为你做主:收下!”念奴高兴地拉着母亲的手说:“多谢母亲快刀斩乱麻,真没见过两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说完大家都吃吃地笑了起来。卞璞不知道如何安排岳母安歇之处,就低声问汗青道:“爹爹,您说让岳母大人何处下榻?”汗青沉思了片刻,就建议道:“璞儿,还是变动越少越好!你岳母跟你姑姑绿珠是姑嫂亲戚,就安排她到单家歇息。等卞家宅院捡拾归置舒适之后,就可以安排她在那里安寝,今宵就简单一些。为了安全和方便,让念奴随同你岳母一道去,也让你爹爹放心些!不过我会陪同她们过去。另外安排人护送一下你妹妹秋香和姨妈梨花。要不这样,让你妹妹栗雯送一程。璞儿,派护店,分别送一下宜人和琉璃兄。刚才爹爹特意让酒店加了几个菜,都装在酒店的手提饭盒里,还有一壶酒,到时送给护店吃。因为他们走不开,否则也会让他们一起来吃酒席。今夜是卞三当值夜班,嘱咐他当心,留意商铺安全。今晚让你费心破费,收拾一下早点歇息,辛苦了璞儿!”卞璞尴尬地答道:“爹爹,您两千大洋一划。所有的费用都被爹爹支付了,让孩儿心感不安!”汗青拍了拍卞璞的肩头说:“我们父子,不必跟你岳母说的分得这么清楚。将来李家的财产,两份还是你跟念奴的呢!好了,时候不早,就按我们刚才协议的分头送人安全返回家中要紧。”卞璞点头应道:“爹爹放心,孩儿这就去办。”
宜人见汗青去送巧笑母女,内心感到很失落,就在上马车时,回首一看汗青就在身边,不禁小声嗔怪道:“汗青,就知道趋炎附势,不把人家放在心上!”汗青拉着宜人的手说:“姐姐,汗青之心不变。你一路当心安全保暖,等扈家宅院收拾好,姐姐就可入住。一切来日方长,不计一朝一暮。”宜人见护店虽然远远地站在马车旁等候,但是见汗青身后都是人,只好掩饰自己的不悦说:“姐姐自然知道你身不由己,但是人家真的想你送一程嘛!不过,姐姐不会怪你,那你快回去吧,姐姐回去了汗青!”汗青见宜人双眼噙泪,顿时心如刀绞,浑身颤栗,目送宜人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在念奴的催促声中醒悟过来。等问及梨花和秋香,才知道栗雯早已送她们上马车回去了。“走啊,爹爹!”身旁书香拉着汗青的手说道,汗青点点头,跟着大家上了一辆五人座的马车,关车厢门前,汗青跟卞璞握了握手,才挥手道别。在回家的路上,汗青问姐姐绿珠:“姐姐,栗雯她是在牛家住还是会回来?”绿珠戏谑道:“回来,也没有她的床位,要不你这个做爹的就挂在堂前的铁钩上,把床铺让给女儿吧!”
念奴书香听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汗青也跟着开心地笑道:“姐姐,你家的铁钩结实不结实,不要把人家的鼻子穿了一个大窟窿,又掉下来,把地板砸了更大的窟窿,怎么办?”巧笑吃吃地笑道:“那就挂一个最轻的人,我们五人中,谁最轻就挂谁。绿珠啊,到家我们每个人都过一下秤如何?”书香紧张地接着话题说:“娘,本来还想让马车停一下,解个小手,既然要称重,还是等称完后再说吧!”绿珠被儿子的憨气惹得哭笑不得,忍住戏谑的语气说:“傻儿子,先解手吧,别憋坏了!如果临到挂你,娘替你就是了,至于得为了多半斤八两,把身体憋坏了!”说到这里,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念奴忍不住说道:“姑姑啊,还是挂念奴吧,这样一来,大家都放心。不过念奴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哦!”汗青好奇地问:“宝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你敢为人先,真是爹爹的巾帼英雄、女中丈夫!”念奴被汗青这么一抬举,想了想还是提了出来:“女儿要踩在爹爹的肩膀上,否则女儿的鼻子挂豁了,破相了,以后如何再见人嘛!好不好爹爹?”巧笑讥讽道:“干脆你爹爹抱着你过夜得了,也省去一个人挂铁钩,一个人陪站,还空出一张床,真是难得听到这么笨的主意!”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会到了单家。念奴死活要泡热水澡,说一路鞍马劳顿、浑身一时汗水一时严寒包围,非常不舒服。巧笑知道女儿的倔脾气,就对绿珠说:“绿珠,那就麻烦你烧一锅热水!”汗青在身旁应道:“两位姐姐歇着,喝茶解乏,我跟书香去烧水即可!”绿珠笑道:“书香已经回东厢房歇息去了,还是姐姐跟你去吧!”巧笑一听就不乐意,连忙打岔说:“绿珠,还是让汗青跟念奴去吧,谁要她这么矫情,大半夜的,还泡什么热水澡。我们烤烤火,喝点茶,用火盆上的热水洗漱一下就歇息好了!”
汗青先上了东厢房,检查了一下儿子房里火盆、水壶中的水量和北窗关合,觉得一切都安好后,又为书香掩好被子边沿,放好儿子随手扔在到处的衣物,才拧小油灯,轻轻地带上房门,正想朝厨房走去,见姐姐绿珠就在身边。“汗青,难得你这样关心书香,要么让姐姐去烧水,你陪陪大嫂吧!”汗青在院落的黑夜里,紧紧搂住绿珠说:“姐姐,晚上汗青跟你同床共枕好不好?”绿珠心动地说道:“大嫂怎么办?她哪能咽下这口气,还是你先跟她之后再说吧!”汗青不置可否地说:“姐姐,到时再说吧!”见绿珠往厨房走去,汗青背着北风,踏着积雪,很快进了正房大厅。一进厅堂,就见巧笑跟自己招手,笑吟吟地说:“汗青,快坐下喝点热茶水,外边冷吧,雪停了吗?”汗青快步来到巧笑身边,坐在她的身旁,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了几口热茶,才把刚在在院子中的寒意驱散殆尽。“汗青,你晚上准备睡在哪里?”巧笑放下茶杯,双手握在一起,慢慢搓揉着,语调慢慢地说道,“说来听听!”汗青也把茶杯放在身边的茶几上,正好跟巧笑的茶杯成为一对,汗青跟巧笑相视一笑,不由自主地说:“唯姐姐之命是听!”巧笑轻轻地笑了几声才说:“这是绿珠的家,你还是听她的安排吧!姐姐还是跟你的女儿睡一屋。等她睡着,你来姐姐屋里,姐姐自有安排,敢吗?”汗青忐忑不安地抬头看着巧笑说:“女儿醒了怎么办?”巧笑不屑一顾地说:“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又怎么样,姐姐想你也想它,怎么办?”汗青点点头说:“姐姐说不打紧,汗青就按姐姐吩咐去做就是了!姐姐要不要洗洗澡,冲洗掉旅途疲劳和不舒适感?”巧笑摇摇头,接过汗青及时端起来递到手边的茶杯说:“天寒地冻,姐姐这把老骨头,哪里比得了念奴年轻火力壮?到时洗一下就行了!你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烧好了帮女儿提到房里去,对了火盆烧好了没有?”汗青立刻起身忙碌着为女儿和姐姐要睡的房间发好二个大火盆,又坐上一大壶冷水。然后把一个大浴桶洗刷干净,放置在房里,把干净的浴巾、搓澡丝瓜瓤、肥皂粉以及女儿要换用的衣物都放好,才来到巧笑身边说:“姐姐,都备好了,我过去提两桶热水来,姐姐慢慢喝茶吧,还是先洗脸?”巧笑摇摇头说:“先帮女儿洗完澡再说,汗青,出门小心脚下滑,去吧!”
汗青出去,很快就提了两大桶热水,然后又返回厨房,转眼提回一桶冷水,紧接着又牵着绿珠和念奴回到厅堂。“快来烤烤火,来来回回,不要冷坏了!”巧笑见汗青忙忙碌碌,喝了不少冷风,心疼地喊道,“念奴,帮你爹爹倒一杯热茶!”汗青喝完热茶,又忙着帮女儿调好水温,等一切按就绪,就朝厅堂喊道:“女儿,宝贝,水备好了!”汗青刚起身,双眼就被女儿蒙住,耳边听见念奴说:“爹爹,帮女儿搓背好不好?”汗青松开念奴的手,转头用手指刮了一下女儿挺拔俊秀的鼻梁说:“你娘说行,爹爹就帮你搓背!”念奴对汗青做了一个怪脸说:“爹爹,给您一个棒槌就当真啊?”汗青转身就想离开,念奴拉住汗青,靠进他的怀里说:“爹爹,为什么对女儿这么好?”汗青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说:“傻孩子,你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当然要对你好哦!洗完澡,早点歇息,不要慢腾腾,让你娘说你。等一下你姑姑会来帮你搓背,爹爹没法跟你搓背,你又不是三岁孩子。你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淘气,拿爹爹开心是吧?你娘知道你这样淘气,还不对你担心不已?”
念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爹爹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难道是那天晚上听到爹爹跟娘那样折腾,自己一下子……一下子难于忘怀?最近又跟卞璞生气,跟他行夫妻之礼再也兴奋不起来,怎么办呀!“爹爹,还不是您不好……好吧,爹爹,女儿就自己搓背吧,念奴不要姑姑搓背,不想让她看见女儿的……女儿的……好了,爹爹走吧!”汗青人出了女儿的房间,心里却沉甸甸的,不知为什么,抬头遇见巧笑狐疑的目光,让汗青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姐姐,再倒些热茶吗?”绿珠见汗青突然紧张的样子,不解地问道:“汗青,坐下来烤烤火,瞧你紧张兮兮的干什么?”巧笑撇撇嘴,嘲讽道:“还不是被念奴的无理要求搅乱了心绪,是不是啊汗青?”汗青又是一惊,满脸慌乱的神情,惹得两位姐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汗青如坐针毡地说:“你们谁要洗脸,我去帮你们倒热水?”绿珠起身对巧笑说:“大嫂先来吧?”巧笑摆摆手说:“你们先洗吧!我得等念奴洗完澡,再洗洗就行!对了,绿珠你帮嫂子去看看念奴,帮她一下,否则你侄女一个时辰都洗不好!”绿珠应声就进了念奴的房间,汗青也跟巧笑倒好热水,亲自帮巧笑擦拭着脸,边洗脸边问:“热不热姐姐?”巧笑没有吭声,直到汗青搓揉了几次擦拭了几遍,巧笑才说:“姐姐的脸皮有这么厚吗,没完没了地洗?”汗青禁不住笑了起来,顿时把刚才被女儿挑逗引起的内疚心绪一扫而光,跟巧笑耳语道:“姐姐,是汗青怕没洗干净,姐姐晚上不让汗青近身,会吧姐姐?”巧笑拍了汗青几下才说:“帮姐姐洗洗脚,水热点吧!”
汗青按照巧笑的要求,取来绿珠洗脚的木盆,用火盆上已经见开的滚水,把脚盆烫了几遍,才为姐姐调好洗脚水。汗青小心地帮姐姐脱去一双牛皮雪地靴,鞋里面内衬翻羊毛皮。接着慢慢地褪下姐姐脚上一双青色厚呢冬袜,现出姐姐一双冰雕玉琢的天足。“好美的一双鬼斧神工的杰作、天华物宝的典范,姐姐,汗青的心肝儿!”汗青捧着巧笑一双玉足,爱不释手、赞不绝口,让巧笑深受感染地呢喃:“汗青,那你跟姐姐,并头红娘鸳鸯枕,同盖西子浣纱衾。亲手放下银钩上的联珠帐,压塌那张含章殿里的白玉榻好不好,姐姐的小傻瓜?”汗青一边擦洗滑若凝脂的玉足,搓揉软似棉絮的冰肌玉肤,一边应道:“汗青唯姐姐马头是瞻!”巧笑拍打着汗青肩背说:“就知道许诺,在绿珠家如何行得通?汗青,早一点把卞家的宅院收拾好,让姐姐和念奴住过去。你也可以来看姐姐,在那里姐姐自然可以做主,留你侍候姐姐好吗?”汗青点头应道:“汗青去问问卞璞,看他有何打算之后再做计议好吗姐姐?”巧笑讪笑道:“汗青,你看姐姐,一下子情令智昏,还是你想得周到。还不都是你这个冤家,让姐姐吃不饱又饿不死,整天就想如何跟你在一起。再加些热水,水都凉了,你都不知道吗?”汗青唯唯诺诺地说道:“姐姐,汗青这就帮姐姐再倒些热水去!”
汗青小心地调好水温,又往水壶里添加了一些冷水,重新坐在火盆上,刚蹲下身,双手握着巧笑的一双玉足再搓揉时,念奴一身洋溢着芳香和活力地走出房间,一阵香风在汗青和巧笑周围弥漫开来。“哈,爹爹,怎么跟娘洗脚?”念奴头上扎着一条薄棉面巾,很快蹲在汗青身旁,不解地问道,“爹爹,让女儿来吧?”巧笑正想提起双脚,免得汗青尴尬,绿珠也出来了,见汗青双手握着大嫂的一双大脚丫,哼了一声,不满地喊道:“汗青,来帮我倒一下洗澡水!”巧笑听出绿珠话语中的不满,不由自主地对汗青说:“去吧,姐姐让你女儿擦干脚就好了,别惹主人生气,否则真被卦上铁钩,就悔之晚矣!”念奴咯咯咯地笑了不停,一边笑还不忘记嘲讽爹娘:“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让女儿都受不了。不是在一起卿卿我我,就是爹爹帮娘洗脚,太肉麻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你们这样恩爱不分场合、思念不论时候,哈哈哈——!”汗青在女儿耳边戏谑道:“还不是你娘才貌双全,又是一个有主见的大家闺秀、名门才女,让爹爹离不开你娘?”念奴不悦地说:“那爹爹就离得开女儿吗,还是念奴比您的栗雯远远不如?”汗青没有回答女儿的逼问,而是拉念奴起身,又帮巧笑擦干脚,直接把巧笑抱进绿珠住的房间,进屋前转身对女儿说:“宝贝,去告诉你姑姑,说我马上就来倒洗澡水!”
汗青轻轻地把巧笑放在暖椅上,帮姐姐穿好一双棉拖鞋,把巧笑的裤腿拉好才说:“姐姐,我给火盆添加一些木炭,就给姐姐铺床。”巧笑站起身来,用火盆上坐着的水壶水,泡了一壶新茶水,帮着汗青铺好了床。“汗青,瞧你累得满头大汗,先喝口茶水再过去吧!”巧笑坐在方桌边,递给汗青一杯茶水时说道,“姐姐等你,去吧!”汗青见新炭燃烧起来,屋里的温度慢慢升高后,汗青才跟巧笑耳鬓厮磨一番,又亲了亲姐姐才说:“宝贝,等我回来。姐姐要不要洗洗下边?”巧笑双眼含笑地娇嗔道:“没安好心!姐姐等你回来洗好不好?”汗青匆匆地进了女儿的房间,见绿珠正蹲在地上洗下身,把女儿吓得尖叫起来:“姑姑……爹爹,您快出去!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爹爹,听见了没有!”汗青被女儿的反应吓得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愣磕磕地地站在进来处发呆,直到念奴摇晃着汗青的手抱怨道:“爹爹,您怎么啦?”汗青立刻讪笑道:“宝贝,爹爹这就出去!”女儿身后传来绿珠的声音:“汗青,你顺手把浴桶提出去,倒掉洗澡水。念奴,你姑姑好了,别把你爹爹吓坏了,你不知道他反应迟钝,一受惊吓,半天反应不过来,嘻嘻嘻!”念奴见姑姑神态自若的样子,反而让自己觉得做错事的,等汗青出去倒浴桶,禁不住对绿珠抱怨起来:“姑姑,您怎么对我爹爹的出现,不害怕呀?”绿珠对念奴的提问,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你姑姑都是一个老太婆了,哪像你一个年轻小媳妇?何况你及时挡住了你爹爹的视线,他那样发愣双眼无神,什么也看不见,不打紧。念奴啊,今宿我们睡一块吧!”念奴心想,姑姑也够大度的,空出主室给母亲歇息,不知为何,念奴脱口问道:“那我爹爹呢?”绿珠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念奴,我们各睡一头吧,否则容易相互影响,睡得不好,影响明天的精神。”
念奴叹了一口气,不想再问,正想答应姑姑,就听见有人敲门,绿珠说了一声“进来吧”,念奴就见爹爹进来。“你们还没睡啊!我来帮你们添加木炭,晚上看样子还会下雪,天寒地冻,可得注意保温。姐姐,刚才已经给书香歇息的厢房,又发了一个火盆,添满了新炭,够一个晚上保温所需。你们这里,有两个火盆,添满木炭,应该也够。姐姐,我会起来检查一下,你们娘女安心睡觉就行了。”说完汗青就忙着给火盆添加新炭,见火起来了,火星欢快地四处溅去,汗青就用水壶中剩余的滚水,沏了一壶新茶,倒了两杯茶水,接着加满了两大壶水,坐在火盆的铁架上。汗青转身回到绿珠念奴身边,见女儿和姐姐还坐在暖椅上低声聊天,就提醒她们道:“姐姐,女儿,茶水是新沏的,正好可以喝!”说完分别给她们端了过去。“爹爹,你真好,哄女儿睡着再过去好不好?”汗青看了看姐姐绿珠,见绿珠吃吃地笑起来,汗青也禁不住跟着笑道:“宝贝,让你姑姑哄你睡吧好不好?”念奴放茶杯在汗青手上,撒娇道:“人家就要爹爹哄嘛!”绿珠起身把茶杯放好,戏谑道:“你们父女真让人受不了,汗青,你出去时把门带好,姐姐想上床歇息了!”
汗青帮绿珠脱去裙袄,见绿珠不反对,汗青就抱着姐姐上床歇息。接着汗青过来对念奴说:“歇息吧宝贝!”念奴在汗青的帮助下,很快钻进厚被下,汗青帮着把被子边端折叠掩盖好,又把女儿的衣裙搭在被子上,才坐在女儿床头,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背,念奴很快就入睡了。“姐姐,好姐姐?”汗青来到绿珠床头,轻声地呼唤,喊了半天,见绿珠也没有反应,汗青知道绿珠一定是生自己的气,让汗青一下子兴趣索然,觉得自己一旦出去,姐姐一定会很伤心,那怎么办呢?汗青俯身吻着绿珠,慢慢地吸吮着姐姐柔软丰满的香唇,并试图把舌头伸进姐姐的檀口中,但是发现姐姐的玉齿紧咬,不让汗青得逞。几番来回不放弃的努力,终于在绿珠不留意间,汗青的舌头一下子伸进姐姐的檀口中,很快跟绿珠舌吻起来,直到绿珠被汗青搅乱得娇喘吁吁,绿珠才睁开一双怨恨的星眸看着汗青,汗青不由自主地松开口,跟绿珠耳鬓厮磨起来,喃喃私语说:“好姐姐,汗青大度的姐姐,汗青等一下再来抱姐姐过去好不好?”绿珠平息了一下内心的不悦,语气平和地说:“傻瓜,姐姐不生气。你一个晚上来回折腾,哪里受得了?你们好好歇息,明晚跟姐姐不是一样吗,非要是今晚么?去吧,别把念奴吵醒!”汗青吻了吻姐姐,起身刚要走,就见女儿在床上辗转了一下,把汗青吓得内心怦怦乱跳,觉得刚才自己跟姐姐的亲热,全被女儿知道了,一下子头嗡地响了一下,感觉身体好像要站立不稳。绿珠见汗青愣磕磕地呆在那里不动,轻声地喊了一句:“汗青,你怎么了?”汗青摇晃了一下,才慢慢坐在绿珠床头,低声地对绿珠说:“女儿没睡着,怎么办姐姐?”绿珠扑哧笑了一声:“走吧,姐姐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