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农村见闻

2017年12月7日 大清早 寒冷

 

(一)农民的淳朴与直率

 

今年回国后的第三天就跟着先生回婆家了，一是看望家婆，二是因为先生在农村盖房，正打地基，许多琐碎的事得先生自己拿主意。

 

农历十月，正是初冬的季节，常年生活在靠近赤道的狮城，一回到家乡，西北的凛冽和寒冷着实让人吃不消。一大清早，我穿上防寒的羽绒衣外加那件陪着我走过青春，又走进中年的大花棉袄，脚踩短靴，手提一大包远道背回来的各式礼品，坐上长途大巴回关中农村了。

 

先生家位于古城西安往西百余公里，不过坐上大巴一路不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村口。一路上，见了村民，先生给发根烟，寒暄两句。村里人热情、朴实，让人有种亲切感。其中先生的一位小学同学打招呼的方式挺特别，言语里透着率真，挺有意思。一见先生，就问他头发怎么都白了，说罢摘下自己头上那顶油兮兮的帽子，露出一头贴在头皮上的黑发。额头上那深深浅浅的皱纹；发自内心、洋溢在脸上的幸福的笑容；还有那无意遮掩的、露出豁口的牙齿，是那么真实，心里想什么，口里就说什么，不与其它什么相关。

 

(二)晒暖暖，喝茶叙旧

 

快走到巷子尽头时，老远就看到先生舅舅家姑姑家的很多人都在工地上帮忙干活儿。先生说在农村就是这样，一家有事，亲戚邻里都会抽空来帮忙，人多也热闹些，但更体现出一种人情味。这一点城里人怕是比不上，一来是缺少这种机会，二来工作忙碌很难抽出时间也是个原因。

 

到了婆家，已是吃罢晌午饭了。由于当天的活已经干完了，之后也没什么别的事，故来帮忙的亲戚们跟我们打了招呼后，就陆陆续续回家了，剩下先生的小舅父舅母以及大舅的两个儿子。表弟走前问了两回小舅，要顺便送他回家，都被他一句“春刚回来我就走吗”拒绝了，简短而质朴的语言中透着不舍。(初冬午后，两、三点钟的暖阳，明净的天空，炕桌，小炉，大家围在一起，喝茶聊天儿，间中吃上点糕点，颇有一些丰子恺画作的情景。此处为先生修改，谢了。我感觉要是他来写，会更有趣些。)说得最多的是两个舅舅家的几个孙子，其中要数最小的那个最优秀，从小没让父母操心，学业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明年研究生毕业，不过如今工作已经找好了。本来导师还想留下让再读个博士，家人觉得还是赶紧工作买房成家比较重要。因为深圳的房价已经上涨到根本买不起了，再不工作，耗上三五年怕是更难买得起房了。唉，为了房子的问题，不鼓励孩子继续读书，感觉有些可惜了。不过想起之前读过一篇报导，北京一位大学女老师在她的学生问是先工作买房子还是先读完博士，老师无奈地说了句“还是先买房子吧”，另一位在边上的同学说“X老师提起房子时，眼神是忧伤的”。想想看面对居高不下，不可理喻的北京房价，X老师夫妇以及双方的父母三家倾其所有才在北京Ｎ环付了个首付买下一套很旧的二手房，叫人怎能不忧伤？

 

未完待续

 

谢谢阅读，祝您有个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