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上海年末年始记录

进入12月份，就进入了最繁忙的季节。在日本称为“師走の候”。一年的工作压力在此时也达到了登峰。几件工作上的烦事，处理到人身心疲惫。但年末又是吃喝和奖金的季节，想到接下来的新年假期，心中觉得曙光在前。

@东京的岁暮

吃喝是指各种忘年会。与客户的联谊以及各种原因的聚会。这是年底与某客户在港区汐留Royal Park Hotel的大菜。

怀石料理基本是不会吃厌的。清淡口味适合饱食的成人。但要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也是难事。

恰逢中国供应商来日。按经验，上等的和牛总不会失望。一班人从驱车远赴新宿京王酒店的铁板烧《YAMANAMI》。日本的铁板烧的用餐过程，讲究材料，装盘，道具的细节，甚至担当厨师的身体语言都多少有些舞台演出效果。

肉，蔬菜，海鲜的来源地，一一与你说明清楚。肉当然是讲究级别的，但蔬菜实际上也是等级分明。在日本，京都出品的蔬菜可以卖非常好的价格。当然优质蔬菜不一定是我们理解上的好吃。

上海人家喻户晓的连锁餐厅，在银座3丁目Printemps百货店后面高楼里也有一家。这是目前唯一因公因私想光顾的中餐厅。

中餐在日本虽然处处皆是，却大都毫无特色。近十年来日本的中餐更以来自东北三省的经营者为主体，所谓台湾，香港，上海料理的招牌下，清一色为东北厨师。南方菜系的店家实际上选择很少。

一般日本人很难有机会品尝真正高质量的中华料理，加上中餐馆装潢比较乡土，所以中餐在日本已变得越来越没人气，令人痛心。银座小南国的实力不仅仅体现在店堂装饰里，主要还是料理制作本身比较讲究。每次带客人过去，在座的个个叫好，觉得很有些面子。

质量虽好，也不是件件佳品。点菜还是要些经验。红烧肉是必点，这次的鸡汤也算出彩。

新年前最后的晚餐是公司聚会。热气腾腾的大众烧烤《炉端料理》。寒冬腊月里，鲜鱼在火中吱吱烧烤，配合着北海道的大只牡蛎，一派生猛活现气氛。年底，就在这样一片喧哗之中拉下了帷幕。

　　　　　　　　　 ＠上海喜与悲

又跑到了上海。12月底，为参加侄子的婚礼。当天从机场直奔酒店，为赶上晚上的仪式。

午后上海的阳光，有些微弱。但光亮的室内已是相当满足。印象中灰暗的上海冬日，漫长又寒冷。是华东那种阴湿之冻。

早期的奢华酒店，10多年过去荣华已退。硬件本身劣化不大，但人来人往，相当吵杂。再豪华的酒店，因缺乏文质彬彬的绅士淑女，也很难会产生体贴关怀的酒店服务人员。这是我近年在国内旅行时再三体验的结果。

10多年前在上海工作期间，经常在周末的午后跑到这里喝咖啡，那时刚刚开业不久，看外面威海路发呆。一切看上去都是崭新和可以期待的世界。我是非常怀念那个黄金10年时期的上海。

离婚庆仪式前还有几小时。先去石门路口王家沙去吃点上海点心。不管走到天涯海角，胃袋空空时首先想到的总是这些家乡小吃。

味道虽没有大走样，然而国营店里无人招应的服务还是叫人倒吸一口冷气。环顾四周，几乎清一色上海市民，大家目无表情，无甚怨言，貌似已非常习惯的样子。想想上海的阿姨爷叔们为吃真是可以放弃一切啊。名义上的百年老店，实际就是个做本地风味的公家单位而已。

新人进场时，我们还在自己房内休息。这是事后发来的纪念照片。对于独身子女的的世界，我们已感陌生。然而血浓于情，作为长辈总是希望这对新人能够幸福到白头偕老。

欢快的音乐声中，一对新人夫妻却轻轻松松的迈入婚宴殿堂。一切似乎来得相当容易。实际上中国年轻人的生存状态并非如此简单。面对高房价，一筹莫展的大龄男青年比比皆是。在中国，一对新人的诞生，身后父母的影子实在过于强大。或主动，或无奈。像我们这种无亲身体验的人很难理解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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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参加了喜庆的活动，但还有件令人心沉重的事：要去看望一个患癌症的旧友。20多年前日本时代的认识的上海朋友。回国后家庭发生变故，离婚。有安定的工作但却不够安份，总不满足与做个小小的公司职员。后来各种原因失联。直至1年多前再次重逢，正当个人事业有些梦想时，不料被突然而来的身体不适击倒。检查结果几乎是令人绝望的。

会面安排在他所租赁的住所附近的上岛咖啡店。一场婚宴破局的结果，导致人生轨道急剧变化。以前购买的房子离婚时重新分配。而貌似属朋友那份房产也在多年前售出，所以现在在外租房。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得知，在上海，本人不愿多说的话题即使朋友间也会避免谈及。

朋友现在的租赁屋是在上海火车站北广场地区。上海城内的地域分布，有悠久的历史形成渊源。而火车站地区闸北的氛围历来是令人沮丧的。在这地级市般的咖啡店里，两人在等待重病朋友的到来。

带着帽子，几乎盖住整个脸庞的朋友来了。化疗的关系，肤色也已变色。相当悲伤的气氛，。尽可能想法来安慰朋友低落的情绪，但是现实又是非常残酷。除了略表自己的心意送上一份薄礼后，实在感觉无能为力。

与朋友分手，两人从店内出来。走在寒夜的街道，一时无语。萧条昏暗的街道里照例打不到一辆空车。

北广场空无一人的广场中心灯火明亮，而边沿人行道上却漆黑一片。跟着黑压压的人流总算摸索到地铁进口。

偶然的一次地铁体验，感叹地铁线路发达的同时，却越来越被边缘化。地铁和私家车出行的阶级鸿沟显而易见，这种状况在其他国家貌似非常罕见。

下午到晚上的心头冲击，令人沉闷。晚饭后驱车去某酒店酒吧抽烟喝酒，一番畅聊，才慢慢感觉情绪缓冲过来。

上海的最后一夜，正是2014年的冬至之夜。

清晨往浦东机场驶去。难得一见上海瑰丽的晨色。情不自禁拉下了快门。

日航的候机区域在大厅的最里面，乘客不多，相当安静。，阳光照射在宽阔的大厅，使这历来乏味无趣的上海空港里竟然闪出一番光彩来。

这也是2014年故乡的最后一瞥了。

　　　　 ＠路过大阪

进入年末了。27日正式开始新年假期。日元的贬值，使得日本人去海外变得困难，也包括我这个打工者。跑到外国，看什么都是贵的。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的假期都是开着车在日本国内转悠。而油价下跌也是个重大因素。

从千叶一个人驱车8小时进入了大阪市区。这次约定好太太从上海直飞大阪关西空港后然后在机场会合。

现在车子已进入大阪淀屋桥地区。一路开来，听着音乐，偶然进进休息站，长途的驾驶并不觉得过于疲劳。这点我还是蛮有信心。

明天的飞机过来，今天先投宿于大阪。第一次住进极其廉价的经济型酒店东横inn，却发现品质比预想的好得多。设计科学合理，用品该有的都有，且质量也相当好。一个人在这小小天地里活动，感觉安心又方便。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大阪的冬阳照在床上，房间内温暖明亮。想想接下来每天可以过慢悠悠的节奏，心里一阵快乐。

从大阪城出发至空港，时间相当宽裕。进入年关，路上行人不多，车子正驶过心斋桥地区。

开至关西空港附近的临空奥特莱斯时。突然而来的几个工作电话花费了好长时间。泊车在路边打电话，郊外的卫星城，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而眼前的晴空却是开阔耀眼。

光线甚好。一个人吃了碗担担面后跑到咖啡馆外面呆坐着。无风的冬天，关西人民携儿带女来来往往，很是热闹。话说同一个日本，关西与关东还是有些微妙的区别，比如这种商业设施里的咖啡店，进入首都圈后肯定坐得满满的，而关西则顾客稀少。东西两个大城市的差异，总是电视台里嘉宾谈笑挖苦的素材。

关西空港是人工填海而建。须经过漫长的关空连接桥才能进入。而过桥费是920日币。对于不景气的关西而言，这种泡沫经济时代的大手笔已与严峻的现实大相径庭。事实上关西企业人员的海外出差减少，关西普通市民钱包收紧，海外旅行也年年减少。导致关空出发的航班大量停航，经营恶化。直至最近日元贬值，大量的中国和其他地区游客来日后，才使关西机场生意爆增。据说很多以前停飞的线路也开始恢复了。

　　　　　　　　　　　　　　　　＠神戸一夜　

顺利接到夫人。夜色中沿阪神高速一小时直抵神户市区。从粗旷的大阪进入洋气的神户，城市的气质如快镜头在变化着。大阪，京都，神户，虽只相距一小时内，但三都物语，说起来是是水和火的不同。大阪的实惠，京都的孤傲，神户的异邦风味，迥然不同的特征。

这是当晚的酒店进门处。如此的低调，你都怀疑是否走错地方了。

很久没有在如此安静的小型酒店投宿。最近体验的酒店，大多室内硬件不错，但大堂里人流穿梭不停。似乎团体客或宴席，各类活动已成为酒店的主流，看得有些心烦。

酒店楼层及室内装饰以船舱为主题。这些刻意的部分比较幼稚，非我所好，但至少不是千遍一律的设计，算有个性。

出去觅食。酒店周边小路里充塞酒吧食铺，神户的休闲气氛溢满大街小巷。走到大马路上，便是神户闹市中心三宫地区。

太太在上海出门前严重腹泻，要吃清淡的，便找了一家安安静静的泰国小餐馆。喝了泰国啤酒SINGHA后，回酒店早早入睡。

清晨，两人不约而同早早醒来。拉开窗帘看到了窗外生田神社的森林。远处六甲山的峰廊清晰可见。

走去酒店，看建筑外表有身处欧洲小城的错觉。去不了欧洲，体验下山寨洲的生活也不错。

门口的小路，紧靠生田神社。大年夜的清晨里空气清新，空无一人。非常适合散步。

走到神户中央车站三宫站，还没吃早饭，便找了家2层的咖啡馆进去。坐在靠窗位置上，可俯视街景和三宫站广场。虽刚开门营业，但灯光明亮，暖气十足，清晨的咖啡馆几乎无人，非常舒服的感觉。

上班时早上时间紧张，早餐基本混混而过。倒是出差住酒店或放假时才会定心的吃吨像样点早餐。

玻璃房内是吸烟区，貌似爱烟家们被人道和奢侈的对待。整个2楼就我们一组客人，可以放肆的东拍西照。

回路，从生田神社的正门进去。也不用门票，长驱直入。今晚半夜开始的“初詣”是祭拜的高峰。我们赶早也合掌祭拜了一下。

神社内的池塘，有白鸭子在戏水。树木叶子差不多落尽，红叶撒满一地。

晨阳照射在亭台里。独占无人的园中，感觉很是奢侈。

抬头一望，正是我们入住的酒店AMALIE。从底层的欧式裙房里还看不出原来是这么一幢大楼。

回到酒店。从后门进入。如在欧洲小巷穿梭。一幢并无特色的普通大楼搞到这个水平，不得不说日本人对欧洲的美学特征掌握的非常熟练。

做新很容易，做旧就不是这么简单。看这墙面的沧桑还以为是百年老建筑了。

　　　　　　　　　　　　　　　＠四国的高松

元旦上午，从神户出发，过明石海峡大桥，淡路岛往濑户内海方向驶去。沿途风光明媚，车子稀少，一路甚是愉快。

2个多小时后，进入香川县首府高松市。先办住宿手续，停车并放好行李。Daiwa Roynet Hotel，一家连锁商务酒店，虽是经济型的，但在当地也算新式酒店了。

酒店处在高松市中心丸龟町GREEN商业街当中，位置极好。但过年了，营业饭店不多。找了家乌冬面店填饱肚子。说填饱两字是因为著名的香川讃岐(sanuki)乌冬闻名全日本，道理上应该去名店体验才行，可惜看到长队就颤抖了，结果找了家廉价的连锁店随意一吃。其实也算相当不错。

高松市内有个叫栗林公园的地方，听去过的人说不错，特意去看了下。

2011年的Michelin Green Guide的日本篇里，米其林的对它的评语是“值得特意去看的园林”，所以在欧美游客里有一定的知名度。

由一个池塘和13座假山，用回廊式结构巧妙的连接各景点，典型的大名庭院。从16世纪起后期，元龟天正年代高松的豪族佐藤家在这里开始建造别墅起，开始了庭院的雏形。

到明治8年，即1875年起作为县立公园对普通民众正式开放。这里的池塘以西湖，南湖等命名，还有芙蓉沼等非常中国化的名称。

虽是冬天，但自然景观依然滋润。秋天的痕迹还末完全消失。

庭院散步，最忌讳的是黑压压的人群。比如京都的人气景点金阁寺等，我每次去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情趣。游人们都以拍照为目的，然后顺着人流再出院。像这种默默无闻的景点到是符合日本庭院的静谧和深度的原意。

　
各式桥梁的设计充满古趣。“断霞低映，小桥流水，一川平远。柳影人家起炊烟，彷佛似、江南岸。马上东风吹醉面。”闪过的是宋词里的江南乡村意境，而实际面对已是异乡他邦的山水。

纹丝不动的湖面被低矮的鹤龟松簇拥，叠石，平屋，倒影，构成了日本园林纤细精致的最高景观。没有喧嚣，没有干扰，呆坐几分钟，默默的瞬间里，心头已是清澈到底。

残叶随流水而去。秋天已抵不过冬天的寒气。自然的周而复始总让人有些感伤。而这最后一瞥的池水及枫叶的红色会深深印刻在记忆里。

前面说过米其林指南里推荐这个园林，其实美国的园林专业杂志《The Journal of Japanese Gardening》在2012年评选的日本三大庭院里也把栗林公园列在第三。在湖边茶寮里休息时，恰好看到前面穿蓝衣的白人在拍摄园景并在电脑里记录。看样子欧美人对日本的深部还是相当了解。其他的如高野山等圣地，都是白人比例比亚洲游客要多得多。

从栗林公园出来，开始飘下雨滴。穿过大半个高松市区，望半山腰开去，这里被称做屋岛。

从山上眺望的濑户内海。阴天里完全无法展示濑户内海群岛的美景。两次到四国地区，都没能拍摄到青空下碧蓝的海水和绿色的岛屿。有些遗憾。

冬天的四国海景。阴郁的美。视点改变，景观也就变得有意思了。

山顶上有屋岛寺。里面的寺庙好几座连接在一起，但缺乏绿色庭院，不够有味道。屋岛寺说起来是鉴真和尚在天平胜宝6年（754年）所建。是四国八十八参拜地的第84处寺庙。

下山途中，再次停车。出现了一块招牌：源平屋岛古战场。这是平安時代末期、1180年至1185年的６年之间，叫源氏和平氏的人在日本各地发动了战争。其中之一的舞台就是屋岛。

战场区域包括从山顶一直到下面这块可俯视的海湾。

人类史就是一个争权夺霸，你死我活的历史。野心家要做群主，下面总会有无穷无尽的附和之众为讨一口剩饭吃而盲目卖命。到后来，不被群王控制和指挥的话，独立的个体会无法生存。从古到今的历来如此。

怀古忆今的思绪有点庸人自扰。还是回到现实的吃喝里吧。大年初一的夜晚，竟然在酒店附近找到这样一家古民居改造的现代风格居酒屋，乐开了花。

三得利premium malt`s，西京烧银鳕鱼，最新鲜的当地素菜色拉。2015年第一个夜晚的料理吃得踏实又实在。

室外有寒风萧萧而过，而室内却温暖如春。一个美好的夜晚。

　　　　　　　　　　　　　　＠濑户内海中的小岛----直島

晨起，见阳光灿烂，大喜。赶赴高松渡轮码头。小小的侯船室相当陈旧，但满室有阳光，且打理得干干净净。

其实我们是开车上轮渡的。黑色车就是我从千叶家里开了700公里过来的。第一次开车上船舱，深感日本的管理细节让人有安全感。小小的一个轮渡，也坐不满多少乘客，车舱位也没几辆车，但诱导指挥的工作人员就有4位。在日本久居的人，由于社会提供的服务太周到，自己不需多动脑子，大脑功能会越来越衰退。

停完车后上2层旅客船舱。大把的位置，且安安静静的。想起在香港坐轮渡去南丫岛，船舱里说话的噪声如鞭炮一般。日本人觉得华人太吵，华人又觉得日本人太压抑。两个近邻民族，总在文化的冲突中别扭的交往。

一反昨天的阴天，今天是晴空万里。翻滚的海浪远处，是高松城的轮廓。

50分钟后到达濑户内海中的直岛。沿岛内公路行驶，处处可见海岸线。从高松城出发，有轮渡到达内海里个各小岛，除直岛外，还有丰岛，小豆岛等。

被本州，四国，九州包围住的海面叫濑户内海。东西450km，南北15-55km，海岸线跨至山口，广岛，冈山，兵库，大阪，和歌山、香川、爱媛、德岛、福冈和大分県。我们最初了解这个名字应该是在那首著名的日本歌谣《濑户的新娘》听到的。

海岛的冬天，虽是极寒。但阳光照射下的波光粼粼还是有独特韵味。途中几次停车拍照观景。

天空是碧蓝碧蓝，风云浓厚且猛烈。而树枝的飘曵则是动感的美。咪起眼眺望这海岛风云，有半真实半梦幻的感觉。

实际上海岛的旅行还是应该放在夏天。虽然太阳明晃晃的照射着，毕竟气温极低，在外面呆久了便浑身寒气。赶紧找室内取暖。

现在已是隔着玻璃眺望海面了。坐下来在暖气中慢慢恢复元气。因为从不穿秋裤，冬季在外面时间一长则无法忍受。

直岛是个艺术之岛。我们现在休息的地方就是一个叫Benesse House Museum和hotel的建筑。整个岛屿里的文化设施几乎都与Benesse House的老板有关。

眼前的这个怪物是日本艺术家大竹伸朗1990年的作品《シップヤードワークス船底と穴》。

如果真正热爱艺术的话，应该是在Benesse House里投宿一夜的。小酒店本身充满设计。但住宿客人的评论是酒店服务不够专业，房间内也很普通。既然评论如此，还是放弃这一念头。

建筑群的整体设计是是安藤忠雄。酒店部分的圆形天穹堪称绝妙，把直岛文化村计划的主题“自然，建筑，艺术”反映得淋漓尽致。（此照片摄影者：渡邉修）

Museum里有无数装置艺术作品，都是从90年代起，日本和海外艺术家在当地创作的作品。室内展览无法拍摄，留一张宣传纸作纪念。

面对大海的简餐。阳光照在长桌上，想起年末的各种工作处理烦事，现在算是轻松到极点了。

走出museum建筑，炫目的光线照来，一步一景，相当绚丽的海岛。

丘陵上的绿色已完全枯黄，然而有长屋和绿色的山麓相衬，毫无败落颓废之感。

法国女性画家和雕塑家Niki de Saint Phalle的作品《腰掛Le banc》。这幅作品应该是老少皆宜，放在室外展示非常合适。

直岛的象征，草间弥生的立体作品《南瓜》，一个假南瓜，吸引了无数文艺青年及中老年们来朝拜。黄色object的作品总是比较讨巧，比如那个著名的大黄鸭。

仔细看花纹特征确实是草间弥生式的。说起这个老太太，比我父母年纪很大，上一次在电视里看到关于她日常活动的纪录片吓一跳。一身红衣，红发，如火星来客。这种艺术家的世界完全是非世俗，非日常的。没有怪异，没有艺术。再次印证了这个逻辑。草间弥生的正规身份是彫刻家、画家、小说家。

照片是直岛木村地区的古民居，外观被翻新过，是直岛文化产业中“家Project”的一部分。翻开历史，从平安时代的古代，中世时期到江户时代的近史都有关于直岛的记载。在大正年间的1916年，三菱财阀下的炼铜厂在此建立工厂。造厂后偏僻的小岛得以发展，原本以零星农耕为主的岛上居民也提高了收入。当时的香川县内也一跃成为富裕地区。但另一方面工厂排出的烟气导致树木枯萎，环境恶化。直至1969年工厂才全部更新设备，污染得以控制。

老木屋上的英文指路牌。直岛在海外也相当有知名度。码头里看到不少欧美旅行者。说说这个以“自然，建筑和艺术”为主题的文化岛屿的来源吧。在日本经济起步的60年代初，一家叫藤田观光的企业在此地的国家公园里开发了露营园地。一时游人蜂至。石油危机后，游人速减，最终该观光事业停止。1980年代后著名的福武书店创业者福武哲彦与当时的直岛町长三宅亲连谈妥在岛上开发文化观光产业。后来福武病逝，他儿子福武总一郎便接棒在1987年购入了土地和大量空房，并请来安藤忠雄这类大师级的人物主导设计。此后各种文化设施逐渐建成。

直岛的民屋以黑色烧杉板外墙为主流，整体视觉效果非常有沧桑感。陈旧荒芜的街道经过艺术家的手，凤凰涅磐，得以重生。

这是一家客栈“hommra guest house路地和灯光”。想象下日落黄昏，游人已去，街道里空无一人。小路里的黄色灯光射进院内，而酒水已经拿了上来。旅人同士彻夜畅饮欢谈，海岛的长夜即是寂寞，又是热烈的存在。

巷子里的“南寺”。是在已经衰败的南寺原址建造的新建筑。里面展示美国现代美术家James Turrel的作品。而房子是安藤忠雄设计。James的作品多为光和空间的关系。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两人进了漆黑一片的室内，体验从黑暗到白色光源来临的过程。怪异和不置可否的艺术，但算是体会了下平时不太熟悉的一些艺术。

安藤大师本身还参加了一桩百年老屋的改造，就是这幢房子。由于里面的结构变化动作较大，所以现在的名称为安藤博物馆。由于不在联票参观名单里内就没有进去。

小巷里看到一个寺庙，叫“极乐寺”。空无一人，极度干净。石头地面及建筑如被雨水刚冲刷过般一尘不染。想到是新年，趁兴祈祷祭拜。在如此纯净静穆的庙宇里逗留，感觉心情非常愉快。这个寺庙属于高野山真言宗派系，历史可追溯到平安初期的贞观年中（859-876年），现在的每年4月29日，还会举行一个叫“涅磐会”的祭事活动。

天色已晚，开路回高松城。回城不想走老路，便在距离最近的对岸冈山县宇野港上岸。不料导航设定的高松城指来指去还是回到码头。意思是最近的路程是海上。此时路上没一个行人经过，正束手无策时，看到了路边玉野警察署的建筑，便停车进入。刚进门警察马上迎上来。我们说明自己想驾车从陆路回高松，有没有什么路线可告知。警察说路程比较远，但有线路。拿出专用地图一查，叫我在导航上输入儿岛警察署的电话，到附近的国道时会出现绿色高速标志，不用弯到警察署直接上大桥进口就是。同时用水笔画出线路图，复印后递给我。小镇警署，有相当周到耐心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