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
如果不是陳丹青的介紹,國人對木心的廣泛知之恐怕還要遲後的。這位飽受專制之迫害,遠走他國而著書立說,最後終老於其出生地江南水鄉烏鎮的詩人,畫家,文學家兼音樂家,早年在劉海粟的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習油畫,後又在林風眠的國立杭州藝術專科學校習中西繪畫。畫余期間進行文學創作,留下了有木心特色的詩歌,散文及俳句。
去冬遊烏鎮,專門去了位於西柵的木心故居及為紀念他而建的木心美術館。故居在典型的江南水鄉石板路小弄堂裡,一排排木門木牆樸實無華,故居隱位其中。要不是門板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銘牌,幾乎錯過。遺憾的是彼時正值故居維修暫不開放,只得直奔木心美術館。
美術館位於烏鎮元寶湖畔,部分建築跨越水面之上,造型簡約,現代,與水中倒影相應成趣,據說是貝聿銘大弟子的傑作。館內大致分兩部分,畫作展館和文學展館,都是木心先生的遺作,遺展還有一些先生生前使用過的一些物件。
畫作展出的不多,部分都是小幅的尺方作品,所以之小,據說那是在關押期間創作的,礙於環境只有就地取材。畫色主調亦是黯淡黑灰,大約也是反應了畫者彼時之心境。木心是學西畫出身,看到出他的西畫功力,晚年畫作也揉入了國畫的元素,另成一體。
比較令人印象深刻的遺物展中,有若干張破舊泛黃的稿紙,正反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蠅頭小字,說蠅頭小字毫不誇張,不要說老眼昏花如我,就是目力極好的人也需放大鏡來讀。文字沒有標點符號,基本上沒有行距。看得出書寫者是盡可能地利用紙張的所有可以書寫的地方。看了介紹知道是木心在國內受迫害期間監獄裡的寫作稿,人在囹圄,一切受限,偶得頁紙當然珍貴至極。據說木心先生在失去自由下,用這種方式寫下六十五字萬字之巨的文稿。很難想像沒有一種堅定的信念怎能有如此之行動。
有人說讀不懂木心,而木心自己說,我之為我 只在異人處。如何讀懂木心還得靜下心來仔細咂摸木心文字的味道。摘錄幾句木心的俳句,哪一句您覺得有味道呢?
從前的那個我如果來找現在的我會得到很好的款待
智慧是劍鋒 才華是劍氣 品德是劍柄
豈止是藝術家孤獨 藝術品更孤獨
擇友三試 試之以酒 試之以財 試之以同逛博物館
花的香是形而上的
世上多是無緣之緣
予不嗜甘 而苦盡甘來之甘 嗜之
淡淡的濃 濃濃的淡 人情味是這樣的
秋天的風都是從往年秋天吹來的
無為是一種為 不是一種無
東雲子
木心
木心故居
木心美術館
獄中筆記
木心畫之一
木心畫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