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妈好不容易才从盈盈手里拿回那东西来,惹得盈盈是像被抢了天线宝宝一样的大哭一场。这回相妈可一点都没有手软,看着盈盈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要给回的意思,突然脑子一亮 灵机一动,便提前打开了给盈盈的新年礼物,还是那个肚大无比的储蓄猪,这只猪相妈也不想再看它第二眼了,本来是就着那个古董的发财梦给小孙女买的,现在成了最让自己眼晕的东西了。
姐姐有些看不顺眼了,今天妈这是怎么回事?平时只要是盈盈一哭,就是要那天上的月亮,姥姥也会拿个梯子试试看的,今天就为这只叫不上名字的小玩偶,姥姥竟然对于盈盈的哭声熟视无睹了起来,难道自己女儿的哭还换不来那只猫在姥姥怀里的一笑吗?想到这里姐姐开始酸溜溜的说话了:
“盈盈 别碍你姥姥的大事儿,也别招人家腻歪咱们,快到妈这里来,妈这里不嫌你!”
相妈自当是双耳塞了鸡毛没有听见,拿着这只四不像的动物,便坐在了姥姥的身边。一边在手里掂量着细看,一边对着相男说道:
“相男 你今天得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这只猫是怎么回事?当着全家人的面,你今天可別藏着掖着,把你知道的都放在这桌面上来,你姥姥姐夫都在,让他们也都帮着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男本来不想今天拿出来这件事给节日里的家人添堵,那承想那小盈盈趁自己不在的情况下,从自己屋子里,把自己自以为藏好的东西给找了出来,现在自己不想面对也躲不过去了。只能把那天李婶走后,自己从张家送来的那些营养品中找到这东西的经过,当着全家人的面又讲述了一遍。
姐姐一听是跟张家有关的,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儿,弄不好又是档子添堵又搓火儿的事儿,所以这会儿也不再怪罪母亲了,让丈夫哄着盈盈去屋里睡觉去,她则搬了搬椅子又凑近了母亲和姥姥这边一点,也跟着全家一起,开始端详起这只四不像的动物来。
姥姥从兜里掏出来老花镜戴上,然后从相妈手里拿过来了那个东西,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开始说话了,
“这个东西,怎么看来看去的,倒让我想起来早年间看过的一出戏来,”
相妈大气都不敢出的盯着姥姥那张嘴,这会儿看姥姥又停了下来,便催促道;
“什么戏呀?您这说半句留半句的,存心让大家陪着您一起猜谜语呀?这怎么还跟一出戏有关系呀?那就快点说!”
姥姥也没有理会相妈的怨言,还是那不紧不慢的速度,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也开始讲述了起来:
“那时候我才十一 二岁,镇上总有戏班子来,不是这镇,就是那个镇的演。我整天跟着大人的屁股后面,是哪里有戏就缠着大人到哪里去看,我记得我当时看过这么一出戏,那出戏据我爸说是【三侠五义】的故事改编的,讲的是宋真宗时,刘妃与内监郭槐合谋,以剥皮狸猫调换李宸妃所生婴儿,李宸妃随被打入冷宫。那李妃好冤枉呀!年年轻轻的就被人陷害,好在包大人最后给她平了冤,现在这出戏的名字我也想起来了,叫【狸猫换太子】”
这时候相妈和姐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相男低着头摆弄着筷子,好像誓要把那只筷子折断的样子,相妈看姥姥那边不说话了,她眨巴着眼睛,猛然把那手里的狸猫样的东西像拿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扫把星一样的,抬手向厕所的方向用力的扔了出去,一边扔,一边把肚子里憋屈了半天的话也倾泄了出来。
“这…… 不是恶心人吗?我们还没跟你张家要钱呢,张家倒是登鼻子上脸欺负起人来了。狸猫换太子,我说怎么这动物什么都对不上呢!原来是只狸猫,这不是蛤蟆趴在脚背上,不咬人它是恶心人玩!”
相男的脸色像盖了块殇布一样的难看,她心里有数,弄这出戏出来,这只有张树的爸爸才能想的出来,她知道张树的爸爸有事没事的总爱翻翻历史书,像是对历史颇有研究的样子,好像听张树说过,他还利用业余时间专门参加了一个什么明末清初历史研究小组的讨论,可是不管你研究什么,你也不能这样的拿着历史故事来影射现在,更不能无中生有的成心恶心人玩。这世界的黑白好像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中,难道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歪曲事实,玷污别人的人格吗?
姥姥早就知道相男这边的故事,更是早就替这个傻孙女不值,现在看到相男低头不语,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把那老花镜摘下,一边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一边恨恨地数落起孙女来:
“我的憨包孙女呀!你妈当初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不看好你们俩,那张树要本事没本事,两手空空的,是要本钱更没有本钱,现在倒好,还有了接班的了,我看他的父母更是烂板桥上的龙王,不是什么好东西。孙女呀!现在你算是上了一艘贼船,想下来都难了!”
姐姐也越听越不是滋味,听了姥姥的一番话,也开始埋怨起妹妹来:
“当初怎么劝你,你都像吃了秤砣一样的,那劲头是八头大象也难拉回,现在该知道当初我和妈为什么苦口婆心的劝阻你,不让要这个孩子的原因了吧!你是身在迷雾里,不知深浅呀!张家现在不但成心不给钱,还来存心恶心咱家。岂有此理,这不是用这只狸猫来比喻咱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拿着狸猫来换太子,不是他家的种还想要钱吗!他们家现在真是欺人太甚,也太不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