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洋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了看章书记，又看看马院长和黄秘书，终于点点头，又使劲地拿纸巾一撸鼻子。
马院长不由皱皱眉头，这小女孩子，文雅的时候很文雅，粗鲁的时候很粗鲁，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更重要的是，她的药，究竟管用不管用，她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为了帮林少峰，还是为了害他。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章书记声音缓和一些，示意马院长和黄秘书，三人一同走出去，“你，冷静一下吧。”
已近黄昏，阳光斜照，马院长走在政法学院办公楼的走道上，停下步子，“老章，我突然想起来，办公室里还有点事，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就来。”
章书记看看他，点点头。
马院长快步走回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坐在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稍稍迟疑一下，拨动了号码。
“是...夏校长办公室吗？......哦，夏校长已经回家了吗？那好，谢谢，打扰了。”
马院长又拨动另一个号码，“喂，请问......是夏校长吗？”
对方的声音响起，马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林大傻，为了你儿子，我只能出此下策，替你欠老夏一份人情了；不过，这也未尝是坏事，正好看看老夏是否愿意被你欠这份人情，要是愿意，坏事反而能变好事。
十五分钟后，小会议室里，方越洋又和章书记，马院长，黄秘书面对而坐，看上去表情平静了不少。
“想好了吗？”章书记温和地问。
她点点头。
“那，请讲吧。”
“是......我和林少峰第一次...接吻，”她迟疑着，用手里的纸巾轻轻地擦擦鼻子，有些腼腆，“可以说吗？”
马院长的心里激灵一下，看看章书记，章书记威严地回答，“可以。”
“那是......十月份吧，在为民湖旁边，
我们第一次......接吻，”方越洋咬咬嘴唇，“我们就是从那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的，”她抬起头，看着章书记，眼光明净，“我听说，我们学校辅导员对恋爱的定性，就是双方有没有接吻，那我和林少峰应该算恋爱关系了吧？”
“既然林少峰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专门站出来证明他和你有恋爱关系？”章书记出其不意地反问。
“因为......我喜欢他，”方越洋回答，“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是一样的。”
章书记微笑一下，点点头。
“那...还有呢？”章书记追问，“有......具体细节吗？比如，因为什么缘由，他吻了你？”
马院长心想老章你这个混蛋，为了给我和老林难堪，你可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方越洋犹豫一下，“其实，是...我主动的。”
“哦？”
“那天，”洋洋看章书记听得定神，说着说着，淡淡微笑起来，“我吃了食堂的红烧肉，嘴唇上觉得有点油，想好好擦一擦，翻来翻去找不到纸巾，正好看见他的脸洗得还算干净......”她想到外间坐着的林少峰，忍不住淘气地想，你不是口才好吗，等下我看你怎么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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