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在现代化的社会中生活,其实有快乐也有痛苦。娟子的故事就是一个例子。
娟子的老家在南方,而他先生则出生在东北。都说南方人和北方人的结合是最合适的,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很聪明。
是这样的,娟子的女儿芳芳就遗传了父母的长处,长得漂亮人又特别聪明。从小,芳芳就机灵,别人不记事儿的时候,她已经记事儿了,而且不会忘记。
娟子家里姐妹两人,从小她们的感情就特别好,一直是这样的。
娟子是姐姐,她嫁给丈夫之后离开了南方,而妹妹一直还在老家,她有男朋友,但还没结婚。
生活中,姐俩关系好的其实很多。但娟子姐俩的关系更好,好到娟子有什么事儿都老远的找妹妹帮忙。
娟子的先生工作很忙,而且经常出差。
一次,赶上他们俩都要出差,娟子就叫妹妹来家里照顾芳芳。芳芳那时候刚刚会说话,很多话还说不全。
娟子出差比先生晚回来一天,原本说好的,先生早上到家,妹妹下午回南方。结果,娟子先生的飞机晚点,妹妹就没有来得及走。其实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第二天,妹妹一早把芳芳送去幼儿园,直接就去火车站了,她回南方了。
又过了一天,娟子回来了。她看到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桌的饭菜热气腾腾的,心里特别高兴。吃过了晚饭,娟子给芳芳洗澡,要哄她睡觉。
芳芳每次洗澡都特别喜欢玩水,刚刚出差回来的娟子,几天没见女儿了,也想,就陪她玩得时间很长。洗好了澡,娟子给芳芳擦干水,芳芳突然说:“妈妈,我看见小姨光光。”娟子没往心里去,说:“快点了,钻被窝了,不然会冷的,要感冒的。”接着说:“小姨刚走,就又想小姨了?”
芳芳好像没听见妈妈的话,自己还在说:“我看见爸爸和小姨光光。” 说完了话,芳芳像懂事儿一样的看着妈妈。
娟子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说:“芳芳不许乱说,好了,睡觉去了。” 说着把芳芳裹在浴巾里抱上了她的小床。
芳芳累了,又刚刚洗完澡,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娟子一边收拾浴室,一边想着芳芳刚才的话。“爸爸”,“小姨”,“光光”,她越想越害怕,这是真的吗?还是芳芳瞎说的?“孩子不撒谎”这句话一直在娟子耳边响着。此时,她多希望是芳芳说谎啊!
“娟子,还没忙完吗?”是先生在叫娟子。往日如果先生这样叫她,她会马上应答:“来了,来了,马上就好了。” 而今天,她没有。她似乎听见了先生在叫她,又似乎没有听见。
她在想:难怪妹妹今天没有来电话,每次她一回来,妹妹就会给她打来电话,说个没完没了,不管她是不是很忙,也不管她是不是累了。
怎么会这样?再说,他们如果真的有事儿,也不至于当着孩子的面吧?这样想着,娟子自己也矛盾了起来,到底怎么办?
娟子匆忙把手里的活儿做完,她还在洗手呢,先生又在叫她。
娟子走近卧室,看先生已经躺下了,她的心里乱乱的,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回答自己。
换好了睡衣,娟子走到床的自己那边,轻轻掀开被角,钻进被窝。
“你可来了!”先生一把把娟子拉到自己身边,娟子感觉到了他是光光的。娟子身子突然一激灵,脱口而出:“你,你都脱光了?” “是啊,你不喜欢吗?”先生惊讶地看着娟子。
娟子一下就坐了起来:“你跟妹妹,是怎么回事儿?”娟子忍不住直接问到。
这时候先生也冷了下来,他慌忙穿上睡衣:“娟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娟子原来希望看到的是先生的惊讶和不承认,却突然听到他这样说,娟子的心里马上明白了,芳芳看到的是真的!
“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也不用说了。” 娟子又愤怒,又激动地喊着。
娟子起身到另外一间屋里去了,先生叫了几次,她关着门不理,也就没再说什么。说什么呢?怎么说呢?
第二天一早,娟子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她没有去上班,跟单位请了假,说出差回来感冒了,要休息一下。
回到家里,娟子发现先生也没有去上班,他平日是不会轻易请假的,现在又在提拔的关键时刻,看来他确实要想说说清楚了。可是娟子真的不想面对,这算什么呢?
“娟子,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完我还得去上班 ” 娟子愣住了,这是怎么说话呢,好像我要他留下来的!
娟子没吭声,心想,看你说什么。
“我跟妹妹的事儿,你既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一次。我要说的是,现在我面临着晋级升职,这关系到我自己,也关系到咱们家,还有芳芳。所以,不管你怎么想,我希望你从大局出发,至少还有芳芳... ..."
娟子万没想到,先生要说的是这些。她后来说了什么,先生又说了什么,他什么时候走的,娟子都不知道了。
那天,娟子一个人在家,她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回想着她跟先生从相识,相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她心里的痛,心里的爱,心里的那种滋味,别人无法体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晚上,先生破例接孩子回来了。他们出去吃了晚饭。芳芳开心地吃着饭店的饭,也许早就忘了昨天自己跟妈妈说过的话。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晚上了,娟子照例给芳芳洗澡,哄芳芳睡觉。然后回他们的卧室... ...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娟子退休了,先生也早已是个不小的官了,家里的房产多到他们管不过来。女儿芳芳当年以最好的成绩,当年那个系里唯一被录取的女生上了清华大学。毕业后留学美国,现在已经是一个年薪几十万的精英了。
渐渐步入老年的娟子和先生,依旧过着别人看着蛮幸福的日子。娟子跟妹妹是再也没有过任何来往,父母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回老家... ...
芳芳现在什么都好,只是还一直单身。娟子偶尔过问一下,也好像不那么理直气壮,因为她感觉得到,芳芳的记忆力还有着爸爸和小姨的那一幕。
生活对每个人的影响都是很大的,尤其来自原生家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