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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二十二岁,从哈尔滨乘火车去大连,走的就是曾经在近代史上留名的“大清东省铁路”(东清铁路/中东铁路 南满支线)。在那条有着百多年历史的铁道线上,那一天,我也留下了我的一小段故事。
我的座位靠走廊,右边的窗口位坐着一位安静的东北女子,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我和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上来两个敞着怀的东北年轻人,坐我们对面。我和他们闲聊了起来,得知我的老家后他们便哈哈大笑起来。说从前有一批上海知青去牡丹江插队,四月开春河里解冻,那些南方青年不知河水仍旧冰冷,看到冰化了就兴奋地噗通噗通跳河里去游泳,结果有知青再也上不了岸了。他们对人落难的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没说几句就跟他们杠上了。
接着那两个先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气氛顿时紧张。这啥意思,想打架吗,我不买帐腾地也站了起来。那两个长得都很壮实,车厢里空间狭小,对方的手能直接够着我的脸。我把手表从手腕上摘下来,两手握拳作防御姿势。对方领头的用手推我一把,我用左手挡了他一下。
就在这当口,坐我边上的那位女子忽然爆发了,高声训斥他们,大意是在说,你们真不要 脸,两个打一个。。。,语速非常快,像打机关枪一样。她的声音和语调非常有权威,那两年轻人都没回嘴,就老不情愿地坐回自己座位上了。接着她要我坐到她的窗口位,这样她和中间的小桌可以把我和那两个隔离开来。我说我坐自己的座位没问题,她坚持要我坐进去,我最后就照办了。
吃晚饭前,我要求跟她的座位换了回来,因为窗口位比较舒服。晚上熄灯后我坐着坐着就犯困了,那时候年轻,熬不了夜。身子开始东倒西歪,半醒过来就赶紧坐正了,怕倒到她身上去了。就这么反复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之间挣扎着,挣扎着。。。黑暗中她轻声对我说,“你可以靠着我睡”。我懵懵懂懂偏着脑袋朝她看,可是车厢里太暗,看不清她的五官和表情。挨着她柔软的身体,很快地我落入了梦乡。。。
清晨醒来,她对我莞尔一笑,其中多了一分默契和不好意思。对面那两个乘客还在沉睡。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就望着车窗外晨曦中田园般的风光。
到了大连站,我帮她拿了行李下车,站台上我和她站了一会儿,别的乘客走得差不多了。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变得惜字如金起来,“谢谢你!”我说。“你要去哪儿?”,她问道。“去老虎滩”,我说。停顿了一会儿,我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就这么和她告别了。
走了十多步我转过身,她刚好也回过了头,远远地我向她挥了挥手。。。
***
在满洲的山岗上,有一株白桦,
孤零零的她生长在岗上, 眺望着远方。
那谁,我一直惦记着你, 我常来树下盼望,
白桦,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在什么地方。。。
在满洲的山岗上, 有一株白桦,
孤零零的她生长在岗上, 眺望着远方。
白桦开始凋零, 青春的叶片在飘落,
我坐在树荫下,独自冥想。。。
,在满洲的山岗上
DaddyMouse 发表评论于
回复 '侧卫1' 的评论 :
青岛还有个潜校,以前经常夏天就去青岛过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DaddyMouse' 的评论 :
老爸厉害啊!印象中青岛快艇学校出来的学员能打。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DaddyMouse' 的评论 :
哈哈,还真说不定呢
DaddyMouse 发表评论于
老虎滩的所在地是海军水面舰艇学院,俺老爸就是这学校的,当年是苏联教官,全是苏式装备,当然也是面包黄油,吃的好。俺爸一回忆起来,就是皮靴擦亮,制服铜扣子也检查的。也教交际舞,俺老爹现在跳舞还腰板直直很帅的呢。
DaddyMouse 发表评论于
没准是海校的家属呢,姐姐威武极了。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愚若智大' 的评论 :
在满洲的山岗上,有一株白桦,
孤零零的她生长在岗上, 眺望着远方。
愚若智大 发表评论于
那俩视频啥意思,记念东北么?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飯盛男' 的评论 :
权威不服不行~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小三儿她姐' 的评论 :
说得真好,谢谢三姐~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磨不开' 的评论 :
是因为磨不开~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少林商僧' 的评论 :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故事~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小二哥李白' 的评论 :
谢谢二哥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MoatCity' 的评论 :
是,所以感恩
侧卫1 发表评论于
回复 '石油附中啊' 的评论 :
哈哈
飯盛男 发表评论于
那両东北年轻人也不錯、没継続嘰嘰歪歪的
小三儿她姐 发表评论于
人生藏在记忆的东西并不多,这份偶遇多么珍贵美好!
磨不开 发表评论于
你错过了一生的幸福
少林商僧 发表评论于
可遇不可求!羡慕啊!
小二哥李白 发表评论于
好故事,值得一记。。
MoatCity 发表评论于
她也许把你当成乳臭没干的毛孩子,保护保护你!照顾人是女人的天性。
石油附中啊 发表评论于
就是!现在回头想想,唉。
可是现在已经是现在了。TN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