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理论上,天道大于皇权。在世俗中,皇权最大。但皇权也不能肆无忌惮,在道德上,皇帝要面对道统。道统是天道的化身,皇帝要么要自觉地遵守,要么会受到来自于大臣的压力。两者都不顾的皇帝,必然为臣民诟病,青史留恶名。
一般来说,没有完全遵守天命道统的皇帝,也没有完全不遵守天命道统的皇帝。
认为皇帝一个人说了算,想干啥就干啥的人基本是按照自己的想象力和欲望做出的朴实猜测。这种猜测,就如同农夫猜测皇帝的锄头都是黄金打制的一样。
对皇权的界定与限制与中国人的世界观有关。完整的中国古代的世界观,一般的说法是天人合一:人与天与世界是一体的。比较系统地体现这个世界观的是儒家思想:天是最高的,一切都是天道的体现。而体现在族群中,天道就是秩序,秩序要有维持者,最高级的维持者就是皇帝。这种观念与制度虽然与现代民主不同,但也有几分相似。皇帝的地位也有点儿像CEO,不过董事不是有自由意志的老百姓,而是天。皇帝不好,就代表不了天,就没有当皇帝的合理性,老百姓可以而且应该起来推翻他,比如孟子说杀掉纣不叫弑君,而叫诛“一夫”。
说到此,又想一班听到人说儒家思想,就要条件反射出“余孽”“吃人”“女又才”之类的金锄头的人。不错,儒家思想要“致君尧舜上”,但这不是对皇权的服从,而是对天命的响应,为了维护天道,可以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冒犯皇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人顶天立地,代不乏人。这样的人是谁的余孽,吃了什么人,又是谁的女又才?
相比之下,那些嘴巴里喊民主自由,一见强权私利就双膝发软五体投地的人才是真的女又才。他们可能没有一个固定的主人,那是因为他们随时换主人,一会儿换成个体自由,一会儿换成民主制度,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他们真正的主人就是一个:欲望与自私。
这种人连小人也比不上。小人是一个中性词,可能好可能不好。而欲望的女又才则基本上都不好。因为他们不但要自己自私自利,还要攻击那些不自私不自利的思想与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