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上翻书
(2013-06-13 18:18:12) 晨起第一事是如厕,如厕就抄一本书看。知是坏习惯,但积习难改,由着去了。何况这不起眼的时间,实际成就了不少----有好几本小说,像王安忆的《天香》,向沈从文的和贾平凹的,我都是如此看完的,每天一章,如追电视剧般,准时、规律,有节制。
因为是不起眼的时间,也不会有好高骛远的念头,只捡自己书架上喜欢的,兴之所致的;也不是精读,是闲翻,毕竟还有正事要办。
日久蓦然发觉,厕上所读,原有为一天定调子的功用。想来是大梦初醒,有如鸿蒙初开,字落便留痕?最近为了论文家事,心躁不安。亏了《晚学盲言》和《菜头粿》两本。前者是钱穆先生晚年对人生的思考总结,因重在中西比较,又言语亲切,所以颇切合我的处境;后者是老师的新作,也是针砭时事,且集中在本地。只对不住两书作者,有大不敬之嫌。然而转念一想,两位都是天下最开通睿智的人,又怎会计较这种枝节!
备忘:
古人读书有三余三上。 “三余”是汉代董遇说的。也就是“冬者歲之餘,夜者日之餘,雨者晴之餘”。汉代,书本来不多,又被秦烧了十之八九。待经过一番战事,天下初定,人们有正业荒废日久,百废待兴的急迫感。心情颇有点类似后来的工农兵大学生,自知不足,故好学不倦。当然汉人所学与后者截然不同。汉人讲求实学,重在修身养性,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来挑灯夜读,真是勤奋---“三余”可见。
三上比较有名,是宋朝欧阳修的话,即“馬上、枕上、廁上”。宋代是文化最发达的时段。欧阳修也是全才。经世治国,文采斐然,三上也不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