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归 小故事(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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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老海归们家里都有些洋玩意儿,生活都很富裕舒适,像林兰英一辈子清贫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得看专业是什么,在哪儿工作,家庭情况。在科学院工作的物理博士李荫远生活情况相当好:“李系3级研究员,其爱人系北京钢铁学院6级讲师,二人每月工资390来元。两个小孩,一个保姆,每年还有稿费收入,经济上不困难。在国家经济困难的情况下无特殊要求,对生活表示满意。”

学运筹学的博士刘源张在生活上就差多了,“该同志自回国后定为6级副研究员,在59年以前只负担一个祖母的生活费。自60年以后,家中人口增多,到目前家中共有六口(爱人、两个孩子、祖母、保姆),平均每人25元,因此家庭经济开支一般较紧。该同志的爱人张宁,有时做储蓄所的代办员,一般每月有20-30元,听说目前又没有做了。” 刘源张遭陈伯达迫害,文革入狱8年8个月。

卢肇钧(哈佛大学土木工程硕士)的大儿子于北京工业大学读书时,学校曾想派其出国,但因为拿不出需家庭支付的部分费用,而未能成行。用组织上给的3000美元买回器材的杨承宗(巴黎大学化学博士)日子就过得很希荒。因为家里的经济困难,杨承宗回国后卖掉了自己从法国带回来的高级照相机、手表等东西以补贴家用,为了维持全家生活需要,他还不得不向同事们借钱…几十年后,1994年冬天,儿子回国探亲,家里的暖气不够,83岁杨承宗冻得大棉袄腰间绑着一条宽布带。一直到 1998年经济上也没见多大起色,中科院卖给职工福利房的时候,杨承宗的全部积蓄仅够支付购房款的一成,余下九成由子女凑齐。

吴文是纽约布鲁克林理工学院工程物理博士,1955年回国后定为四级副研究员,每月收入300元。到了60年代,家中只有爱人和一个女儿,每月给父母寄50元,照理说生活应该很宽裕。因为爱人殷在芳“在经济开支上无计划”,经常负债。

北京外语学院的熊德倪毕业于牛津大学,翻译权威,把《茶馆》翻译成英文介绍给西方。晚年长期卧床,大小便失禁,妻子曾靠捡破烂补贴家用,两个孩子定居海外,鞭长莫及,是老海归中少数较凄惨者之一。

回国初期,国家对老海归们在生活上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学理工的工资一般在两百到三百元,特级研究员高达360元。学文科和改行教英文的也有八九十元,都比普通老百姓高得多。不敢保证大家都能住上洋楼宅院,但住房也比普通老百姓宽敞一些。北京中关村科学院有三栋公寓楼被称为“高级楼”,每套单元都配有木板地板、浴室和凉台。上海中科院也安置老海归们入住建国西路的成套独立公寓。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全国老百姓都在吃糠咽菜,而老海归们能受到与国家高级干部同等待遇。拿北京来说,在高级知识分子较集中的海淀区,专门开设了一个“特供”商店,位于海淀镇驴市口。按教授和研究员等级不同,每月可凭本购买定量的鸡蛋、黄豆、香油、红糖、前门牌香烟等市场短缺物品。1956年国务院颁发了《关于照顾从资本主义国家回国留学生夫妇关系的通知》,要求尽量安排留学生夫妇在同一城市工作,这是普通老百姓不敢奢求的。

大部分老海归们在文革结束后突然感觉到了“春天”,春蚕到死丝方尽,一头又扎到书堆里贡献“余热”,在改革开放的“向钱看”潮流中都没尝到什么甜头。从2000年起,国家也想尽办法为他们提供些补偿,除了名目繁多的“冬季取暖补贴”、“水电补贴”、“电话补贴”等等,还专门为老海归们设立了“早期回国专家补贴”。以后出台新政策,老海归们都算可以享受“归国华侨待遇”,除了特困户可以申请补助外,在外汇兑换、申请护照等方面提供方便,在子女工作调动方面也有照顾。后来国家更富裕了,开始给他们颁发各种奖金。闵恩泽陆婉珍是一对博士,一次奖金高达5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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