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系列十五:姑息藩镇之四:李泌取消官吏裁员与张延赏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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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三年即公元787年闰五月十九(辛未),吐蕃和唐朝即将在平凉川结盟时,吐蕃的尚结赞派伏兵劫掠了会场,但会盟使浑瑊侥幸逃了回来。六月初五(丙戌),唐德宗李适改任主张会盟的马燧为司徒兼侍中,罢免了他副元帅和节度使的实权职位;并任命陕虢观察使李泌为中书侍郎兼同平章事。


六月二十四(乙巳),浙西观察使白志贞去世。白志贞是太原人,本名白琇珪,胥吏出身。他事奉节度使李光弼时,小心勤奋,恪守本职,经常为李光弼出谋划策,所以深得李光弼的信任,帐中的大事李光弼都要和白琇珪商量决定。唐代宗也很了解这点,所以在李光弼去世后,他起用白琇珪为司农少卿。白琇珪后来升迁太卿,在司农寺任职十余年。唐德宗曾召见过他,和他交谈后很满意,所以将他当作心腹,任用他为神策军使、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赐名白志贞。白志贞善于观察唐德宗的心意,唐德宗对他也言无不从。


建中四年(783),李希烈攻陷汝州。唐德宗任命白志贞为京城召募使。当时端王傅吴仲孺家里有钱财巨万,因为国家事情紧急,到处招募兵马,他心里十分恐惧,很不自安,便上表请求让自己的子弟率领奴仆和宾客从军。唐德宗非常嘉许,超秩授予他五品官。于是白志贞请求让所有曾经担任过节度、观察、团练等使的前任官员,都送他们家里的子弟带着盔甲和马匹从军,也授予他们的儿子官职。因此那些豪门家里不肖而好事的纨绔子弟都很高兴,却苦了许多贫穷而好学的子弟。此后京师人心惶惶,觉得家室都保不住了。当时禁军的招募选拔,全由白志贞负责。禁卫两军赶赴京师的士兵,死伤殆尽,但白志贞全不奏闻朝廷,反而用京师的街头小贩来填补空缺。这些人都照样在街市做买卖,只吃空饷而已。所以当泾州士兵哗变,侵犯宫阙时,唐德宗下诏给白志贞,让他率领神策军前来抗拒叛军,竟然没一个人前来报到。唐德宗无以御寇,只好仓皇出走。当时令狐建带着龙武军四百人跟从御驾来到奉天,唐德宗仍然任命白志贞为行在都知兵马使。他听说李怀光快来时,害怕他揭露了自己的罪行,便和卢杞一道阻扰李怀光入朝。朝廷的舆论沸腾,大家都把导致唐德宗流离失所的原因归咎于卢杞和白志贞。所以他和卢杞一同被贬,后来遇到大赦才转到阆州担任别驾。贞元二年(786),他升迁果州刺史。宰相李勉和谏官纷纷上表说白志贞和卢杞的罪行一样严重,不宜再次叙用,但唐德宗坚持要重新任用他。事情拖了十来天,任命的诏书还是下达了。贞元三年,他升迁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西观察使。这时他在润州病故。


李泌请求恢复裁减的州、县官吏。唐德宗说:“设置官吏是为了治理百姓。如今户口比太平时代减少了三分之二,而吏员反而增加。这行得通吗!”李泌说:“户口虽然减少,但事情比太平时代要多出十倍,怎能不增加吏员!况且裁减的都是具体办事的官吏,而没有裁减闲散的冗官,这也正是裁减不当的原因。至德(756)以来朝廷设置的额外官,相当于正官的三分之一。如果让他们计算当官的年份得到应有的资历,然后依据资历经过两选改授同类的正员官,那么他们将不但不会抱怨,反而会很高兴。”李泌又请求不要为尚未出阁的亲王指派属官。唐德宗都听从了。


当初张延赏在西川时,和东川节度使李叔明有矛盾。唐德宗来到骆谷时,正值雨季,道路泥泞,地上很滑,很多卫士都逃归朱泚。李叔明的儿子李升与郭子仪的儿子郭曙和令狐彰的儿子令狐建等六人,担心会有奸人趁机危害唐德宗,因此互相咬破臂膀发誓结盟,然后穿上行滕(从腰到脚的皮制护身具)和鞋底定钉的皮革靴子,轮流牵着唐德宗的马笼头,护送他到了梁州。其他人都无法靠近唐德宗。回到长安后,唐德宗都任命他们为禁卫将军,对他们非常恩宠礼遇。张延赏知道李升私下经常出入郜国大长公主的府第,便秘密将这事告知唐德宗。唐德宗跟李泌说:“郜国大长公主早已年老,而李升年龄还小,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也许还有什么其它原因,爱卿应当去认真察访。”李泌说:“一定有人想动摇东宫太子的位置。谁告诉陛下这些话的?”唐德宗说:“爱卿别问了。只要为朕察访就好了。”李泌说:“说这话的一定是张延赏。”唐德宗问道:“爱卿这么知道的?”李泌于是详细解释了张延赏和李叔明的矛盾,并说:“李升承蒙陛下的恩典和照顾,让他负责禁兵。张延赏找不到什么中伤他,而郜国大长公主是太子萧妃的母亲,所以想以此诬陷他罢了。”唐德宗笑着说:“看来正是这样。”李泌因此请求让李升担任其它官职,不要让他担任宿卫,以此避嫌。


秋七月,唐德宗任命李升为詹事。郜国大长公主是唐肃宗的女儿(也是唐德宗的姑母)。


七月初三(甲寅),浑瑊从和吐蕃会盟的地方回来,穿着素服在阙下待罪。唐德宗原谅了他。


七月初四(乙卯),唐德宗根据李泌的建议下诏说:“朕近来因为征用大军防备边塞,造成国家的资用短缺,所以建议裁减官吏,用省下的钱财应付急事。最近得知授官的人都已经带着任命状赴任了,还扶老携幼,全家出行。既无俸禄,回来也没有住所,衣冠士族的困弊可想而知,朝廷怎能让他们流离失所?先前根据敕令裁减的官员,都应当恢复原职。”当初减员时,朝廷内外无不怨恨作此倡议的张延赏。李泌拜相后,劝谏唐德宗改变主意,也示意谏官上言反对,所以才有了这道诏旨。


七月初五(丙辰),唐德宗封在平凉川会盟时陷身于吐蕃的崔汉衡以下许多官员各一个儿子为正员官。


七月十三(甲子),朝廷将振武的绥、银二州分割出来,然后任命右羽林(《旧唐书》作左羽林)将军韩潭为夏州刺史兼夏、绥、银节度使,让他率领神策军的五千士兵与朔方和河东的三千士兵去镇守夏州。同时,唐德宗任命朔方节度使杜希全为朔方、灵盐、丰夏绥银节度都统。


当时关东的防秋(防御吐蕃秋季入侵)兵马大规模集结,造成朝廷费用短缺。李泌上奏说:“自从改革实行两税法以来,藩镇和州县经常违法聚敛财富。接着又遇上朱泚之乱,所以他们又擅自征收专卖税率和罚款作为军资,招募士兵加强自己的防御。朱泚平定后,他们都怕自己的违法行为被发现,所以都瞒着不敢明言。臣请陛下用诏旨赦免他们的罪过,只要让他们改正错误就行了。除了根据律法应该留在节度使管内和州内的以外,将征收的财货都送到京师。负责征收逃漏或拖欠租赋的地方官吏,能征收的就征收,难征收的就算了,以表示朝廷的宽大。对敢于隐瞒的人,必须重新设置奖赏告发人员的规定,对他们治罪。”唐德宗高兴地说:“爱卿的策略目光长远。只是害怕立法太宽,征收到租赋将会很少!”李泌说:“这事臣自然深思熟虑过了。立法宽大则获得的将又多又快;立法太严则获得的将又少又慢。这是因为立法宽大,人们会因为免罪而乐意上交租赋;立法太严,人们会竞相隐瞒逃避。那时除非立案审理就无法得到实情,而得到的钱财将无法对付今天的紧急,而且大部分钱财都将落进奸吏的手里。”唐德宗说:“说得对!”于是他任命度支员外郎元友直为河南、江、淮南句勘两税钱帛使。


当初,河西和陇右被吐蕃占领。自从唐玄宗天宝以来,安西和北庭派来奏事以及西域使者留在长安的人,因为归路断绝都无法回去,人和马都只好稽留在鸿胪寺。礼宾部门委托府、县为他们提供食宿,再到度支部门报销。度支部门又没有及时付款,所以长安市面忍受不了这些人长期借贷赊账造成的困扰。李泌知道很多胡客长期留在长安,有的甚至长达四十多年。而他们都有妻子儿女,不少人还买了田宅,靠发贷取利,得以心安理得地呆在长安不想回去。于是他下令对胡客进行检核,有田宅的人立即停止朝廷的供给。朝廷总共发现四千这样的人,将要停止对他们的供给。胡客纷纷到政府部门诉苦。李泌说:“这都是以前宰相们的过错。岂有外国朝贡使者稽留在京师,数十年不让他们回归的道理!如今应当假道于回纥,或者从海路遣返他们归国。有不愿归国的,应当到鸿胪寺自己表示,朝廷将授以职位,发给俸禄,让他们成为唐朝臣属。人生应当趁着时机施展自己的才用,岂能终身客死他乡!”结果没有一个胡客愿意回归。李泌于是将他们都改归神策两军管辖,王子和使者出任闲散兵马使或押牙,其余则都担任士卒,禁军也因此更为强大。这样一来,鸿胪寺所供养的胡客才剩下十多人,每年节省了度支部门的费用五十万缗钱,市面上的商人也都很高兴。


唐德宗又询问李泌有关恢复府兵制度的计划。李泌说:“今年招募关东士卒前来卫戍京西的总共有十七万人,估计每年要使用谷粟二百零四万斛。如今谷粟每斗一百五十钱,那就得花钱三百零六万缗。国家近来遭到饥荒和动乱,经费不足。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谷粟,所以没闲暇讨论恢复府兵制度的事。”唐德宗说:“那该怎么办?马上裁减卫戍士卒,让他们回家务农如何?”李泌说:“陛下如果真能采用臣的进言,可以不用裁减卫戍士卒,也不用惊扰百姓,就可以做到粮食充足,谷粟麦子价格逐渐降低,府兵制度也能得到恢复。”唐德宗问道:“如果真能这样,朕为何不会采用!”李泌说:“这事得马上办理,过了十天半月就来不及了。吐蕃人久居原、兰二州之间,用牛运粮。粮食运完了,牛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请陛下从左藏府库里拿出那些质量低劣的丝缯,把它们染为彩色的花纹纺织品,然后通过党项人到那一带去卖。估计每头牛花不了二三匹纺织品。总计只要用十八万匹,就可以弄到六万多头牛。陛下再命令各个冶铁作坊铸造农器,购买麦种,分别赐给边塞的军镇,招募卫戍士卒,利用买来的牛和农器以及麦种耕种荒田,并约定明年麦熟时加倍偿还麦种,剩下的则根据时价再增加五分一,卖给官府。来年春季耕种时也采用一样的办法。关中土地肥沃,而且长久荒在那里,所以收成一定会很好。卫戍士卒一旦获利,从事农耕的人就会逐渐增多。边塞的居民人数很少,军士每月都官粮,所以谷粟麦子都没地方出售,价格一定很低。所以名义上是增价,其实会比今年的粮价低得很多。”唐德宗说:“真是个好主意!”当即下令实行。


李泌又进言说:“边塞地区缺乏官员。请陛下招募人进贡谷粟,然后补任他们为边塞地区官员,那么今年的粮食就足够了。”唐德宗也听从了,并因而问道:“爱卿说的府兵制度也可以趁机恢复。这怎么说?”李泌说:“卫戍士卒因为屯田致富,将会安心留在他们的土地上,不再想回家。根据旧制,卫戍士卒三年就应更换。等到服役期快满时,朝廷可以下令:有愿意留下的,他们开垦的田产将成为他们永久的产业。家人愿意过来的,原籍的地方官吏将发给他们文书,沿途安排食宿送他们过来。然后根据应募人员的数目,报告给本道。这样即使河朔地区的诸帅,因为免去了更换士卒的麻烦,也会乐意听到这事。这样用不了几个轮番,边塞卫戍士卒就都变成当地人了。然后就采用府兵制度加以治理。这就能改变关中的疲弊现象,让它逐渐变得富强。”唐德宗高兴地说:“如此一来,天下就没事了。”李泌说:“那也未必。不过臣能不用中国的兵马就让吐蕃自己陷入困境。”唐德宗问道:“怎么说来着?”李泌说:“臣现在还不敢说。等到屯田的事成功了,我们再谈这事。”唐德宗一定要知道怎么回事,但李泌没有回答。李泌的用意是要联合回纥、大食、云南等国,和他们共同对付吐蕃,强迫吐蕃人多面防备。他知道唐德宗历来痛恨回纥,担心说出来让他不愉快,弄不好搞得屯田的计划也泡汤了,所以不肯说。后来卫戍士卒应募,愿意耕种屯田的人多达什之五六。


七月二十一(壬申),唐德宗赐骆元光姓名叫李元谅。


同时,左仆射兼同平章事张延赏病故。张延赏是已故中书令张嘉贞的儿子。他幼年时就成了孤儿,原名叫张宝符。开元末年,唐玄宗召见他后赐名叫张延赏,取“赏延于世”的意思,特授他为左司御率府兵曹参军。张延赏博涉经史,通达政事。侍中韩国公苗晋卿见到他感到惊奇,便将女儿嫁给他为妻。唐肃宗在凤翔时,提擢他为监察御史,赐给他绯鱼袋,后转他为殿中侍御史。关内节度使王思礼聘他为从事。王思礼领河东节度使时,又聘他为太原少尹,兼行军司马、北都副留守。


唐代宗到陕州避难时,任命他为给事中,后转御史中丞和中书舍人。大历二年(767),他官拜河南尹,出任诸道营田副使。河洛一带长久经历兵荒马乱,乡间城邑都成了废墟。张延赏勤勉努力,以身率下,为政注重简约,还派人疏导河渠,修筑宫庙。数年之间流浪在外的百姓纷纷回归,河洛一带又恢复了生机。唐代宗为此下诏书褒扬赞美他。当时朝廷取消了河南、淮西、山南副元帅的职位,让所属部队镇守东都,由暂时负责东都留守的张延赏一并率领。他在藩镇治理方面考绩第一,因此被征入朝,官拜御史大夫。当初,上封人李少良暗中将元载作的坏事奏闻朝廷,结果被元载党羽得知,因此上奏指责李少良狂妄,将他关进御史台审讯,想要挖出他的后台。张延赏不肯秉承元载的旨意,因而被他支出朝廷去担任扬州刺史兼淮南节度观察等使。当时扬州干旱,粮食歉收,有些人跑到外地逃荒,但被官吏拘捕。张延赏说:“人靠粮食才能生存。留在家乡坐而待毙,逃荒他乡即可得以生存。只要保存了我的百姓,又何必在乎人在哪里。”于是安排了船只送他们前往,还派吏员去修复他们的房屋。他还允许灾民拖欠债务,因此回归的人口比以前的还多。长江北岸的瓜洲(即瓜步)是船只聚集的地方,而瓜步县却属于很远的江南。张延赏因此上奏请求以长江为界,给瓜步的百姓带来很多便利。不久他因母亲去世丁忧离职,服完丧后朝廷授他为检校礼部尚书、江陵尹、兼御史大夫、荆南节度观察使。


几年后,他改任检校兵部尚书、成都尹、剑南西川节度观察使,照样兼任御史大夫,很快又就地加授吏部尚书。建中四年(783)十一月,他的部将西山兵马使张朏带兵进入成都作乱,张延赏逃到汉州的鹿头避难。卫戍将领叱干遂等人出讨张朏,当月就杀了他及其同党,张延赏因此回归成都。先前,自从天宝末年杨国忠在南方专权用事以来,老是兵荒马乱,三蜀百姓被搞得疲弊不堪。后来又遇到唐玄宗的御驾到蜀郡避难,其后郭英乂奸淫崔宁的家室,导致崔宁和杨琳交错作乱。当崔宁掌权后,又穷奢极侈,所以蜀地残败破弊,国家制度荡然无存。张延赏到那里后,减轻赋税,和百姓约法三章,办事无不遵从法度,蜀地多少也达到小康富庶。建中末年(784),唐德宗到山南(汉中)避难,张延赏从蜀地向御驾提供资助,颇为竭忠尽力。唐德宗在梁州时,主要依靠剑南蜀川作为根本。


贞元元年(785),因为宰相刘从一有病,唐德宗下诏征张延赏为中书侍郎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他和凤翔节度使李晟不和,李晟因此上表指责张延赏的过失。唐德宗不想违背李晟的意愿,在张延赏从成都抵达兴元(即汉中)时,改授他为左仆射。张延赏的事前面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只说些没提过的事。当朝廷册封李晟为太尉时,按照皇帝临轩册拜三公的惯例,本应由中书令宣读册封,由侍中主持礼仪。如果他们碰巧不在,即由宰相摄理。张延赏想故意贬低李晟,竟让兵部尚书崔汉衡摄理中书令,宣读册封,结果遭到舆论的非议。


张延赏上奏请求裁减官员,说:“为政的根本首先在于任命官员。根据旧制,官员繁多而且浪费。州县之所以残破,原因就在这里。臣在荆南和剑南时,下属州县官员空缺的现象严重,至少不下十多年,吏部都未曾补授。但只要让一位官员代理,公事也都处理得很好。以此而言,吏员无疑可以裁减。请求朝廷裁减官员,收回他们的俸禄,用以资助幕府的士兵战士。到时派刘玄佐收复河湟一带,军费就不会缺乏了。”唐德宗听从了他。自从张延赏建议减员之后,舆论对此非常不满。张延赏怕了,便劝唐德宗酌量保留一些官职。唐德宗因此下诏说:“诸州府停减和保留的官员,必须符合政务的需要。其中如有已经通过考绩以及正在管事的,一旦被停减,也许会妨碍公务。这种情况下必须委托州县长吏,在停减官员中选取考绩优良,清白能干的,留下填补空缺和代理职务差使。选取后请奏闻朝廷。只要选取才干胜任的,不限资历和官序。如果本州官员太少,可以让邻州官员出任。州县各色候选官员,也准照旧例将本州选官以及寄居本州的客官中有资历和才干的人送来。”因为裁减的官员太多,所以怨声载道,唐德宗每天都听到类似的抱怨。侍中马燧也上奏,说裁员做得太过头,恐怕行不通。太子少保韦伦和常参官等各上疏,说裁员招致普遍抱怨,请求朝廷取消裁员。浙西观察使白志贞也上疏反对。当时张廷赏病重,在私家府第休养。李泌刚拜相不久,就根据群臣的意见,劝唐德宗全部恢复了被裁的官员。张延赏不久就病逝了,终年六十一岁。唐德宗为他取消三天朝会,追赠他为太保,赠送的宾葬礼物加等,谥号为成肃。


七月二十二(癸酉),朝廷重新设置吏部小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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