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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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该不该死? 谁更该死?

昨天在博客精选中看到一位文友的文章 (和我的另一个帖子一前一后),总结了1949 以来的“运动”死亡人数。跟帖很多,观点也多样。

我这里不讨论观点,也不参加讨论总结的内容是否有一定程度的偏颇,因为对没有深入调查研究的东西,我没有发言权。

我脑海里当时首先蹦出四个我知道的或读到的因“运动”或”阶级斗争“被杀者。没有一个大人物或名人,都是见经传的小人物。

1)一位许姓地主-这是我当知青时看到和听到的一个故事。我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找大队干部汇报工作,在村口看到一个傻孩子(应该是Down syndrome, DS or DNS)。后来了解到他的父母是表兄妹。这个孩子的祖父曾经是当地的一位乡绅。土改时,工作队把他家以及别的地主家的地分给了农民。可是这些农民不知是太愚昧了,太落后了,还是太怎么怎么地。。。。。。,当晚把地契从地主们家的门缝里统统塞回去了。地主们,包括许姓乡绅,再把地契上交给工作队。年轻的工作队成员们没有办法,向县政府汇报。一位军人出身的领导拍桌子骂道,革命,不杀人行吗!那应该杀谁? 谁的地多就杀谁。 许乡绅被杀。他的长子早先跟其叔叔去了台湾,太太疯了后自杀了。村民们没有少照顾这个当时年仅5-6岁的乡绅的小儿子。但到了六十年代,有谁会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呀。他娶了舅舅的女儿,生下了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儿子。

(如果这个故事发生在我的老家,我的祖父也有可能是这样的受害者。请参看我最近博客中的文章)

2) 一位陈姓”三类“人员 刑释解教人员)- 这是我唯一一次自己看到的杀人场面。文革期间(应该是1968或1969年),我们县城在”英雄山“(原名卧牛山)搞了一次公审大会。我跟着大孩子们去看热闹。 最后押上来的一位被五花大绑。他是国民党下级军官。被俘后不服气大骂共产党。被判刑多年。文革前是铸造厂工人(那个厂多是体力活,三类人员/刑释解教人员很多)。听了”罪状“,后来又看了布告,1949年以后除了继续讲怪话发牢骚,没有任何现行的行动上的罪行。宣判结束,一位安排好的女性领头喊口号:打倒陈龙简。 接着给他插上名字上带红叉的牌子,把他押上一部卡车。一位比我大两三岁的大孩子问我想不想去看。我蒙蒙东东地跟过去了。我们赶到刑场时,陈刚刚被从车上押下来。他向前走了十多步,背后枪响了。。。。。。

3)一位小学副校长- 这是一位镇上小学的副校长。周姓(我记得名字的,但还是不说出来为好,因为不光彩,我还是尊重一下人家的隐私权)。 他的罪状是诱奸女学生(小学生)达17人之多。这个发生在枪毙陈龙简的下一年。我还在县城,但没有去看了。后来去看的同学告诉我:不好看。还没从车上押下来就瘫掉了,尿裤子了,被两个军人架到空地上,躺在地上挨枪子的。

回想一下我们这个小县城还算好,1968-1970年只公审杀了两个人。似乎是最低程度完成指标只找了罪不当死的两个替死鬼。1970年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4)一位军统女特务- 这个是我好多年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个故事。那不是一个谣言满天飞的年代,我相信故事是真实的。说的是这位女高中生因为生活原因在解放前夕糊里糊涂地加入了军统培训班。她还没有执行过任何一项任务就解放了。她接受的第一个任务是潜伏下来,寻找机会暗杀上海市的共产党军政要员,包括陈毅市长。开始的两年,她也确实想执行这项任务,但没有机会付出任何实际行动。她所在的行动组的其他成员纷纷落网,她阴错阳差地逃过了。 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思想也发生了变化,想把这段历史忘了。为了隐藏这段历史,她离开了上海去了济南。她不由自主的成了一个工厂的工作人员。因为有文化,领导要提拔她。在安排她入党的过程中有一个例行外调,意外地发现了她的这段历史。她被捕了,对这段历史供认不讳。文章的结尾让我吃惊。她被判死刑,被执行枪决了。为什么呀?十年大庆都过了。

对这四个小故事,您想说点什么?

槛外長江 发表评论于
谢谢您读我的文字。
我对纯政治也没有兴趣。
问好!
思壮思通 发表评论于
一般情况下,我不看政治性很强的文章,但今天,您的是一个例外。我想,有些时候,我们除了能在历史上写一笔之外,可能再也没什么可做了。
一个劣币驱逐良币的社会,将来的路会越走越窄的。相信会有有识之士将来看到这一点并加以改正的。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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