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蚊子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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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蚊子的独白

 

        我呢,不过是一只蚊子。但我是一只很有见识的蚊子。我知道我的一生已经在这个夏天就要走完,因为今天坐车的这个哥们在腋下涂抹了一种无味的防蚊剂。

对,我不小心吃了一口,我快被毒死了。

        我现在盯着那个出租车的计价器,看着它一块钱一块钱地在蹦字儿,仿佛在给我的生命做着倒计时。

        我没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我知足了。

        我只是忽然莫名地有些为这个朝夕相处了整整一个夏天的伙伴,这个出租车司机感到悲哀。我离开了,他会觉得孤单吗?

        那还是这个夏天刚刚开始的一个雨后黄昏,我尾随着一个时髦的姑娘从芮欧商场出来。我轻盈地跳到了她的脸颊上,停留在刚刚她被老板亲吻过的后颈上。那里依稀还留着那个老流氓的唾液。这是我上车后,下口最犹豫的地方。那哥们儿一定抽烟,而且早上没有刷牙,中午又吃过大蒜,所以我这顿嗜血的晚餐吃得非常尴尬。

        美女就这样一路摇摆着她浑圆的腰肢,钻进了我朋友的出租车。

        对,我已经把这个出租司机喊做朋友了。因为,我们俩已经相伴了整整三个月,我可以这么称呼他。当然,在我们刚刚相遇的几天里,我们是敌人。

        看过TOM AND JERRY吧?我是JERRY,他是TOM。我一直觉得在开始相遇的那段时光里,他傻逼灯呵的总妄想抓到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对,就是像那条全世界闻名的傻猫。

        他是一个出租司机。在我勉强吃完那个美女的血后,我悄悄地溜进了他的腋下。那里有一片毛绒之地,本是不好下嘴的。而这个时候,却正是那个美女下车的时候,也许是我的朋友绕了路,那个女人用并不标准的上海话骂了朋友几句“港督“之类的话。而我的朋友并没有马上回嘴,车子开起来了,他瘪着嘴,从牙缝里发出一丝嘲笑:乡下银。

        嗯,我断定那天他吃韭菜了。我是一只对气味非常敏感的蚊子。这个天赋,可能遗传于我的外祖母。因为,妈妈总是在我还游荡于下水道的时候抱怨我:你真像你的姥姥。她每每说这话时,都会把目光聚焦在墙上那一品喑红的肉酱上,时间久了,那肉酱被风干,被吹散,最后反倒像是一朵梅花贴在那里。对,那就是姥姥驾鹤西去的地方。

        爱吃韭菜的朋友好像忽然发现了我。他急踩了一脚刹车,把我颠得飞了出去。在我逃离那片荒草丛生之地的瞬间,我看到一个大巴掌如五雷轰顶般拍了下来。幸好,没有拍到我,幸好因为他踩了急刹车。然后,我听到一声怪叫,我知道这傻X把自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嘿嘿,我心中暗喜。但是,他的脏话开始骂开了。此处删除一千字。。。。。。

那天,他被客户投诉了。因为,他一路飙脏话。因为他骂我,所以即便我吃饱了,我还是要钻进他最细嫩的部位好好咬上几口。对,那是大腿内测。那里嫩,他开车时打不到。我很快乐!

        然而,这怒火蔓延到了客户身上。乘客不会屌他的。投诉!

我知道他恨死我了。因为,第二天一早,他从蜗居的楼里爬出来,手里攥了一个连接点烟器的电蚊香。他巴不得赶紧弄死我!

        哈哈,这个电蚊香是假货。所以,我没事。但是,我说过了,我是一个IQ180的蚊子,我那天没有再去吃他的血。我要让他误以为电蚊香是有用的,已经把我杀死了。那天,我吃了一路他的乘客的血。嗯,不仅有我熟悉的上海本帮菜,包括俗称的小鲜肉,也有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像吃了一口烤全羊的感觉。一周之后,我才从另外一个被咬的黑乎乎的家伙嘴里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叫:巴布亚新几内亚。那天最让我惬意的是我蚊生中第一次吃到了法式大餐。我猜他是一个法国厨子。翘翘的山羊胡的嘴角,非常性感。我喜欢那里,因为那里还留有一点红葡萄酒的香气。咬完那里,我也醉了。我飞到出租车座位的最下层,在椅子与地面垂直的那个部位,那里有一层毡垫,我的手趴在那里不会被汽车的晃动再摔出去。

        法国厨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我看来,他应该已经很老了,老得以至于每天要靠过量的蓝色药片才能维持那活儿。可是,这么老的货色却是带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小姑娘钻进车的。借着酒劲,他们开始在那里尽情地喘着粗气,此处再删除一些字吧。我不知道我的司机哥们儿现在察觉了没有,也许他装聋作哑。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在绕路。是的,如果我下辈子投胎做了人类的出租司机,我也会在这个时候绕路。“允许你在我车上泡妞,也就应该让我多挣一些你的欧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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