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春年少时曾当过寥寥数载军人,赶上了年轻人心目中以穿军装为最摩登的年代的尾声。我没开过一枪放过一炮,当的是文艺兵,唱歌跳舞慰劳站岗放哨保卫祖国、架桥开路建设祖国的广大官兵。而且幸运的很,我入伍的军营就位于首都北京,甘家口地区(现为北京工商大学的校园)。
转眼间韶华远逝,当年能歌善舞风华正茂的姑娘小伙子们而今已然鬓发染霜......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几年一度的战友聚会是件很让人期待、让人热血沸腾的大事,大家都盼望看看曾经的“小伙伴”们如今怎么样了,分享各自的人生经历,互相守望着一起变老。我从美国回北京曾多次有幸赶上过战友的聚会,每次气氛都相当热烈,仿佛睡上下铺、一起熬夜联排节目的日子就发生在昨天。几十年过去了,我当年的战友们大多早就脱下了军装在地方上改行更业、散落于大江南北地球东西,谈论起曾经短暂的军旅生涯却个个情致盎然、兴奋不已,仿佛那是一段人生最鲜活的记忆。那几年、那些人可能不是我们每个人经历中最值得骄傲的华彩乐章,但那肯定是许多我们从少不更事到更事醒事的初始,是我们像春花般初绽的青涩年华,所以铭记所以难忘。战友对我说,小那谁,你原来也在咱们团的写作班子待过,笔头可以,啥时候也写出一部《幸福像花儿一样》或者是咱们版本的《芳华》呀?咱们的故事比他们的毫不逊色,写出来或许更精彩呢!
一直没有落笔,军中记忆却时不时地如沏开了的八宝茶有五颜六色漂浮上来。懒惰的我,前些年只是在博客里零星写过几篇军旅人物小品文,近两年我曾经有过写长篇巨著的豪情壮志早已被生活中需要应对的种种世态炎凉、人情变故冲淡得烟消云散了。
有人说,50后60后这一辈年轻时的激情和理想是虚幻的、是被洗脑的结果,而非个人自觉自愿的清醒的志向。我不能苟同。可能每一种不同环境和命运驱使下的青春体验因人而异,但我们那个年代穿上军装的许多人是对军队对军人怀有真挚单纯的感情的。我们有过所有年轻人都可能经历的懵懂爱情、嫉妒与被嫉妒、争强好胜、犯种种不成熟的错误,但每当我们深入连队接触到那些挥汗如雨、任劳任怨筑建地铁的战士,看到在唐山大地震刚过,余震仍在发生的残垣断壁中用滴血的双手刨出生命的战士们,我们热爱他们,真心被他们感动。他们观看我们演出后,那些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那些质朴而由衷的笑容,令我们开心且欣慰不已。那个年代的军队里肯定也不是水至清人至纯的世外桃源,但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整个国家经历了拨乱反正,各行各业生机勃勃,许多年轻军人心目中确实有着一种当兵的荣誉感和对国家前途的使命感。那时的军旅中绝没有出现后来文工团员成为高官的贡品或者买官卖官的丑恶现象,我们心目中对未来的期盼还保持着相对的纯洁性和美好的理想主义色彩......
我一不留神扯远了,打住,言归正传。本篇博客,我只是打算记录去年春天我在北京参加的一次战友聚餐的。聚餐的地点是一处提供私房菜的小会馆,隐藏在一栋居民楼里,如果不是战友仔细叮嘱我怎么抵达,我是不会想到居民楼里还会有这样别有洞天的去处。国内同胞们传承了咱几千年老祖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精髓,百姓富裕起来以后,将怎么吃、在哪儿吃能变出千百种花样来,各村有各村的高招。感谢历次美好聚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付出的一片热忱与辛苦,令我们的青春之谊战友之情绵延不断、历久弥新!
会馆内一瞥:
参加本次聚餐的战友们陆续大驾光临,于是各种的拍拍拍,拍个不停:
左起:林立,晓华,娜娜。
白鹤和影视明星高宝宝(原为我团的舞蹈演员)。
白鹤和著名词作家、导演、战友文工团副团长吴甲丁。
我和我团原节目主持人娜娜。
原我团舞蹈演员,转业后荣任北京歌舞团团长、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副院长的崔宁(我父亲的顶头上司,呵呵)。
高豆豆,崔宁,刘平,刘群。
左:原我团女高音独唱演员,现为中国文联联络局长林立;右:原我团舞蹈编导张洁。
豆豆和曼琳。
笑逐颜开:
曾几何时:
不爱红妆爱武装的白鹤~(那时连队的伙食比较素,大馒头吃多了,脸蛋像馒头一样鼓胀,呵呵)
我们曾经的芳华岁月......
御厨私房菜的部分美食佳肴:
(回过头来看,许多菜肴好像都是“浓油赤酱”的感觉哈~)
本次战友聚会汇报完毕,谢谢亲爱的战友们提供的手机片,谢谢各位浏览。
附相关博文:2013故乡行记:年少曾轻狂,军旅情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