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去年夏天送老二去休斯顿实习时发生的事情。一大早一出门儿就被警察薅个正着。我还晕晕乎乎不明就里,警察已经告诉我:我和我家小儿子违法啦,要给我们一人一张罚单。事情的来龙去脉得从头说起。
两个儿子辛苦呀,都是早晨四五点钟才前后回家。其实他们也没出什么动静,大概母子连心,平时夜里狂风暴雨都吵不醒的我一下就醒了。推开老二的浴室,他在刷牙,但已穿戴整齐。
“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我们不是要早走吗?”儿子眼睛里是狡黠的笑意,他在努力控制着,我因为太困了,当时忽略掉了。“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好好,都听妈妈的。”他拥着我,实际上是把我推出了房间。
我迷迷糊糊又回去睡。事后才知道,小儿子糊弄了我,他跟朋友们玩儿一夜,那时刚刚从外面回来。大儿子他们是前后回来的,只是大儿子直接倒头便睡了。
刚躺下迷糊了一小下,又有朋友把我从睡梦中叫醒问她家儿子在不在我家。这些孩子一到假期就在各家轮着过夜,我们都习以为常。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家长们也都熟识,实际上对他们来说就是更多兄弟姐妹的延伸。
本来计划早六点出发,但俩儿子死活叫不起来,等到7点多才摇摇晃晃从家里出来。看两个困得嘀哩当啷,只能一个安排在副驾驶座上躺倒接着睡,另外一个在二排座上躺着睡。
我也晕晕乎乎,只刷了牙,脸都没来得及洗披头散发地出了门儿,只开出三五迈,警察车就闪着灯跟在我后面。我开始还以为不是我,换车道给他让路,但他紧跟着我,让我明白他要薅的就是我。
副驾驶座儿的老大醒了,我俩在讨论会是什么问题:车灯有不亮的?养路费年检到期啦?。。。。。。就是理不清头绪。
“知道为什么要你停车?”
“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超速18迈。没看到school zone吗?你开到了38迈。”
“我没看到。对不起。一点儿没看到。”
他从车窗往里看,看到躺在二排的老二和trunk里一堆行李箱。“你们去哪儿?”
“去休斯顿,应该中午到。这不出来晚了,要赶路呢。一出门就被您给喊停啦,我这就更晚了。两点能到就不错了。”我苦着脸。
“他多大啦?”他用下巴示意他说的是老二。
我报了老二的年纪。
“不止没坐着,还不系安全带,他也要给开张罚单。”他的脸lighted up,看着阳光灿烂。他开心地笑起来,“所以你一张超速,他一张。”
我回头对老二说,“sit, buckle your sit belt。”
“你的保险。”
我开始翻我的包,翻了个底掉儿,没找到。又开始翻手机,“我应该照了一张保险的照片。”可手机里那么多照片,这个时候我哪儿找去。
警察饶有兴趣地看我慌慌张张地翻来翻去,最后放弃了,“驾照你总带了吧?”
“有有有,这个有。”
我把驾照递给警察,他回他的车上查我的信息。
跟警察巡过逻,他实际上逮到我的时候已经在他车上的系统里把开的车和我查了个底儿掉。而且从闪警灯开始就开始录音录像,所以他的证据确凿,争辩是没有用的。我只是开始盘算要花多少银子和时间。
school zone超速本就罚得贵,再加上我超了那么多。儿子那张也要200多块。至少500多刀不说,还要每人上6小时的课。加上order records,还要再把所有文件成交警察局,想想这时间金钱的花销都令我头疼。
他只把驾照还给我,我一愣,通常会同时递一张罚单,并且解释一下罚单,还有他并没有要老二的驾照。“今儿就给你一个verbal warning。哪儿能不看school zone 呀。。。。。。”警察开始吧啦吧啦地训我。我只能鸡捣米般点头,但是还没缓过味儿来。“注意安全。祝你旅途愉快。”警察说完扬长而去。
然后我就心存感激,小心翼翼地开上路。
后来问到大儿子当时是什么情况。大儿子说我当时披头散发,傻呆傻呆的,一副手足无措无所适从的可怜相,他说正常一点儿的男人都下不去手给我罚单。尤其一说到给弟弟罚单时我那个委屈相。
其实警察开罚单不是目的,他们主要是为保护人民安全,对于可以教育已经认错的,而且认错态度好的也没那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