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的”讽刺与幽默”

我多么期望有一天,我们的民族能够把自由、民主和人权大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从而以崭新的面貌,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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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原      人民日报的”讽刺与幽默”

 

百岁漫画家方成走了。

方先生是人瑞。回想起来,我与他相识的那年,1985,他的年龄比我现在还大好几岁。

除了著名漫画家这一头衔外,方成还是人民日报高级编辑,从1951年进入人民日报社后,他在人民日报社工作、生活了整整66年。

不只有方成,在人民日报社里,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就聚集起一批漫画家,个个大名鼎鼎。出生于上世纪一十年代的有华君武、沈同衡、方成,出生于二十年代的是英韬、苗地、江帆;进入八十年代后,又相继来了朱根华、徐鹏飞、夏清泉。

人民日报为什么会拥有这么些知名漫画家呢?这与那时的办报风格有关。纸质媒体,起码在上个世纪末之前,无论是报是刊,都会不时刊登漫画作品。一则来得快,可以及时将新闻要点或观点表达出去,按照方成的话说,时效性和针对性很强;二则在于吸引力,漫画对读者的冲击力肯定高于文字;三则美化版面,有图有文,报刊才好看。可以说,新闻漫画是那个时代的特色。方成生前就担任中国新闻漫画研究会名誉会长。

那个时代,有很多漫画家都供职于报刊,叫美术编辑,30年前我熟悉的就有:工人日报的徐进、叶春旸,羊城晚报的方唐,光明日报的王乐天,北京日报的李滨声、孙以增,北京晚报的王复羊,文汇报的沈天呈,新民晚报的郑辛遥,蚌埠日报的白善诚等。人民日报是全国第一大报,漫画家自然也就最多,水准和声誉都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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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漫画

中国漫画道路的风风雨雨

远的不说,上世纪五十年代新闻漫画依然比较活跃,当时称时事漫画、报导漫画,题材涉及国内外。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前便已出名的老一辈漫画家依然有佳作问世,一批后起之秀也已崭露头角,张光宇张正宇兄弟、叶浅予、张文元、鲁少飞、张仃、张乐平、丁聪、米谷、华君武、特伟、方成、沈同衡、廖冰兄、英韬、江有生、李滨声、江帆、苗地、韦启美、詹同、毕克官等人的名字都在其中,为那个时代的报刊增光添色。当然,他们中间的有些人,漫画仅仅是多种创作里的一项。

漫画少不了棱角,讽刺更是题中应有之义,所以遇上1957年也就在劫难逃了。一些人因而被划入另册,国内题材的漫画从此逐渐失去锋芒,有志者也日渐凋零,连米谷等人创办的《漫画》月刊最终都被迫停刊。上世纪六十年代,国际题材讽刺作品成了报刊漫画主导,主要配合反帝反修,剩下的那几位漫画家任务格外繁重,隔三差五都能看到他们的名字。我的记忆里,美帝和各国反动派是漫画主角,约翰逊总统(第三十六任)那副丑陋的大鼻子形象我至今不忘。肯尼迪总统遇刺时,北京某大报居然刊登了一幅漫画,名为“啃泥地”,自以为很有创意,不想却受到周总理的严厉批评。

进入文革,国内题材漫画在群众组织小报里大放异彩,都是丑化文革打击对象的,其代表作就是文革初期创作出来的那幅“百丑图”,上起“中国的赫鲁晓夫”下到各级“走资派”“叛徒”“特务”“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统统画上有名,流传一时,但也因受到“最高指示”的斥责而被很快收回。此时的国际题材漫画在报刊上除了批判美帝又加上了苏修,勃列日涅夫的丑态频频出现,自然还有不同时期成为敌人的各国反动派。

在报刊上恢复国内题材的讽刺漫画,应该是从揭批“四人帮”开始的,“三公一母”大螃蟹的漫画处处可见。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的漫画形象很有特点,王洪文的我没记住,大概此人特点比较难勾勒。1978年后,国内题材的讽刺漫画终于展现了生机,重新登上报刊版面,从此大量针砭时弊的名作应运而生。仅方成就在两年间创作出上百幅漫画,影响久远的《武大郎开店》即在其中。1980年,他还在中国美术馆举办漫画个展,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漫画个展。可见,正是改革开放才让漫画在社会生活里又找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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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讽刺与幽默》诞生

1979年1月20日,这是中国漫画史上值得记下的一天,人民日报漫画增刊《讽刺与幽默》在胡耀邦的支持下诞生了,还是彩印。由于佳作不断,非常抢眼,既讽刺又幽默,很快便成为全国漫画的核心地带,第一期就有16万份,最高时发行量达到130万,街头报摊一出现便销售一空。这份增刊,其款式更像是小报,一报在手,一会儿会心一笑,一会儿直呼畅快。

《讽刺与幽默》能在人民日报社里办成,大概一是因为这里的漫画大家多,二是因为人民日报的地位特殊,假如放在其他地方,恐怕连报批都困难,中间不知会产生多少环节加阻力。

《讽刺与幽默》上设以华君武为首的编委会,编委都是当时全国漫画界的大咖,下面具体负责的是主编和编辑,编制在文艺部,主编是英韬,编辑江帆和苗地,名声都非常响亮。

1985年初,我进入《讽刺与幽默》,此前在人民出版社干了近三年,而在大学学的却是历史。英韬是我家多年的邻居,他的公子是我的好友,当时《讽刺与幽默》正缺一名文字编辑,而他又看过我写的小品文,再加上我已有编辑经验,就迅速将我调来。

来到人民日报,尤其来到人民日报文艺部,我才感受到八十年代宽松的写作环境和大家领军带来的编采高水平,而这,正是催生、推进、做强《讽刺与幽默》的土壤。

好像出于范长江、邓拓当年的办报理念,所以文艺版从初创起就是个名家的聚集地,袁水拍、华君武、贺敬之、林淡秋、陈笑雨,几任负责人不是作家就是画家。当我进入文艺部时,这里依旧名流荟萃。主任是袁鹰,继任是蓝翎,副主任先后有李希凡、英韬、缪俊杰、舒展,编辑里面有作家、画家、杂文家、评论家,称得上知名的就占多半,作协和美协一开会,呼啦啦可以去一拨人。仅美术组就有三位中国美协理事,漫画大家有三位,马克在这里才是普通编辑,啥职务都没有,可在外面却是中国美协理事、中国版画家协会副主席。

岂止是文艺部,当时理论部、国际部、记者部也有不少名人。从理论版出来后任副总编辑的王若水早已名声在外,理论部还有一位汪子嵩,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前发行量很大的《欧洲哲学史简编》,我读大学时的哲学教材,编著者第一位就是他。文革前,连张春桥都被差一点调进人民日报,调令都下了,如果他真的来了,估计其历史也会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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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韬漫画

国际版有多位名记者,因为需要漫画配合国际报道,所以还有方成等人随时出场。有一位陈封雄,陈寅恪的侄子,父亲是陈衡恪,即陈师曾,别看他专写国际报道,可能是家传的功底,所以还有绘画才能,时有漫画问世。

记者部的名记者也是数不胜数,有多位是报告文学作家,其中一位是报告文学大家,时任中国作协副主席,他的大作一登就是整版半版,无不轰动,一时间洛阳纸贵。有一次我去西安,住在钟楼饭店二层,四层住的是他,因为我们同在一家报社,所以天天有人敲错门,说是找“青天”。当我打开门,来人一看我似乎不大像“青天”,就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我赶紧说:他住四层!一次,有位部主任开会回来,向社长秦川转达一位领导的口信:某某某不是“青天”,你们不能他写什么都登!秦川当即回答:我不管他是不是“青天”,只要文章说的是事实,有价值,我们就登!

《讽刺与幽默》一开编辑会,英韬、江帆、苗地和我,围成一圈。一张张来稿过目,先筛选一遍,再筛选一遍,最后确定用稿,哪幅该上哪块版,有争议的作品最终由英韬拍板。英韬是文艺部副主任,专门负责美术组和《讽刺与幽默》,担任《讽刺与幽默》主编十来年,贡献最大。他是天津人,张口却没什么天津味,说话逻辑清晰、字正腔圆、滴水不漏,不知为什么,他戴上眼镜后的目光更显犀利,盯着你时,好像能把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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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是江苏人,苗地是山西人,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并且画如其人,一疾一缓、一张一弛,一位锋芒毕露、长胳膊长腿,一位内敛低调、以圆润为美。节日到了,版面肯定需要苗地的大团圆式喜庆画,需要配合批评了,则是江帆的带刺作品登场。听他们争执更是一大乐趣,最后江帆总是怒气冲冲离开,苗地则留在屋里嘟嘟囔囔,但他们之间又最相融,什么矛盾转眼便烟消云散,还是嬉笑如常。我那时在中国文化报写有一篇《江帆与苗地》形容他们二人,美术界当日便传播开来,见报时正好赶上中国美术馆有活动,到场的不少人都问这篇文章出自谁手。在江帆的引见下,古元还特意跑过来,握着我的手说:写得好啊,惟妙惟肖!惟妙惟肖!

漫画上的文字最容易出错

刚来《讽刺与幽默》,三位老编告诉我,我这个文字编辑负责的就是文字,每块版面肯定有一两篇文字作为漫画的调剂,有小品文、讽刺诗,还有漫画史话和国外漫画趣谈;后来混熟了才知道,增加我这个文字编辑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漫画中的字和漫画的标题。

原来,《讽刺与幽默》自问世以来,漫画上面的文字常常缺胳膊短腿,不是多一撇就是少一捺,甚至还写了个白字。漫画作者们大多心里只在意画作,对文字都是一挥而就,是否规范,并不上心。可漫画一旦见报,上面的文字恰恰又格外明显,特别突出,假如有个错别字,立马突显。除了漫画上的文字容易出错外,画作的标题也是个盲区。当时《讽刺与幽默》的画用的是胶片,文字则是排版,最后付印时才合成。有时作者可能临时换稿,更改画作上面的文字,而下面文字标题却早已排好,等到合成后才会忽然发现画上的标题与文字标题竟然驴头不对马嘴,而此时纠正已晚。

江帆告诉我,从前每次出版发行后,都会接到一堆读者纠错来信,漫画很棒,字却错了,弄得大家很尴尬。对此最着急的是总编辑李庄,《讽刺与幽默》由他直接审定。李庄看版看稿,出了名的精心,纠错的功夫比校对还厉害,连标点符号都会一笔一笔地改正,每次对《讽刺与幽默》的修改已经花费了很大精力。但他是总编辑,负责人民日报所有版面,即使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像个具体编辑或校对那样来编改漫画上下的文字。而编辑部里的三位老编,都是漫画大家,一把年纪,在编审漫画时与作者的心理差不多,只关注画的水平和含义,至于画作上面的文字往往一扫而过,李庄对这几位也不能苛求。

因此,我就被调入《讽刺与幽默》。来了大概有三个月,一天接到李庄电话,他有事都是直接打电话找三位老编,或者干脆自己跑来。我说他们不在,他就问,你是新来的文字编辑吧,我回答是,他就表扬了我几句,说错别字基本没有了,还向我道谢。

说到李庄的平易,我也想起了他的继任谭文瑞。一天,我正独自坐在编辑部里。有人敲门,进来一位瘦瘦的老者,个头不高,戴着眼镜,说找江帆。我以为是作者来送稿的,就说他不在。老者拿出一个信封,让我转给江帆。江帆回来后见到信封,就问我,你知道他是谁吗,我说不清楚。“他是咱们的总编谭文瑞啊!”江帆大声告诉我。

谭文瑞的笔名池北偶,就是《池北偶谈》的池北偶,谈通谭,所以他的笔名因此而成。老谭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创作讽刺诗,断断续续写了800多首,常与漫画交相辉映。他的诗与华君武、丁聪的画,珠联璧合;当《讽刺与幽默》创刊后,在这张小报上最常欣赏到的诗画配,还有他与英韬、江帆的合作。有时是讽刺诗先行,再由漫画相配,而有时则是漫画在前,诗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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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形势是报刊免不了的任务,漫画和讽刺诗自然也不例外。有一次,为了配合什么扫黄活动,江帆画了幅漫画,请老谭配诗,等到老谭大作来了以后,我无意间在江帆那里说了几句意见:老谭的诗里怎么连《金瓶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都算作黄色?这些如今已被正名,属于文学名作,不该再当作“黄”来扫了。江帆吃午饭时向老谭转达了我的看法,但回来后告诉我,老谭没同意。不料,下午江帆又过来和我说,老谭来电话了,说你的观点有道理!

在讽刺与幽默的熏陶下

我在《讽刺与幽默》上面经常见到的漫画,报社外的作者有华君武、丁聪、韦启美、缪印堂、詹同、毕克官、江有生、方唐、王乐天、徐进、叶春旸、王复羊、孙以增、沈天呈、郑辛遥等人。或旧作重登,或新近原创,偶尔还能有叶浅予、鲁少飞、张仃、黄苗子等人的大作出现。

有时开编委会,早已离开人民日报的华君武便会赶来,文艺部的老编辑大多和他相熟,大家顺便叙旧。有人把我介绍给他,他年轻时是美男子,老了满头银发,另有一种风度。我说久仰,他哈哈一笑:我是久仰你啊!原来当他的大作出现不规范文字时,英韬就让我在信笺上写明后连同画直接寄给他,因为画作上面的文字只能作者自己修改。华君武有一次特意和英韬开玩笑:看来我的英文比中文好!江帆告诉我,华君武年轻时在上海滩是个银行职员,那时的银行职员都会说几句洋泾浜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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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君武漫画

江有生个头不高,一看就是广东人,他时常会来《讽刺与幽默》坐坐,不但送稿,还要和江帆、苗地闲聊。他当时正任中国美协书记处书记,和他聊天时才知道,他与孙中山同乡,出生在日本横滨。缪印堂那时正在全力创作他的科普漫画,稿件大多也是这个题材。韦启美的作品总上头版,给的篇幅还特大,三位老编对他评价很高,其实他是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教授。

陈封雄过来送漫画时,我常常借机和他聊聊陈寅恪。我曾在一家报纸上读到他写的文章,说那个恪字,应该读“kè”。就问他,那个字到底该读什么音?他笑问我,怎么,你对这个也感兴趣?我说,过去有几位北大的日本留学生与我谈到陈寅恪时,恪字读“kè”,我纠正他们应该读“què ”,可自从拜读了您的大作后,自己也改为“kè”了,结果,被他们说笑。陈封雄就说:唉,各有各的说法,两种都不能说错。

《讽刺与幽默》所刊登的文字篇幅极小,一般也就几百字而已,所以难得约到当时的杂文名家写稿,只有文艺部的蓝翎、舒展这两位会看在本部的面子上写一点。讽刺诗可以约到刘征、罗庆朴,有时还有邵燕祥、流沙河。文艺部有位资格很老的编辑曾岛,当时已经患病,腿脚不便,但还是每次一步一挪地亲自将诗作送来。他的笔名就是易和元,早已是闻名的讽刺作家,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有作品问世。从马凡陀到易和元、池北偶,看来,讽刺文学在人民日报也有个潜在的传统。

郑逸梅这位老先生的豆腐块最常见报,有段时间每期出现。他写的是漫坛掌故,写得轻松自如,信手拈来,可见他对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滩漫画往事烂熟于心。他那时已经九十高龄,来稿中的字迹可以看出有点颤抖,江帆说他曾经以“报刊补白大王”名世。

别看我在《讽刺与幽默》的时间不长,不到两年,就被文艺部评论组看中,转去负责艺术。但就这段日子,却培育出我那么一丁点讽刺与幽默的偏好。自那时起,我用顾土的笔名开始写杂文,不断发表在《新民晚报》《羊城晚报》《中华工商时报》《中国文化报》《广州日报》等报刊上,后来又常常被《杂文选刊》转载,这家刊物上还将我作为杂文家介绍了一番。从九十年代起,我在《新民晚报》副刊开设小品文专栏“无笑不谈”“让思想拐个弯”,先后长达20来年。

《讽刺与幽默》有时还要接待外国漫画家,那时主要来自日本,一看介绍,个个是日本闻人,有的家喻户晓。接待就要宴请,三位老编趁机拉我过去蹭饭。计划经济时代,饭馆是国营的,大饭馆更是如此,包房请客需要介绍信,吃饭标准由国家统一制订。一次江帆让我手持介绍信去订饭,特意叮嘱我席面要有烤鸭,可人家回答我:你们请客没有局级,只能吃每人十五元的,不上烤鸭,假如有局级,每人标准可达二十五元,有烤鸭。江帆赶紧请出差在外的英韬提前赶回来,他是局级,不然日本漫画家就没烤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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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同衡漫画

方成、英韬、江帆、苗地和不少漫画家一样,这些都是笔名。我那时拿着汇款单去邮局取汇来的稿费,窗口排队时多次遇上方成,他总是手持一叠汇款单。我就说,啊,方老师,这么多稿费!他摊开一张张汇款单给我看,哪多啊!都是转载的稿费,最多九元,最少五元,这么一大摞,才一百多块!他还告诉我,过去他们这些漫画家去邮局取钱最头痛,那时都是用工作证,可工作证上的名字是本名,汇款单上是笔名,人家邮局不认,只好每次在报社开出介绍信,证明此人即彼人。回到办公室,苗地又说,可不是嘛!买机票、住旅店当时都是由别人代订,人家都写成笔名,没人知道他们的本名,结果,引来一堆麻烦。等到办身份证时,干脆,都改成笔名算了。

漫画家大多高寿,以曾在人民日报就职的这几位老一代漫画家为例,华君武九十五,苗地九十二,沈同衡八十八,英韬八十七,江帆八十五,江帆六十多岁还患过癌症。这次,方成以百岁殿后。方成的仙逝,标志着漫画史上一个时代的最终落幕。而杂文和讽刺诗呢,与传统漫画的走向大体一致,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显得沉寂落寞了。

来源:新三届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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