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狂野(3)转学后

我心狂野(3)转学后

 

新学校相当于四平地区和军分区的干部子弟学校,我一进校门就感觉出,这是另一个世界。

我找到学校教导主任,办好入学手续,然后随她走到了6班的教室,见到了班主任、语文老师于洁心,被于老师安排坐最后一排,与一位女生同桌。

第一堂课是于老师教的,课文是《春天,永远在我的窗前》,内容反映上海工人新村建成前后的故事,通过对比解放前后上海工人冰火两重天的不同境遇,讴歌新中国,讴歌新时代,讴歌新生活。

轮到我朗诵课文最后一段,我虽然克制,但仍不失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朗诵完了最后一句:“春天,永远在我的窗前!“

下课后,于老师让我担任年级诗朗诵的男领诵,学校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宋则行老师看了演出,随即把我调入文艺队。此后,我便交替着过上两个集体生活了。

除了在班里正常上课,文艺队变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个新重点。有时,我能参加班里的集体活动如去农村分校劳动,更多的时候是随文艺队排练,去参加文艺汇演、下农村巡演,慰问解放军,观摩其它文艺团体的精彩节目等。

文艺队徐春芳的父亲是文化局的领导,我便通过她搞到了四平市图书馆的图书证,一有空闲就猫在图书馆里饱览群书,乐不思蜀。

19769月那天,我们文艺队几个队员正在207医院观摩其它文艺团体慰问唐山大地震伤病员的文艺演出,忽然跑进一位军队干部,大声喝止:“不要演了!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了!”,

满世界仿佛末日一般,哭号一片,哭声震天,我们文艺队队友王敏哭得几乎晕过去了,要人扶持才能站稳。

我很惭愧啊,我对毛主席很敬仰,也很有阶级感情的,怎么一点儿哭的感觉也没有呢?没有办法,只好用双手捂住脸面,干嚎一番。

我们马上回校,在宋老师的带领下,把文艺队排练室布置成灵堂,供全校师生吊唁。

一个月不能唱歌跳舞,我就随同班同学去精神病院照顾唐山大地震的伤病员,感受了唐山口音的怪异。

巨星陨落,一个时代落幕了,改开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扑面而来。

要高考了,文艺队解散了,同年级开始分文理科班,我所在的理科要分快慢班,在分班考试的物理答卷上,有一道关键的大题,需要用两个力学定律有机配合方可,全年级就我一个人答对了,教我们物理的孙守先老师见到我,一只大手伸过来,对我道:“祝贺你!”

在理科快班,我成了领队的体育委员,开始了紧张的高考复习。

不巧的是,邻近高考,我得了感冒,考试结果出来,大学录取分数线是300,我考了295,与我一起转学的哥们儿考了305,上了建工学院,我们原来所在的中学听说只有两人考上大学和中专,最后我被四平师院中文系大专班录取。我了个去!考理科竟然被中文系录取!我不想当中小学老师,当时也不想学中文,随手把录取通知书丢进抽屉里,打定主意不去报到。

报到的时间临近,我父亲得知我不想入学,大怒道:“念师范多好,国家培养,老师受人尊敬,你敢不去试试!”

我没去报到,自然挨了一顿胖揍,父亲一走,我翻箱倒柜带上10元钱和10斤全国粮票,留张纸条,离家出走,借机去北京“朝圣”,一路看看风景。

我父母下班回来真没看见我,遍寻不果,心急如焚,气得我父亲嗷嗷大叫:“小兔崽子,回来我把你腿打折!”

(待续)

注:我心狂野(1)、(2)见本人博客”酒吧里的美国“

 

 

 

清冽加风 发表评论于
哈哈,毛主席去世时,我小学,也是看着女同学哭的稀里哗啦,自己怎么思考都哭不出来
酒吧里的美国 发表评论于
后排中间的帅锅是我老小子。
酒吧里的美国 发表评论于
照片前排左三是于洁心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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