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来美国后,有一个惯例:每逢新年,跑一个长距离。这和美国人的new year resolution有些像,从心理上摆脱过去一年的陈腐,争取一个新气象。早在读博期间,那年的元旦反常地温暖,中午气温到华氏55度。少爷心血来潮,脱了光膀子,沿着河边的铁道跑。铁道的枕木、砺石磕磕绊绊,跑着费劲。次日尝到了new year resolution的恶果,下半身剧烈酸痛,从此避免跑铁道。两年前还在纽约,新年前一天天气寒冷,在健身房里练跑步机。一口气跑了10英里,用了75分钟,算是个人纪录。今年跑野外,天气温和(又是55度)微风。路边有草有树,水塘里上百只野雁,游人只围着一只白天鹅拍照。这一路跑下来是80分钟。谈不到老,这是近期锻炼不用功,跑着图舒服。
少爷在国内,有一年过年夜里,在家看中央电视台的译制片。那个片子超长,大约放映四个小时,译名叫“命运的捉弄”。后来上网查,原来俄文的名字是“好好洗个澡”,是前苏联大导演梁赞诺夫三部曲之一(另外两部是“办公室的故事”、“两个人的车站”)。影片讲莫斯科除夕夜,几个小伙子按例去泡澡堂,结果在澡堂里喝醉。阴错阳差,他们误把其中一人送上去列宁格勒(现在的圣彼得堡)的航班。这个醉汉是热尼亚,外科医生。他糊里糊涂地到了列宁格勒,因为前苏联的城市规划建筑千篇一律,他没费劲找到了“自己的家”,碰巧他的钥匙能开门。进“家”后他脱衣倒头便睡。碰巧这家的主人是个单身美女,正打算跟男友共度除夕,回家后忽然发现床上睡着一个陌生人。而热尼亚的女友还在莫斯科家里等他。剩余的除夕夜,便是在老情人和新艳遇之间的误解和唇枪舌剑中展开。除夕夜过去,热尼亚乘一大早的航班返回莫斯科的家里。他称过去一宿仿佛度过了一辈子,疲惫不堪。这下他可以倒在自己的床上睡一觉了。睡梦中,仿佛有人在轻抚他的额头,捏了他的脸蛋。。。。
美国的影视剧看多了,观众几乎能客串编剧,知道后面演什么。于是看美剧看到了八个样板戏的境界,腻烦至极。圣诞也好、除夕也罢,偶尔想起人生的变化,又从网上调出“命运的捉弄”。看着看着,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似乎有美人捏少爷的脸。于是少爷起身长跑,向着列宁格勒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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