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五月花(8) - My Paris Travel (8)
轮渡夜游赛纳河与巴黎美食
梦中的赛纳河流淌在旧日读过的法国小说中. 白日飞机上看到的赛纳河是一条蓝绿色嵌在繁华都市的长长裙裾. 它是法国最大河流之一, 孕育巴黎的摇篮, 在巴黎市的河段长约20公里, 穿过巴黎市中心,因地势平坦而流速疏缓, 各个精美建筑和名胜便依河而建, 加上石砌的码头, 宽阔的堤岸, 横跨河上的风格各异的三十几座精美桥梁, 白日当大小船儿穿梭往来其上, 微风迎面轻拂,吹皱水中倒影,你会觉得巴黎不仅因赛纳河而景色壮美,还因它更加多情浪漫!
去巴黎前, 我的乌克兰小男生同事极力推荐我要坐一次夜晚的赛纳河游轮/船, 要带晚餐那种的.我和朋友下午5点钟在新桥附近的河边预定了一条有点象中国古典的船舫似的有着两层舱的不大不小的蓬船, 晚8点开船到10点多,每人50欧元,含有晚餐,有点贵,难得一回不足惜.
那天好象是下午刚花了三个多小时参观完卢浮宫, 腿都溜细了,审美也疲劳了,所以定完船票后就走回旅馆,冲了一澡,倒床便睡,一觉醒来就7点多了, 换了一身装束, 和朋友向赛纳河走去.
暮色中的赛纳河婉如巴黎贵族少妇摊展在华丽大床上的裙带, 座座桥梁如同点缀其上的精巧珠串, 那少妇浓装艳抹,正拾起裙带,行将穿戴齐毕, 从巴尔扎克, 福楼拜, 莫泊桑, 小仲玛的笔中走出, 准备出席一场盛大的社交晚会…我们登船时分, 赛纳河两岸已灯火渐明, 我们定的餐桌在船的下舱, 我们这边靠舱后的地方大约有十几个情侣小桌, 每桌上都摆有一朵鲜花和一只蜡烛, 这些桌子大都是邻窗的, 船外掌起桔红色的船灯, 船内酒吧台上的霓虹灯在幽暗的船舱里静静地变幻闪烁.
我们各点一道沙拉菜,一道主菜, 共享一份甜点. 我的沙拉菜里好象有茄子和山羊奶酪和红椒淹制好后卷成层在盘子里摆出好看的图案, 我的主菜是碎的炖鸭肉包在浇了肉汁的摆放有型的土豆泥里,同样有绿菜和一朵小粉花来配衬, 象一件艺术品,不忍动刀动叉. 朋友点的是一种鱼, 同样精致美味,都是法文的菜单,我们也是蒙着点, 船上的服务生好象也能应付一点象BEEF,DUCK,FISH, PORK,WINE这样的英文. 船在徐徐游动, 船内蛀光星星荧萤, 窗外远处一座座桥梁,河两岸连绵的建筑都在灯火斓珊之中,有的还打着蓝,白,绿,黄等光束, 有的光束投向河里,有的投在宏伟的建筑上, 与河中穿梭往来各等游船的船灯交相辉映, 我们仿佛遨游在火树银花的水上梦幻世界!
我们的上一层舱也不过高出十几步阶梯, 再往上走便是顶层---- 敞蓬的大平台, 有几排小圆桌. 当我们吃到第三道甜点时, 我们端着象蜡烛托大小的奶油草莓巧克力小甜点来到顶层. 顶层有风,比较凉, 我裹紧了外套, 有几桌上摆有客人从底层带上来的小蜡烛托盘, 黑暗中人影憧憧, 个别是形只影单, 大多还都是成双结对的伴侣或情人…我心下想, 只身来巴黎游玩不算什么,但要是在这样的夜晚独自夜游赛纳河,独嚼晚餐,定会生出美味美景无人分享的被浪漫所包围的孤寂与悲凉来. 还好身边有这位随性讲话投机的男伴, 我们自是享有了夜游赛纳河该有的温馨与浪漫时刻.
这时人们越来越多拥上顶层, 此刻整十点钟,艾菲尔铁塔开始定时”放花”--- 由塔上无数个赤白的霓红灯来同时放电闪烁发出耀眼的光芒… 如同河中一棵巨型的圣诞树般, 人们俩俩相拥而抱,沉浸在赞叹与奇景交汇的喜悦中…
在巴黎的这些日子, 早餐好象都省了, 出门太早．午餐随街买个三名治, 面包什么的很方便． 只一次饿了，就去了一家中餐馆, 吃的洋葱牛肉那种中不中洋不洋的快餐，里边的两个三十出头的男女同胞店主，点菜时只和我们讲英文，此外他们之间都在讲法文，没别的食客，感觉不怎么样．但我们每晚都会找家人丁兴旺的法国餐馆用餐.你不是爱法国文化吗, 这可是它的主要内容, 不可省.我对巴黎的餐馆和美食印象良好. 他们的菜单都贴挂在外边, 有价目, 我们都选价钱一人30欧(一般二，三个COURSES)以下, 挤满当地人的坐进去, 也有几次在餐馆外摆的餐桌吃，我喜欢坐在外边吃，黄昏至浓夜慢慢享用蛀光晚餐是我每日期盼的＂参观劳顿＂后的重要节目之一．
巴黎的餐馆各家都装潢得有个自的特色, 象走进艺术品小店而不是通常的餐馆，给人的感觉或粉色的温馨浪漫，或金色的高雅别致．有个餐馆用炊具和刀叉勺与室内光交映来装饰墙面，给我印象很深． 因为生意好, 上菜不算快, 价钱上比美国贵，份量较小, 但从食物的精致, 卖相和美味来说,还算值得. 我吃过的每道菜都是色泽搭配, 摆拼用心的, 无论是烤小羊排, 腊肠, 海鲜肉串, 三文鱼还是沙拉, 风梨鸭片, 烤鸭腿, 甜点和GOAT CHEESE, 都讲究调汁和配菜, 虽是西餐, 可我感觉味道满像美味的中餐, 可口而不觉陌生. 我体会到在饮食上法国人和中国人挺像, 讲求色香味俱全. 每次用完餐,我也象法国人那样, 用面包把盘子上的香汁扫扫干净送到嘴里, 要是没人看见的话，恐怕我还会用舌头舔一舔呢．面包擦盘子如同餐毕的一个不可省的仪式. 我注意到法国人一大家子或朋友在餐馆用晚餐, 吃吃聊聊, 时间拉得挺长. 还看到有一帮当地男人点一大盆垫冰的生猛海鲜―――――生蚝, 蛤蜊, 龙虾, 有尾大虾和螃蟹, 像洗脸盆那般大小―――――一大盆哪! 冰盆间有沾的调料,看那海鲜都是半生不熟的, 我恐怕是吃不来, 可他们却说说笑笑吃得好开心，好热闹, 后来才知那也是一道有名目的法国菜，叫 Seafood Platter—海鲜拼盆？
也有只身的男士, 女士单独在小桌用餐, 神态自若, 旁若无人, 慢慢享用, 三道菜一道不少, 手里还捧本小说或报纸边吃边看,开始我还以为他/她在等什么人和他/她一道吃晚餐, 可食曲终了, 他/她面包擦盘子一抹嘴, 扬长去也 …我有两个晚上也是一人吃, 吃得很慢很惬意, 那好吃的烤鸭腿呀, 两晚主菜点得都是它, 记得那两晚都是在八九点才吃的, 那家餐馆离我住的地方很近, 吃晚了回去也安全．平时很少一人在外吃饭，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我觉得与人聊天多话有时也会破坏享用美食的味蕾．奇怪, 一人吃也没觉太孤单和不自在, 特别是夹坐在一对对，一双双之间，倒是有一种在一个全然陌生环境中的身心的全然放松！喜欢那家餐馆还有一个原因，每当一落座，铺着金黄色干净桌布的餐桌上就会有红色烛瓶与几朵鲜花摆上来，法国领班男士西服笔挺，头发油光，殷勤有礼，还有个中年的越南男侍用较流利的英语插空和我聊几句乡愁．对于巴黎餐馆的服务生，多是＂见多麻木＂的那种，和纽约等大都市的没什么两样，不过于殷勤，也不太冷淡失礼，手脚麻利，穿梭不停，对我来讲，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HAVE A NICE WEEK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