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nie暈倒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再也没有醒来过,那天是同住在那个房子里的她的儿子Anthony第一个发现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救护車把她送到附近的医院,她在急症病房里呆了四天就去世了,她得的是急性心肌梗塞。Connie本来就有冠心病,做过搭桥手术。
我不记得Connie是怎么住进我的房子里来的。那个房子里住的本来都是CSUN的大学生,每当有毕业生搬走,剩下的学生就会介绍另外的学生来住。我一直是让其中的一个人负责收房租、分摊水电费及帮忙补房客。Connie是被其中的一个学生招进来的,Connie的儿子Anthony是个半工半读的学生,是她介绍过来的。
Connie年近六十,干干净净,利利落落,非常健谈的个老太太。她本来是做房地产经纪人的,还推销过保险、当过电话接线员。每次去催房租她都能东扯西拉地拉偏你的话题。她可以从每个房客谈起,唠唠叨叨,扯到你最后只剩下提醒她早日补房租的时间了。其他房客都跟她儿子Anthony的年龄差不多,她好象也真把他们当成子女看待。她曾不断地为其中一个房客交不起房租找各种理由,当我要赶那个房客走时,她又凑钱帮他交房租。她好像更喜欢男孩,她一个不说人坏话的人会用很隐晦的语言去表达对其中一个二十一岁女孩子的不满。
那个院子里有很多果树,有苹果树、梨树、桃树、柚子树、杏树、三棵桔子树及四棵柿子树,另外还有棵很大的油油果树。水果吃不完,老太太就做成果酱及苹果派等与邻居分享。邻里也只知Connie不知我这个房主。
Connie去世后,Anthony神经了很長一段时间,一直怀疑自己有病,跑了几趟急诊室,还被收住院了一次。Connie的那个屋子空了半年多,Anthony现在是那儿的主事儿,一直说没找到房客,我也没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