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帕尔马岛(La Palma)旅游“二哭”

不会常耕耘,不会不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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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加纳利群岛(canarias)旅游,筹划已久,沃特和法兰西斯中途加进来,大家自然开心。如此两辆车六个人变成两辆车八个人,多两个人分担费用,既经济又多了几分热闹,杰弗立即眦起了嘴我也乐,这两人一个是教师一个是政府职员,我看他俩飞机上不干坐,捧着本书看,果然与众不同。

      只是临出发前法兰西斯在圈子里发了个帖,说他们俩需要多一点自由,单独行动,自己去租车,这无疑就是分裂做蜡,八个人在里考克喝咖啡,面面相觑,杰弗是组织者,瞪大眼不敢出声,他知道自己有短,丹也不出声,他的短处和杰弗一样,沃特嘬咖啡,眼睛对着桌角定住,大家都明白啦,他们俩是母鸡当家。

      我不假思索也去附和法兰西斯,说自己也想单独一部车,有点自由多好,我不肯定自己是不是小拍这两公婆的马屁,只是想着曾去他们家做过客,让他们得点支持也好。安着了急,大声嚷着车已经定好了,重新洗牌就是没了定金。我说还是你们四人一部车,我和妻子一部,还是两部车,我也得了自由。安立时静下来,杰弗眼睛眼镜一道发光,法兰西斯的小手拍拍我的肩膀。

      二人言之凿凿到岛上再去租他们自己的车。

     (沃特夫妇)



    等到了拉·帕尔马岛(La Plama),我在端详这个小小机场与古巴巴拉德罗机场的共同之处,寻找未消失的大洋彼岸的那点感觉时,我的“一哭”马上就要开始了。

      杰弗办租车的一切手续都是在网上完成,现在是排队填个表格,我是甩手不烦神,他颠来颠去流着热带岛上的汗,我享受着大西洋暖和和的季风,等他把车钥匙拿到手,我问车呢?他二话不说,拉着我又颠到地下停车场,高高兴兴地找来找去,一看是个马力尚可的福特,他一下子钻进去,坐在驾驶座上,臀部便被钉上了,笑嘻嘻地说:“ 我帮你开出去。”

      这就是杰弗,多么热心呀。

      西班牙的驾车位置和道路洽和英国相反,出地下车库的路狭窄而照明昏暗,杰弗算是熟练地左转右突,又吹起了口哨,那是走南闯北的调子。他发挥了家老鼠的特性,像在他自己的巢穴一样,放心大胆。几个音符没吹完,一个拐弯,便听到嗤啦一声,那是蹭了墙,那声音长长的,无限痛苦。

      我要下车看,他说没事没事,硬要把车开出去,只是再不吹走南闯北的口哨了。

     来到机场出口,我下车一看,几道深深的大印从后车门拉到后屁股,那就是皮肉上的血痕,惨不忍睹。

      杰弗,热心的倒霉蛋,名不虚传。

      沃特悄悄地凑上来:“ 够新,我和法兰西斯能不能搭你的车呀,我们改主意了,不租车了。” 我的国字里有个U,英国人不会发烏音,老是叫我够新,我一时没好气,冲着他说:“ 我叫国新,不是够新,guo国,国!听准了吗?”

      这俩夫妇挤不进杰弗和雷曼的车,只好对我嘻嘻,这十天里都是蹭,都是一路嘻嘻。

      这是我的第一哭,还有二哭,下次再表。



    回过头来说说杰弗和丹的短处,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二人都是蹭,应该是两人一个房间的价钱,他们一人一间,只付一个人的,价钱让大家均摊了,占了一半便宜,大家开心不在乎,我看似乎是这样。不过杰弗干了太多的事,人人喜欢他。有点不同的怕是沃特,他还是低头嘬咖啡,法兰西斯朝窗外看看,口中似乎念念有词,那是算小账。

      丹的故事多点,女人们叽里咕噜,交头接耳,完了老妻到我这儿咕噜一番,心中顿生酸楚,看着丹,眼睛里就是湿漉漉的。

      丹也就是四十不到,父亲是犹太人,早已过世,据说临死前拉着妻子的手,看着她的肚子不愿闭眼,眼泪哗哗地流,那肚子里就是丹。

      他由母亲一手带大,她是个教徒,很虔诚,苦死也不再嫁,从抱着丹到拉着丹的手,几乎每个月都去她亡夫的墓上,眼泪没有断过。丹对父亲的印象就是那座坟,那墓碑边依偎着的一束鲜花。

      他有点弱智,纤细的手依然稚嫩,软而无力,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手,孩子一样。他曾有个很好的工作,他自己说同事们常常讥笑他,他不打架,闷着,回到家自残,用一把刀子把胳膊砍了许多深沟,母亲去医院看他,打了他一巴掌就瘫软在儿子面前。那以后他母亲就有点半身不遂,移动起来很困难。再后来丹把工作辞了,离开了母亲,从利物浦搬到北威尔士的乡下,他说他怕见人怕喧闹。他的女朋友便时常去陪他母亲,一个加了重的胖姑娘,她的脚总是把鞋子撑破,粉红的脚面黑色的鞋子。

      丹拼了命的要再建生活,他问杰弗摄影可以养自己吗,杰弗说行,他便携着女朋友入了咱们的伙了。

      我心里一直怪杰弗,误人子弟啊,这摄影协会里还有几个人可以靠此为生呢。

      这次丹与我们同来拉·帕尔马,就是一种努力,沃特背后叽咕,说他能回的了正常吗。

              (丹和我们)



   可是第二天丹就病倒了,他自己说是因为出门前未休息好,加上晕机,倦缩在床上,安帮他把窗户打开,能听到海浪声。

      我们去登罗奎克·德·罗斯·穆察克斯顶峰,沃特夫妇在海边溜达,杰弗和雷曼不出一声,拉着安启动了引擎,我和妻子也是静悄悄地开车跟着,转个弯顺公路爬了一个台阶,伸头看看,沃特正兴致勃勃给法兰西斯拍照,两个人都蒙在鼓里。

      帕尔马岛海拔2423米,高过中国黄山的莲花主峰,海面辽阔平静,驯顺温柔。突兀一岛耸立,惊奇壮观,想象当初火山喷发,如五色烘托,莲花绽放,冉冉升起,须臾就是绿被浓覆,白云轻绕,鸟语花香。想想大自然的辉煌再造,顿感生动妙哉。这个岛美丽的让人窒息,然而空气里的负氧离子又让你大口贪婪。随着车的逐渐爬高,可以看到不同的海拔不同的植被,可惜我不是植物学家,心灵的感受却同是一般。人行至绝好处总是有泊车位和摄人心魄的观景点,缠绕小岛的公路虽窄,却是修的规范而漂亮,丝带般逶迤至顶峰。

      车行至半山已钻入云雾之中,雾松雾杉,草腐和松油的味儿入了车内,停下车跃出来,霎时觉得清爽,舒舒服服的凉初透。

      见不到太阳,一片明晃晃的银色薄雾,此时已经过了一小时啦。我问杰弗干嘛停下,他说你看这地下的枯黄,近处的老枝,远处的嫩绿,层次里的挺直树干,美吗?我一看,果然一幅画。



   我总是佩服杰弗、雷曼、还有被老婆拉住来不了的温,他们头脑里装满了如此多的想象力,而这在他们的眼睛里又都是无处不在,他们就那么容易找到,那么容易就抓住。真是人的心里美,外面的一切也就美了。

      等我们上了山顶,一片大雾依然笼罩,习习山风裹着阵阵凉意钻入衣襟,人打了一个寒颤,便有了三急,众人都要找厕所,却是遍寻不着。西班牙人缺德,怕我们帝所之上大不敬,于是不让凡人们出恭。山顶上停满了车,游来晃去的人们都是一脸的痛苦,我钻进雾里,努力地拍它几张照片,听到雷曼大叫:“ 罪犯呢(我的外号),回去回去,明天再说。”

     今日精神头上不了正事,好在拉·帕尔马仍在记忆里,把那一哭“哭”出来算啦。

      那天从穆察克斯顶峰下来,回到旅馆吃晚饭。偌大的餐厅里咱们预定的餐台就顶着那透明的帕提欧,平视着大海,海湾似月牙儿,风吹起一阵鳞片,抬头就是穆察克斯,几朵白云儿从上面滑了下来,露出青青的峰顶,将落的夕阳带来了金色,染了这眼前的矮冬青,海里的白帆儿,人觉得好静。

      雷曼说,明天天好,我们再去。杰弗和我肯定地嗯了一声,沃特也嗯了,法兰西斯也嗯了。随后我们聊起了漫天大雾,沃特和法兰西斯不做声,他俩偷偷地笑,恐怕是解了他俩的恨。问他们去哪了,他们说圣克鲁斯,沃特得意扬扬地描绘,咱们几个只是点头,雷曼不想听,就着吃东西咂嘴,听到他吧唧吧唧的。

      这几个人酒过三巡,自然的什么都正常了。吃完晚饭,沃特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踟到我面前,我还在吞饭,他的手轻轻带柔地扶在我肩膀上:“国、国、够新呀,明天不要忘了我俩哎。”

   第二天,我拎起了背包出了旅馆大门,沃特夫妇早在门口等着啦,几十辆车停在旅馆前,我的车好认,那令人痛苦的拉痕很吸引人的眼球,他们二人就站在疤痕边笑。 我扭头找丹,他怎么样啦?今天一定要带上他。

      一行八人来了七个,大家抬起头来看看天,满面的笑容,回过头来瞧瞧大门里,眼神里都有一个丹。

      丹总算出来了,小伙子高挑挑的身材,恢复的像雨后天晴,于是我们都鼓掌,他不好意思地招手致意,心里高兴的咕咕嘟嘟,他觉得自己很重要了。

      于是走人,雷曼、安、杰弗、丹一伙,沃特、法兰西斯立即就钻进我的车啦,两辆车一前一后,我紧紧地盯着雷曼,他的胖脚劲儿大,一踩油门就甩了你。我害怕迷路,像孩子牵着大人的手,一步不离。路过加油站,雷曼停了下来,脑袋一伸:“放松一下吧,山上没厕所。” 我就去加油,法兰西斯说她付账,我说不用啦,推辞了一番,她坚决的要哭了:“求求你啦,够新......”

      我们到了山顶,真是“天凉好个秋”,相比山下这儿是清风送爽,流云随意。若隐若现的阳光牵着白云和人的心情由谷底升起,轻悠荡漾,飘飘欲仙。忽而缠绕山峦如挽佳丽,又倏忽匿踪山峦和羞而去。阳光灿烂驱云迎日,顿见群山如削,拔剑峥嵘。眼前可见山石之古老陡峻,极目处又是太荒无极,大宇悠悠。人立悬崖,惠风飘逸而来,吹起秋衣荏苒。松涛阵阵,恰似鼓瑟推銮。人心此时激动起来,愿推崖而去,也披羽裳霓衣,携云君之手,呼白鹿同行。

      杰弗对我说,你站在火山口上你知道吗,我说我只见辉煌和秀色。他说火山爆发你一定知道,我说我推你下去。

      我还是仔细看去,幽谷深深,倒见了一片青翠,哪有了火山喷发的痕迹,只是手边眼前那一尊早已冷却了的岩浆石,中间包裹着一块青绿色的花岗岩,如一圈钻石中拥簇的翡翠,果然好看,好见证。

      他来了劲,一指那远处的圆顶银白说:“那就是加那利天文望远镜,世界上最大的宇宙观察台,知道吗?” 我不懂,赶紧地点头。知道杰弗不是忽悠,这里海拔2423米,一年里基本四季晴和,能见度极好。他又说,“知道它属于谁吗?” 我说不知道,他更来了劲,“属于咱们利物浦大学呀!”

      我确实不懂,不敢争面子。一次他领我去看他的天文望远镜,小小的阁楼上,我闭了一只眼对天上看去,阳光灿烂的大白天,一轮明月那么大,亮晃晃地挂在天上,亲密地挨着他的阁楼顶。我激动的异常,叫起来:“看见啦,Moon,Moon(月亮)。” 他哈哈大笑:“什么Moon啊,是丘比特(金星)。”



   从最高峰看去,右边三座侧峰如三朵大莲花,一条小道串连而去,上下起落,刚好阳光洒下,这石板凸凹似水珠垂帘,云遮风动,忽明忽暗,精灵般的一股仙气。

      你不和洋鬼子们混在一起,便不会知道他们具有公熊和母牛一样的体格。杰弗登山真是如履平川,猴一样,听不到他喘,沃特的脑袋就是一个刚刚从龟壳里伸出来的人头,不会淌汗。法兰西斯跟在沃特后面,一顶黑色的帽子,那样儿就缺一根笤帚,否则她会在三座山峰间飞来飞去。丹默默无声地跟着他们,像个听话乖乖仔。我问雷曼你看他们像什么,雷曼反过来问我他们像什么,我笑笑,不敢说,我得承认我干不过英国人的幽默。于是我跟在这四人的后面,我不招呼他们,他们就是我的羊,我拿着鞭子。雷曼、安和老妻不去那三朵莲花,在原地转悠,四围风景同样的不错,可以极目,可叫一声这边独好。

      我们一边拍照一边走,山峦静静,熙阳无语,白云无声地忽而流淌忽而飞扬,那小道不说话,默默地伸向山峰,隐入雾霭里,只有丹的笑声让这一切添了生动,添了欢乐。

   兴致正酣的时候,丹突然蹲了下来,他似乎在痉挛,向小道边张开口伸长了脖子想吐,努力了多次,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黄,脑门上渗出了汗珠,我们赶紧围上去,他推开大家突然地躺倒在地,张开了嘴,早晨吃的东西困难地往外流出,继而脸色发青,双手在地上乱抓,他不能呼吸啦。大家开始发慌,法兰西斯对着离开不远的峰顶拼命地叫安,沃特真像个翻了身的乌龟,急得陀螺转,杰弗拿起电话却找不到讯号。

      我把丹的身体扶正,平卧在地上,把他的头部朝左侧歪去,他还是没呼吸,正急得猫抓时安来了,安只是摁住丹的头,把手伸进丹的嘴里,将他的舌头捏住拽了出来,丹一下子顺顺畅畅吐出来许多,然后开始喘气,我们大家也一道喘了口气,沃特又乌龟翻回来,不转了,杰弗的手还举着电话,问,没事啦?!

      我们和丹一道向安表示感谢,她是护士,这回派上了用场,她见多了无所谓,反而是雷曼,一脸的自豪,脖颈都是红彤彤的。

      听到沃特和法兰西斯小声嘀咕,下次出来要搞清楚伴侣的身体状况啦,要不大家都倒霉。

      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难过起来,我想起了丹的妈妈,她一定知道丹和我们出来了,知道丹旅游的很开心,她是多么地盼望自己的儿子健健康康,多么希望我们接纳丹,帮助丹,把自信和尊严还给丹,儿子只要快乐一分钟,便会是母亲记忆里的永远,丹是一个好人,母亲心中唯一的人。还有他的女朋友呢,那个胖的叫人叹气又可爱,在教会里总是微笑、彬彬有礼的蓝眼睛姑娘呢?也一定在惦着他。

      我想起了有一年的圣诞聚餐,屋子里是那么的热闹,丹拉着女朋友离开了我们,在屋外好大的庭院里,那硕大的圣诞树下,他们牵着手,依偎在相互间的温暖里。雪花儿飘飘,四周空旷无人,只有他们沙沙的脚步声,这声音和他们的心一样是一致的。他们四目相望,那里面是蓝色的真诚真爱,双眸流盼里是不用言说的金色山盟。他们侃侃而谈,憧憬着今后的生活,描绘着将来的世界,小屋子、火炉、母亲、Baby、还有一条狗。

      那个世界一定是没有歧视的,人人平等的,残疾人的眼神里看不到自卑的世界。

   晚上准备重新上山,这回杰弗的忽悠是拍摄黑洞,我将信将疑,但是表过态的,硬着头皮也要上。丹肯定是不去了,安、法兰西斯和我老妻不去,沃特把脑袋从半掩的门后伸出来:“我去!”

      这回是我驾车,四个人,四个摄影发烧友,直奔天文台而去。一个半小时后转到去峰顶的路啦,一个拐弯看到一个大木栅挡住去路,上书八个大字:晚上七点峰顶关闭。一时间大家没了主意。

      杰弗倒是不慌,他把手机拿出来,他有地图,他牛。

      他找到了一条小路,得意洋洋,我小心翼翼地往里钻,地面很不规整,轮胎下老是嘎嘣嘎嘣的,黑暗里感觉这路怎么他娘的越来越陡哇?这车开始哼起来,我从四档转为三档,又从三档转为二档,最后只能用一档,几个陡而险的弯道上去,车不动了,我紧张而又特别小心地踩紧油门,离合器发出瘆人的尖叫声,一股浓浓的焦糊味可怕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我立即踩紧刹车,拉上手闸,可车竟然慢慢地朝后退去,是朝下,对着漆黑里的深渊没心没肺地滑下去。

      我轰然一身冷汗,后面没有大灯,我看不见后面,我无法朝正确的方向倒车,一股巨大的恐惧霎时笼罩全车。

      杰弗叫道:“停车呀!”

      雷曼吼起来:“挂上一档!”

      沃特是凄凄惨惨:“国、国、够新呀!”

      我可能是鬼叫起来:“雷曼,你这个肥猪,你太重啦,滚下去!”

      后面车门响了两声,沃特也跳了下去,我压好油门,死死地扣住离合器的磨合点,松了手闸,一踩油门,那车稳稳地,慢慢地动弹了。等到了一块稍平的地方,我停下车,手凉身软,我再不前进啦。

      我看看车里,只有杰弗舍命陪君子,他傻了半天,突然笑起来,黑暗里听到有人呻吟,那是沃特,雷曼紧张的结结巴巴:“快快快,沃特伤了。”

      沃特波愣盖上蹭了一块肉,手电的光照下,不知怎么地黑乎乎的,有血滴在地上。他的帽子不知飞哪儿去了,徒手光脑袋,瑟瑟发抖,像挨打的黑熊。

      他们还要拍黑洞,我说一定拍,我说的很硬,但决不往上爬了,也说的很硬。杰弗早回过了神,说这算什么呀,我在肯尼亚还遇见过大蟒呢。沃特还在看他的波楞盖子,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没吃掉你!遗憾。”

      大家就在原地摆好三脚架,满天星斗,满天神秘,高山上冷的出奇,胡乱拍了几张,沃特第一个钻进了汽车,我也扛不住,进了车子,这个杰弗怎么老是叫我发抖呢?

      第二天我就病了,38.5度,发烧,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才相信了人是可以吓出病的,这就是我的二哭。

素月-2006- 发表评论于
惊险而美丽的旅途。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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