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有没有价格?或许有的。在中世纪领主时代,初夜权是领主的财产,价格是零。在电影Indecent Proposal中一个一夜情的价格是一百万刀。在中国小三的价格是多少呢?反正根据中国的婚姻法,要比美国便宜得多。所以,说尊严无价的确有点理想主义,但是的确有法制的地方往往比没法制的地方,尊严的价格要高得多,更接近于理想主义。
一致一来,很有一种说法,就是香港人,乃至中国人,闹什么闹呢?闹得没了钱,又何谈尊严呢?这个说法似是而非。有钱,有经济条件,肯定是支持尊严的一方面。为了尊严放弃生存,对于绝大部分普通人而言,的确是过于苛求。没有钱,很多事就很难有尊严。但是有了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所有的尊严。有钱可以得到一定的尊严,但是不意味着就不应该去争取更多的尊严。
香港人要的,中国人要的,是是又有钱又有尊严。不论是儒家的大同世界,还是佛教的西天,基督教的天堂,还是共产主义的乌托邦,都是要向着这个方向的。实际上,发达国家和地区,包括香港,已经进入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有了一点又有钱又有尊严的雏形。但是北京总想把有钱和有尊严对立起来,或者等同起来。
北京认为,香港人乃至所有中国人,要么从了我黄世仁吃香喝辣,有钱就好了,当个玩物算什么;要么就等着成为喜儿到山里去当白毛女,拿尊严当饭吃,迟早活活饿死。偏偏忘了自己是打哪来的。数典忘祖的到底是谁呢?
1949年在喜儿们的推动下进城的时候,香港的人均GDP大约是中国的四到五倍。作为港口都市,着很正常。香港当时比不上上海,和北京南京广州沈阳重庆也差不多。香港给隔离在中国之外30年,结果呢?1979年的时候,香港的人均是中国人均的三十余倍。香港成了中国的老师,香港成了中国的引路人。鱼龙混杂,的确有些香港人也膨胀了一阵子。话说回来了,也是赵家人要捧着香港人,有求于人吗。为了钱,放下点尊严算什么。今天,咱们赵家人有钱了,自然该香港人放下点尊严作为回报了。可惜,香港人的尊严的价格高得多。
香港人今天的人均水平,依然是中国的五到六倍。在世界上的经济地位,依然不次于上海,高于北京南京广州深圳沈阳重庆。也就是说,北京以为自己有钱了。可是实际上还没有恢复到1949年的水平,最多也就勉强差不多而已。北京一再强调,并引以为豪的三四十年的改革开放的经济奇迹,是建立在前面三十余年的经济负奇迹上面的。
经济奇迹除了规模大一些,其他也不过是德国日本四小龙乃至中南美的老套。而经济负奇迹确是中国历史上,乃至世界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在和平时期经济的滞后和平民的死亡,远远高于战乱时期的奇迹。
北京在强调一个奇迹的时候,不能就忘却另一个奇迹。不能数典忘祖,不承认革命前辈。实际上,这一点恐怕真有点冤枉了北京。他们只是不说,手上做的还真都是革命前辈的老套。也正因为如此,香港人才这么惊恐。上一次的负奇迹,香港侥幸落在了外面。这一次当然也更不想落在里面。
尊严有没有价格价格?有的。香港在中国外面,香港的尊严的价格就是中国的三十倍。在里面,就只有五倍。尊严,的确是很值钱的玩意。忽悠尊严不值钱的,都是想赚取绝大的差价的。希望香港能够保住她的宝贵财富。也希望中国有朝一日,能够也从中国独立出来,到外面来,从北京赵家人那里拿回本来属于中国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