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战略:
一,最佳的可能就是迫使或者诱使美国继续保持过去三四十年的贸易状态。也就是继续寄生于美国这个有机体,从中吸取营养,比如科技技术和消费市场,从而得以不断继续发展壮大北京这个肿瘤。最终彻底终结美国这个有机体。至于之后北京是否可以引领世界,引领人类社会的继续发展,并不是北京所关心的问题。北京所关心的,不过是把秦朝以来的伟大皇权能够永远的循环下去。国家的伟大不在于进步,而在于掌控。
二,其次的选择就是,即便不能够完全维持是最佳的状态,起码也要保持相当的与有机体的联系。从而能够持续的继续获得科研的成果和市场的支持。北京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一个自我完善的良好循环体系。既没有一个可以长期支持科研发展的良好的宽松的环境,也没有一个可以持续循环的有消费力的市场(因为体制盘剥的程度太高,人民所掌控的消费份额太低)。因此,北京必须得到某种完善的有机体的联系,从而实现体外循环,来维持肿瘤的生存和生长。
三,再下来就是可以接受,但是尽量避免的出路。就是于有机体的基本隔离。从内部来讲,自我闭关。从外部来讲,被全面封锁。在这种情况下,体外循环基本被打断,肿瘤的生存和生产,自然得到相当程度的遏制。从好的方面讲,其实也就是回到了1840年以前的状态。或者说是北京干掉美国这个最佳状态的缩小版。北京的理想还是得以实现,只不过不是在全世界,而仅仅是全中国而已。其实在以前,全中国不就是全世界吗?然而从坏的方面想,如果中国以外的世界是存在的,那么中国与世界的差距必然越来越大。这个在1840年以前的一二百年,和1950年以后得近30年的历史,都已经反复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这个选择其实是一种死缓。
四,最坏的选择或者出路时,全盘接受美国的条件,把中国变成美国的世界经济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样的话,中国将得以生存和发展,但是北京这个肿瘤,却立即不复存在。所以从北京的角度看,这是一个最要不得的出路。
美国的战略:
一,自然是愿意中国,包括北京,能够遵从基本的公平贸易规则,遵从基本的信息自由,劳保环保,知识产权,物流开放,等等。基本目的就在于扩大贸易流通和贸易量,中国在美国市场赚的钱,可以继续赚下去。但是,美国在中国市场赚的钱,必须多起来,最终双方赚的钱打到某种平衡。市场真正扩大,贸易总量大幅增加,双方经济都能够持续发展。两国人民都能够有更多的消费权和消费力。两国的经济规则达到基本的统一,成为统一的有机经济体。
二,如果达不到最佳的期望,次一点的可接受状态,就是和肿瘤的隔离或者切除。首先避免肿瘤对有机体的伤害和营养窃取,主要包括减少和避免技术的流失扩散,以及市场和工作机会的流失,还有供应链节点的掌控对整个经济循环的不利影响。这样退一步可以减少肿瘤的扩散和对有机体的伤害。进一步可以逐步遏制肿瘤的生长,乃至消除它。等着必然是一个长期的斗争。因为有效地长期的隔离并不容易做到。
三,如果不能够长期持续隔离的话,或者说隔离只能在局部或者某些时间阶段有效的话,就不可能有效地消除肿瘤。困难程度或者痛苦程度,或许会有一些减缓。但同时也意味着整个周期的大幅度延长。
四,当这个周期长的不可预测的时候,也就趋近于事实上回归到贸易战之前的绥靖状态。最终,甚至可能让肿瘤佔上风乃至消灭有机体。那就是美国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综上所述,美国的美梦就是北京的噩梦,反之亦然。贸易战,新冷战,就是在这两点之间拉锯。过去一年的谈判,显然,美国是希望达到他的最佳战略目标。而北京则期望经过拖延,而最终事实上达到他的最佳战略目标。结果美国发现,北京不会傻到只接受死了。北京也发现,美国也不再是蠢得心慈手软好忽悠。于是双方决定碰一碰,看看谁能够坚持得久。美方决心争取第二战略, 就是要和北京彻底切割。北京也要争取他自己的第二战略战略,就是即便不能恢复到以前那种为所欲为的状态,也要争取不和美国彻底切割。那么最终切割的越多,持续的越久,这必然对中国的伤害越大。反之,必然对美国的伤害越大。当然,伤害对方的时候也难免反作用到自己。美国作为以攻为守的一方,如果能够做到杀敌一千自损二百,那么就可以有效地减少过去北京给美国不断进攻所造成的美国的损失。另一方面,作为以守为攻的北京,如果能使美国的损失增加到八百,或者起码感觉上增加到八百,那么或许就可以迫使美国停止反攻,从而北京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