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疾步向前紧紧搂住玉青。
“女儿”。
“父亲”。
这一声迟来了20年的呼唤,像甘霖滋润干涸的大地,父女二人相拥而泣。
刘英城悲喜交加,伴随着青春记忆的雪竹虽然没了,但失去的女儿终于复得,她不仅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生命的延续,更是雪竹生命的延续。
幸福来得太快,一日之内,自己不仅恢复了自由,还了结了一件以为无望的心愿,玉青的心激动得比黄浦江的波涛还要澎湃汹涌。
黄万里拍手起身祝贺到“父女相认,天随人愿,应当好好庆贺一番。”
庄白明也起身附和”确实如此,可喜可贺”。
一行人又驱车前往和平饭店庆祝了一番。
饭后回到黄公馆,大家都知趣地各自散去,蓁蓁也早早睡下,留下玉青刘英城可以仔细长谈。
玉青拿出一个包裹得很密实的小盒子,打开,是一支展翅欲飞的金雀簪。刘英城睹物思人,双手捧起金簪,满目都是雪竹的身影,造化弄人,如今却是阴阳相隔。
刘英城看了一会儿,抑制住热泪问“她有没有说到我?”
玉青摇摇头轻声说,“娘说,等我出嫁后,让我拿着它去寻亲”。
刘英城心里一阵刺痛,看来雪竹是真的认为我死了。刘英城暗自长叹,之后取出两枚在雀眼处各自镶嵌着红绿两枚宝石的金簪。
刘英城把三枚金簪放到 一处。
一式三枚的金簪只在雀眼处稍有区别,刘英城拿起镶嵌着红宝石的,说“当年我母亲,哦,就是你奶奶,请人打造了三份一样的簪子分送我们三兄弟,大哥的是红宝石,二哥的是蓝宝石,我的是绿宝石,并且在簪子后面还分别刻上了我们名字的最后一字,你看。”刘英城把簪子凑近些,好让玉青看清楚。
“这是‘德’字,你大伯叫英德,”。玉青顺着刘英城的手指看过去,在簪子背面翅膀下有米粒大小的一团图案。
刘英城说完放下手中簪子,拿起镶嵌着蓝宝石的,“这是你二伯的,他叫英寿,你看,这儿刻着‘寿’字。”果然在相同处也有一团像花一样的图案。
玉青拿起最后一支,在相同的地方也找到了一簇图案,迟疑地问“这是‘城’?”
刘英城接过来,微笑着点点头。“这是金文大篆体”。
玉青心里豁然明白,怪不得自己看半天也没看出线索,原来一直把金文当做花纹,想必福贵也是如此,这些年才没进展。
“后来,我遇到了你娘,就把这支金簪送给了她,没想到她误信我死了,才离开了黄家。”刘英城神情悲哀地回忆着往事,往事似滔滔江水涌流不竭。
玉青不忍刘英城深陷悲痛不能自拔。从刘英城的眼中,玉青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宗孝。玉青便安慰道“父亲,娘走了,还有我”。
刘英城强做欢笑道“对,爹还有你,说说你自己”。
玉青简要地述说了自己的事情,如何嫁到吴家堡,如何到了省城,又如何到了上海。
刘英城听完了玉青的自述,很是关心玉青的将来。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门亲你不想认咱们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