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三个月,其实两个半月就去复检,如果晚半个月,一切可能不同了。这是我的问题,预约的时候没计算明白,护士给个日期就定了。
长话短说,自己学习,观察尝试,自疗的效果还是挺好,虽然没有计划中快速,但已经给我足够的信心了。那个大大的包块化掉了,肿瘤也有软化的感觉,似乎也在变小。我想见了医生告诉他这个变化,应该会支持我的。然而事与愿违,西医和中医的观点真的不是一个维度的。
见到医生那天,我简述了我的情况,医生的反应让我失望,他说,这样的情况是有的,但就是完全消失也不代表什么,手术还是应该做,他们有先例,有人自然疗法当时似乎好了,后来又复发了,很难救了。所以建议我不要等。
我的问题来了,如果肿瘤都消了,你看不到,切什么呢? 切了能保证不复发吗?没有回答。
可N君只听到赶紧做,越快越好,否则就太晚了,没救了。于是不顾我的反对,强行预约了手术。那天真的是戏剧痛苦的回忆。我们两个都僵持不下,都在哭,都在努力让对方接受自己的决定,现在想到那段时间都是痛。接下来的一周感觉是互相折磨了,他让我为他做手术,可对我而言好难啊。
我仍然记得做活检时躺在操作台上,感觉像一头待宰的猪一样,还没有做任何操作,我已经泪流满面,仿佛又看到了我的妈妈,护士一定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还没动手怎么就哭了,她不知道我那时我似乎已经时空转换回到我妈妈的时代,似乎看到了自己会和妈妈一样在医院经历那艰难的时光。也许我已经假设,如果我上了手术台,那医院会是我经常拜访的地方,这条路对我来说可能是没有止境的。
难忘那难以忍受的抽取组织液的疼痛经历,之前以为就是用针管抽取一点点,实际上我小小的半个乳房都有被吸干的感觉,之后还出血很多。也不明白如果最终都要切除,良性的为预防万一恶化,切掉,切片检查更准确,恶性的更不用说,切掉!那为什么还做这个操作,反正过后都要在做切片检测。这个操作不是多此一举,多一次伤害吗?
言回正传,那黑色一周过的很难。最后先生开始电话给国内国外亲人打电话求助,我的亲戚有医生,还有就在乳腺癌专科医院工作的,不打我也知道结果,因为他们的思路不会和这里的医生有什么不同,听医生的。手术。
我还在坚持,N君已经要崩溃了。像一位网友评论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一样,N君也是这么认为的,说我是被洗脑,义和团,用生命做实验,网友们都说的是N君的心声啊。
感觉不做手术N君都挺不过去了,我只能妥协了,好吧,不是为癌而是为爱而切。
一周后去医院做术前检查的路上,我继续尝试,求他再给我一个月看看,N君似乎有点动摇,答应再让我自疗我一个月,我开心无比。然而在取消预约的过程我又错了。
我说要取消预约,护士很负责任的说最好和医生面谈取消。我傻傻的接受了。这下好,一个医生说服不行,换了一个更老资格的,不得不说他们好耐心。虽没说服我,但N君又被吓到了。那是个周五,医生很会说,说先做检查,如果还要取消,你有两天时间考虑。
N君铁心了,我也不忍心再折磨他了,2018年9月24号,中秋节,我将走上手术台。
周五术前壁超检测,医生说肿瘤没小,但边缘有变化,我看到的数值是小了一点点,他们是忽略不计的。我真的是较真的人,周一一早术前定位壁超,我又问能不能告诉我肿瘤变化,这次小了2毫米。是小了,医生承认,它真的在变啊。那么多年形成的癌瘤真的是要时间消的,而且正在进行中啊……
医院可能从来没有遇到我这样的病人,不想手术,还在和N君争取不做手术的希望。做定位的医生可能技术不好,也可能受到我情绪影响,总之定位过程很痛苦,然而失败了。后来换了一位老医生,很严肃的让我做选择,看着N君痛苦的样子,好吧,我认了。屋里我感觉很冷,整个过程我都抖的像淋雨后的小猫,不能控制,几个人按着我就位,老医生很棒,她给我定位不疼,成功了。护士也很有同情心和耐心,听N君说有的护士都眼睛湿湿的,非常暖心。
手术不大,可以说很小,因为自疗,严重的增生已经消失,不需要全切了。麻醉后我就一无所知,再睁开眼手术已经都结束了。相比活检和定位的痛苦几乎没什么感觉。
N君的心暂时放下了。我呢,我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