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客,如风过无影,水逝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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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是我的发小儿,一起玩儿大,至今单身。他的父亲是边上某学院的院长,母亲和我父亲是同事,很凶;此外还有个不知道是自闭还是什么病的妹妹,我只远远见过一两面。

煜小时候父母好像总是吵架,后来离婚了。我小时候去找他玩儿,也都是在门外喊他,基本没进过他的家--那个他不到不得已不愿意回去的家。煜长得瘦小,性格也比较懦弱,说起话来有个毛病,右手总是不停的向下甩。他总是有些受欺负,所以他很喜欢和我玩儿,因为我从不欺负人,而且我也是不玩儿到父母下班绝不回家的野小子。小时候我们一起到处野跑,河边抓鱼,摘桑葚粘知了抓蜻蜓,甚至偷偷把干了的丝瓜藤当烟抽,渡过了很多快乐的童年时光。

到了中学我去了远的学校,煜就在不远的铁附,那年代环境差了一些,总有些坏小子欺负他。直到有一天他一边甩着手一边开心的告诉我,他被逼急了,在军挎里装了块儿砖头,和那些人大打出手,砸破了一个人的头。他真的是很开心很兴奋,对自己充满了自豪。大学时他去了外地,之后很少见到了,直到我出国前几天在电梯里碰到,才知道他去英国念书了,他父母给他在我家楼上给他搞了一个单居室,当时匆匆几句也没有多聊。

去年回去,几个发小都联系上了微信打算聚聚,我知道他回到了北京,一天晚上就问了父母径自去楼上他的小屋敲门找他。很巧他刚回来,听到我的敲门忙乱了半分钟开开了门。原来在开洗衣机没有放好排水管,把水漏的满地都是。我帮他收拾了一下,被他让到沙发上他去煮水沏茶。他的小屋里只有很简单的一个单人床、一个沙发,一个茶几还有一个电脑放在破书桌上,墙上的衣柜了有几件衣服和一个行李箱,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喝了会儿茶,简单聊了几句,他拿起大衣一定要请我去外面喝酒。

我俩呆在一个小饭馆儿里喝了几个小时,他讲了他在英国留学,搞研究,后来又跑回来去了浙大当教授搞研究带研究生,现在回到北京在天文台等等,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全部的生活都在他研究的某种用于卫星的望远镜上,这么多年没结过婚,也没有过女朋友,生活简单到极致,一如他的小屋。发小聚会时我才知道他一直念到博士,是浙大的千人计划学者之一。他后来又回到了浙大,所要求的只有不受打扰的科研环境和一个安静的小屋。

简单加执着让他把一件事做到了某种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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