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六便士》是英国小说家是毛姆的三大长篇力作之一,成书于1919年。在这部小说里,毛姆用第一人称的叙述手法,叙述了整个故事。书中主角40岁以前是一个证券经纪人,一直过着非常平凡的日子,40岁的时候他突然他脑子有一个突变,他离家出走了!抛弃了一切:妻子、孩子、体面的工作和生活,他说他要开始画画!他妻子以前甚至都不知道他有这个爱好,别人怎么劝他、骂他都没有用,他就像着了魔,没有任何人情。他后来勾引别人的妻子,然后又抛弃,致使那个女子自杀。但他没有任何歉疚,太奇怪的一个人,没有了人的感情,简直就是个怪物。
这种从股票经纪人在40岁时突然抛弃一切去画画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作者要为此辩护一番,他说:“回过头来看,我发现我写下的查尔斯·史特利克兰其人其事想必很难令人满意。我写出了我所知道的一些发生过的事情,但是仍然没有写清楚,因为我并不知道导致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最令人费解的是史特利克兰为什么铁了心要做画家,这看上去是一件毫无道理可言的事,却也应该可以从他的生活环境中找出一些原因,但是我对此却一无所知”。或者说书中那个“我”自己都觉得他写的主人公不真实,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在书中所有的人对主人公都不理解,嘲笑甚至咒骂。当被问到“你不在乎别人把你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吗?你不在乎你的妻子儿女去讨饭吗”?他的回答是“一点也不在乎”。不可思议!
从伦敦到巴黎到马赛再到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中所写的这个人物是以印象派画家高真为原型写的。高更年轻时也是证券经纪人,后来也是离家出走,最后也到了塔塔希提岛,画出了他著名的画《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但是高更并不是像书里所写的抛弃一切不理会任何人,变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他和家人还是有联系的。这是我对这个人物的描写有不同看法的一个方面:不可能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如果说 40岁后发生那么大的变化,40岁以前怎么可能是一个平庸的正常人?
我认为这就是作者的一种写作手法,或者说表达方式。他必须把这个人物用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表达出来,这样才能打动甚至震动读者。中国人说“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如果你像那种正常人的生活来写,恐怕就没有那么大的震撼力了。月亮与六便士是一个比喻,月亮代表追求和理想,六便士代表平庸的生活。“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是说,要么月亮要么六便士。这个让我想起来前一阵流行的高晓松的话,“生活中不仅有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你可以说“要么月亮要么六便士”更深刻更震撼,但对大多数人,能苟且之余读点赞诗去趟远方已经很不错了。有多少人不是浑浑噩噩一辈子?!
作者以高更为原型,我看这个人物更像梵高,特别是去掉浑浑噩噩的前半生。梵高生来就如此,孤独,不合群,精神甚至有问题,后来割了自己的耳朵,最后自杀。梵高根本做不了股票经纪,自己谋生都困难,经常需要别人帮助,他的脑子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没有发生什么突变,他眼中的世界也本来跟别人也不一样。就像书中的主人公,他也想把他那个世界表达出来。书中最后写到主人公如何最后完成自己的杰作,在作家“我”看到后如何被震撼的时候,据说他说的是高更的画《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1897),但我看到的是梵高的《星空》。梵高就想表达自己,那就是他的星空:星辰如太阳,天空在燃烧,大地在变形!梵高的画和他的世界也如书中主人公那样离经叛道,不可思议,而不如此不足以震撼凡人!梵高也是在死去以后才能获得了承认,生前则是一文不名穷困潦倒。他最著名的作品多半是他在生前最后两年创作的,期间梵高深陷于精神疾病中,最后道致他在37岁那年自杀,最后遺言为:“痛苦永存”。我想,作者照着梵高的生平来写可能更加真实一些。
书中的主人公是40岁才开始画画,我说我50岁才开始写博,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但也只仅此而已。我是不会脑子突变抛弃一切去塔希提岛,孤身一人在那里写博。主人公为什么要去画画?他就是为了表达自己,他有东西在他内心里把他自己紧紧抓住,他必须把他表达出来。我觉得我写博也是如此,我内心里有些想法、有些事有些思考,我也想把它说出来,就是这样!但我不可能“要么月亮要么六便士”,作为普通人,既要有苟且也要有诗和远方,六便士对普通人很重要。书中主人公那种行为只是一种象征、一种理想甚至偏激,普通人当不得真。我认为,与书中主人公的想法做法恰恰相反,家庭和责任不是一个负担,而是一种创作的动力。作者可以为了更震撼人、更达到他的艺术性的效果,做这样的假设,但实际情况却是,我们家庭孩子妻子亲人才是主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是生活的目的。我写博,要表达什么呢?就是表达这样一些感情。还好,这说明我还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不是梵高。我喜欢写博,家庭生活和现实的世界也很有趣,还有NFL、 NBA,还有远方的塔希提岛,还有杜甫的诗柳永的词。
我想作者毛姆为什么冒着被千夫所指的危险描写这么一个人物、这么一个天才加混蛋的原因,他是为了表达很重要的一点:你不能只有六便士,你要勇于去追求你心中所想的,不要怕别人去说!如果读者体会到的这一点,那么作者的目的就达到了。这大概也是此书作为经典,长盛不衰的原因。
书中对塔希提岛的描写相当吸引我。下次我要带着几本书,到塔希提岛去看月亮!为此,六便士必须要有,而且还远远不够,所以不得不在公司的格子间里继续苟且。
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