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一个网友说刚从非洲移民来的非裔受教育程度较高,工作也非常努力。大意如此。此话引起我记忆的沉渣泛起,想起两件旧事。
旧事(一)
记得刚来美国的时候,正是女儿要上学前班的年纪,我们那时对工作和生活都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对美国的教育系统更是两眼一抹黑。为方便,就在大学附近租房,大学在内城,周遭脏乱差,也只能捏着鼻子将就。房东是一个老犹太人,我们有很多事不懂就去咨询他,他总是尽力帮助我们。关于女儿上学,他说这个地区的公立学校不可取,小孩得不到应有的教育,他建议我们去附近的私立教会学校。
我们先去了离我家最近的一间教会学校,学校门前有个小空地,中间立了一尊圣母像,我们正要推门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黑男孩拉着门,让我们进去,清秀的脸庞上一对明亮的眼睛。我们进去以后,他礼貌的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我们说要找校长,他立即说他带我们去。到了校长门口,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说了几句话,再回头请我们进去,然后又礼貌的跟我们说再见,转身离去。
我们和校长交流了一些情况后,她问我们从何知道这个学校,我们说是房东介绍的,她问了房东的信息,然后笑说刚才那个学生也是他介绍来的。说到那个学生,我使劲赞扬他懂礼貌有教养,校长说那个学生全家从一个原法属非洲国家来,他的妹妹也在这个学校,他父母受过良好教育,就是英语比较有限,所以现在生活还比较艰难。但是他们很重视孩子的教育,要求孩子很严格,那男孩和他妹妹都是学校里的明星学生。
旧事(二)
2000年,我们实验室来了一个法国非裔博士后,他的原生国在西非,英语也说的很溜。记得一个周一的早上,他一脸黑线走进实验室,我开玩笑说你昨晚做噩梦了吗?我本来想说你撞见鬼了吗?怕文化不同,有忌讳。他说就是一个噩梦,简直不可思议。然后告知昨晚他和另一个也是法国来的朋友,去了我市著名的黑人区一个酒吧,自忖以他们自身的肤色,应该有一个如鱼得水的愉快夜晚,谁知里面的其他黑人根本不屑他俩,对他俩恶语相向,骂他们是假黑人,不受欢迎的外国佬,哪来滚回哪去。他气愤的说从没有受过这种侮辱。不管是在法国几年读博和来到这里的短暂时光,一直感觉是被以礼相待的,没想到在相当于自己同胞的地盘,被自己的同胞欺负歧视,真是好悲哀。我对此也很惊愕,只能泛泛的安慰他说缺乏理智的人那儿都有,还生搬硬套的用了一句我们家乡的名句: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白,我们当地读“bei")。这样比较押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