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封

两位曾经为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的同班同学通过疫情重新找到彼此,以两地书信的方式记录下她们这个时代的人生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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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en:

很想跟你说说香港。你久居香港,香港这两年的变化你是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从没有问过你。

 

1990年我们大学毕业。我因为来到武汉的电台工作,非常自然地接触了很多当时的流行音乐以及歌手。1992年,一个叫艾敬的沈阳女孩发表了自己的第一张个人专辑,专辑名称《我的1997》。专辑由香港著名作词人刘卓辉创立的独立厂牌“大地唱片”出品,并大获成功,主打歌曲《我的1997》席卷全中国。

 

……

我留在广州的日子比较长

因为我的那个他在香港

 

香港香港怎样那么香

让我去那花花世界吧给我盖上大红章

 

1997快些到吧八佰伴究竟是怎么样

1997快些到吧我就可以去HONG KONG

1997快些到吧让我站在红磡体育馆

1997快些到吧和他去看午夜场

……

 

这是艾敬《我的1997》的部分歌词。一个年轻新鲜的姑娘,一头乌黑倔强的直发,她一边晃晃悠悠摇摇摆摆一边唱着她对1997年的憧憬。那里有她爱的人她向往的地方她渴望歌唱的舞台。    Helen,你知道无论后来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想起《我的1997》,想起她,想起那个夏日清风般的旋律,我的心中仍然荡起美好的涟漪。

那几乎也是我对香港有认知的开始。

 

1997年果然到来,我的好朋友们陪伴我住在武汉汉口那条叫做香港路的20层公寓里,观看香港回归的盛典。我记忆中电视画面里大雨滂沱,雨中英军舰船渐行渐远,意味深长地象征着旧的时代结束,新的时代降临香港。我们当时似乎看到了撤离方的伤感,真切感受到了我们接管方的豪迈,但我想那时我们没有人会懂得,香港人从此会被一种身份冲突和身份焦虑所纠缠。

 

此后自由行时代到来,香港和大陆往来越来越密切。我离开武汉来到北京的工作就是在一家港资的文化娱乐公司里。公司的CEO出身于早年香港一个乐队组合“温拿五虎”,我于是有了很多的香港同事和一些香港上司。2005年,我带着我的大儿子——我家哥哥去到香港迪士尼游玩儿,此后我和许多内地人一样,会时不时去香港逛街购物直到2010年夏天,我在香港一家私立医院生下我的小儿子——我家弟弟。

 

我在位于沙田的这家私立医院住了五天,此前亦有数次往返深港两地进行产检。医院的医生护士和护工给了我最体贴的照顾,我体验到了在北京生哥哥时完全不同的服务。那些年我的感受是,香港对内地人是友好和接纳的。

 

但是后来,事情在变化,人心在变化。

 

2014年香港发生占中事件,2019年香港更是由一起“修例”风波发展出了接近恐怖活动的暴力行径而且绵延数月。我看着那些视频,心里不是滋味。我不再去香港,今年弟弟的护照过期,我便是通过香港驻沪办申领的新证。

 

今天一个朋友给我发来一条短视频,一只鸟正帮助一只小仓鼠过马路。我说现在似乎只有动物们还有爱啦!是啊,不是吗?疫情还未结束,各种大战的硝烟便已弥漫,说好的全球一体化呢?说好的命运共同体呢?说好的地球村呢?

 

不过我今天又看到一段话摘录在此,分享给你:

 

为什么在接连有坏事发生的时候,我们还是坚持做一个乐观派,为什么?

 

因为乐观本身不是自我麻痹,乐观代表着高标准和高期望。

如果你变得悲观,那就相当于给坏事开了绿灯:悲观某种程度上表明你认可和默许坏事的出现。

 

当所有人都变得悲观,那么这些事情就会没有任何阻力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在一些被动的环境下,你可以 不说话,但不可以主动说恶心话。

 

祝我们爱的人和我们牵挂的地方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Jin

2020年5月23日

Jin:

我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到说说香港,我也正有话要说。

国安法在两会讨论后昨天出台了,今天是周六,香港却出奇地平静。平静得有些不真实,让我想起每年夏天台风到来之前的两天总是天高云淡、风平浪静,然而台风会在顷刻之间杀到,天骤然暗下来,飞沙走石。海平面层层叠叠的白浪奔腾咆哮,奋力地冲向海岸的礁石,再度掀起滔天巨浪……

 

我在香港住了整20年,这样的平静令人心生恐惧。

 

20年前,我准备辞去工作从加州移居香港之前,对这个城市有着莫名的抵触。一来是看多了枪林弹雨、刀光剑影的警匪片;二来是当年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祖父反复叙述他解放前来香港做生意时经历过的打劫。我没有取消美国银行的账户和信用卡,一直用的是加州驾驶执照。似乎,我没有准备长住,随时都准备离开,但是不知不觉,我却在这个城市渡过了人生中最多的时光。我曾经在过去的专栏里写过一篇《爱上香港的N个理由》,正是这些理由让我这些年从接纳,喜欢到热爱这个城市。

 

现摘抄其中几个段落:

被誉为东方明珠的香港, 其实就是一个面积1070平方公里,人口却有713万的弹丸之地。自然资源匮乏,60%的食用淡水都依赖广东供给。气候炎热潮湿,特产“香港脚”。然而,香港人即使酷暑盛夏脸上泛着油光,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也不愿移民海外;Expats们操着各国语言拖家带口,纷纷在香港安营扎寨,他乡似故乡……套用坊间的一句俗话:如果你爱他,就带他来香港吧!

 

因为香港繁华。香港的购物和美食,繁华程度即使把“之一”两个字去掉都不为过。世界各国的品牌,无论是奢华,平民还是廉价的都能在香港找到一席之地,凡是你想得到的品牌香港有,你想不到的品牌香港也有;你可以在中环IFC,尖沙嘴的海港城找到你的高端品牌,如果你囊中羞涩,赤柱一定会有你心仪却可以承受的价位。香港更是各国美食的聚集地,你可以在半岛酒店用锃亮的银餐具体验殖民时代达官贵人的下午茶时光,也可以在佐敦拥挤的窄巷中等候那一碗老字号,缺口青瓷碗盛出的云吞面。  

因为香港安全。 看看节假日时,公交的通宵时刻表,如果是圣诞前后,去一趟兰桂坊;或者正赶上年宵花市,挤进凌晨3,4点钟仍然熙熙攘攘的人流,你会真心感到为香港的治安担忧实在是杞人忧天。 那些铤而走险的江洋大盗名单上的都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李先生,要不就是遇人不淑的龚女士,风水师在她身边埋伏了这么多年,把自己当药影子做了长期贡献,费神费力骗的也是辛苦钱。涉及到小偷小摸哪个大城市都有,然而关乎到身价性命的偷盗抢劫,你钱包里的财力还入不了贼人的眼睛。

 

因为香港有序。香港的人口密度高,吃饭排队,公车地铁排队,有时候上洗手间也都要排队 。然而人再多,天再热,香港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即使在自动扶梯上大家都自动站到一边,让出半边的空间给赶时间的人。如果你碰巧看到有不文明行为,100%可以断定不是香港的本地人。香港的交通繁忙却秩序井然。 一旦有事故发生,警察和记者马上先后出现,事故双方都理性交涉,高官和平民一样,没有特权。在香港,你不会听到“我爸爸是谁谁谁”理屈词穷的叫嚣,因为人人都明白,香港是个民主社会,记者有充分的自由把你的言行公诸于世。如果你有强大的人气和背景,那么你的麻烦或许还不限于此,香港更有一个不受制于政府和任何单位的独立调查机构ICAC(廉政公署)拭目以待。

因为香港廉洁。香港政府机关的办事效率有目共睹,在内地,最常听到的口头禅就是“找个人”。 没有“找人”帮忙的渠道,没有暗箱操作的可能。 最有机会收受红包的医院,更无人以身试法。公立医院急诊费用100港币,包括所有的诊断,检查及手术,住院费用成人68港币,儿童50港币包括一日三餐和宵夜,喂食,擦身等个人护理全部医院负责,没有任何额外费用,送礼都不知道去找谁。

 

因为香港包容。香港有富人顶级的会所,有完全超乎你想像的奢华,但不要以为香港只是富人的天堂,香港地方虽小,却包容得下所有的阶层。在香港你会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政府每批出一块供发展商大兴土木的风水宝地,附近便一定会有政府提供给低收入家庭的廉租楼。所以,不要以为只有私宅的窗口看出去的才是晴天碧海的靓丽风景,也不要以为廉租楼一定是在鸟都不拉屎的偏远郊区。当住私宅的和住公屋的走在同一个行人天桥上,彼此都会发现,区别只是私宅停车场多了几个停车位,公屋则缺了有水晶大吊灯和意大利真皮沙发的会所而已……

 

因为香港高度自由。如果按全球人口比例来计算,香港有全球最多的报纸。立场有亲中的,有亲美的,也有反共的,中立的。批评政府不需要担心被喝茶,即使在特首的头像上涂鸦也不会有人兴师问罪;香港的电视台甚至有一档借古讽今的节目,极尽挪揄,恶搞政府官员之能事。总之,只要不违法,吃谁的饭你也可以照样砸谁的锅。

然而这些热爱香港的理由正离我们渐行渐远。

 

首先,受到社运和疫情的双重打击,繁华不再。昔日人潮汹涌的广东道冷冷清清,名牌商铺门可罗雀。疫情之前,有着强势购买力的大陆同胞宁可舍近求远也不敢来香港购物了。我的几个深圳好友以前隔三差五来香港看电影,看展览顺便吃喝,如今已经有大半年没过来了,反而等着我北上相聚。旅游、购物、餐饮江河日下直接导致失业率节节攀升。

 

香港不再令我感到安全。我不知道哪一天出门会正好碰到示威游行,可能遇到示威者纵火,也可能遇到警察驱散人群投射的催泪弹;在不恰当的地点,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地使用手机,又说着不够标准的粤语会不会被殴打。并不是耸人听闻,有一个日本游客在拍摄街景时被当成大陆游客暴打得头破血流。

 

香港也不再有序。虽然远离是非之地不会有危险,但是我不知道我开车接女儿的线路会不会突然变成战场,人行天桥下的马路会不会有砖头、椅子从天而降。我的女儿每天早晨坐校巴途经大佬山隧道我都提心吊胆,因为有一次示威者在隧道里纵火,整个隧道浓烟滚滚。那是一个很长的隧道,即使以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走完全程也要5分钟,细思极恐。

 

香港更不再包容。我的三个朋友就在我们平时购物的商场里说普通话,被素不相识的本地人辱骂。香港有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的各色人种,单单菲佣就有几十万,但是有冰室和茶餐厅在门口明确地写着:“说普通话者不接待,台湾人除外”。就连我们科大这样高等学府的民主墙上也触目惊心地出现了“支那猪”的字眼,更有甚者,一位大陆背景教授的办公室被砸得稀巴烂。

 

记得有一天听闻有示威者会攻入校园,有几位教授匆忙从办公室的门上撤下自己的名牌。普通话拼音和粤语姓名的拼法有明显的不同,很容易就能辨识出哪位教授来自大陆。然而,撤下名牌自保就有用吗?本来或许没有仔细留意,名牌撤下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教授们的一筹莫展让我想起当年西南联大教授们的逃难画面,那时候躲避的是日军侵略者的轰炸。现在呢?躲避的是自己同胞,甚至学生?这难道就是民主的模样?

 

现在,无论是国安法还是23条谁先到来,暴力亲手断送了原有的自由。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我清楚地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正值几十年前那场运动的周年祭。每年的维园都会在这个日子亮起烛光,去年的这天很热,人很多,地铁里挤满了下了班赶着去参加集会的人,警察在地铁出口处就开始架起铁马疏导人流。我到的时候作为主会场的四个大球场已经全满,我们被安排在旁边的分会场看大屏幕。蜡烛不够分,我们便举起手机。我想每年你总能从外媒的截屏看到维园的烛光薪火相传几十年,10年的那一次和去年是人数最多的两次。我的朋友专程从多伦多赶来参加,我们无比感恩香港这个不能忘却的城市。集会上号召大家以和平游行的方式表达“反送中”的诉求,于是5天之后的星期天,香港历史上参与人数最多的社运就此拉开序幕。

 

你应该看到了那张著名的照片“出金钟记”,那一天比之前的那天更热,天文台发出了酷暑警告,有些人中暑不适,救护车一直随时待命。夜幕降临,救护车的灯光分开两边的人流,让人联想起摩西分红海的《出埃及记》,我想人们常说的“人性的一道光”,就是应该是那个样子的吧!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画面,全世界都听到了香港人的声音,全世界也都看到了香港人的素质——近百万人的集会散去后,一片垃圾都没有留下。我的摄影师朋友正好在现场,拍到了主动留下打扫、捡垃圾的年轻人。从他们青春、热血的脸庞上,真切感受到了希望。

 

然而历史并不是期待的那样,暴力的出现和升级乃至到今天的常态化彻底将一个美好的初衷引向一路走到黑的局面。我不知道谁是拐点的幕后推手,坊间什么说法都有,我相信香港作为中国的一个门户是兵家必争之地,各种势力都在此集结。如果的确有一股势力是要致香港于死地,那么它真的得逞了。据确切的资料显示,这段时间香港人咨询移民的人数大增,甚至北美的地产中介都在准备迎接97以后的第二次移民大潮。吊诡的是,这群萌生去意的香港人中蓝黄阵营的双方都有。民粹主义大行其道的形势下,大陆背景的香港人深切感受到本地人公开化的敌意;而国安法和23条又令黄营的香港人感到焦虑和恐慌。无论从哪个视角,都看不到东方之珠的未来。

 

20年已经无法跟这个城市割舍,而这个城市正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奔向万劫不复,找不到解药又不能置身事外,我从心底里感到深深的悲哀。但其实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那些无法离开,又没有机会选择,只能和这个城市共沉沦的人才是真正的绝望。

                                                

 Helen

2020年5月24日

 

 

 

两地书 发表评论于
回复 'wozaihk' 的评论 : 我们在科大工作,科大的学生身亡其实是个意外,连我读美国学校的女儿都不明白,学生不是在科大失足的,也不是科大组织他去示威的。为什么科大要为此负责?为什么要科大血债血还?为何黑衣示威者砸了科大学校的餐厅,银行和教授的办公室?当天我正在现场,他们有备而来,前面的人用榔头砸,后面的人打伞遮盖。其实科大、城大以及中大本来有很多支持示威者的,然而看到这三个大学无一幸免,被严重破坏,很多人为此改变了立场。城大的九龙塘又一城每年有一棵巨型圣诞树的商场被砸得稀烂,圣诞树被放火烧,更不用说理大了。民主就是暴力? 我无法跟孩子解释。
Swedenbo 发表评论于

大家一起掉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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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号蚂蚁 发表评论于 2020-06-13 16:23:20
没过河就拆桥,几十年如一日。
wozaihk 发表评论于
我在香港的大学工作,去年11月学校被占时,我犹豫了一下只拷贝的数据带回家,没有撕下门上的名牌。我在学校群里提到学校被恐怖分子占领,有秘书赶紧辩解不是恐怖分子,还发了照片证明他们仅仅占领而已没有打砸,这就是回归二十多年香港教育的一代青年,无理性可辩。
大陆政府是有不理智的行为,比如铜锣湾书店,但它绝无理由损毁香港。就像一位年老母亲可能行为欠妥,但绝不会出卖儿女,倒是儿女缘浅无能,再被人唆使成就成了逆子。
两地书 发表评论于
回复 'touchlife' 的评论 : 那是你没有设身处地,没有亲眼目睹,亲身经历暴力造成的破坏,执不同政见者被袭击,被当街焚烧......很多很多,不一一列举。当年董建华执政时也有50万人大游行,反对23条立法,当时没有暴力,没有破坏,最后的结果是23条没有通过。这场运动如果不是极端的暴力结果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死局,民主进程从来都不是一天两天的革命就能成功的。暴力反而令民主运动污名化,令很多本来支持示威者者的人转换阵营。
touchlife 发表评论于
“香港是亲手断送了原有的自由”? Seriously?在香港住了20年,竟然还搞不清楚是谁夺走了香港的自由。这种人还是回大陆吧,因为TA不配拥有任何自由。
touchlife 发表评论于
"香港是亲手断送了原有的自由"? Are you kidding me? 在香港住了20年,竟然还不明白是谁断送了香港的自由,那你还是回大陆吧,因为你不配拥有任何自由。
小徐徐 发表评论于
一国一制,要死大家一起。
GG_LaoXiu 发表评论于
我感觉邓提出“一两”设想的时候,自己满心认为,给中国五十年,中国的经济现代化和政治现代化必定取得长足进展,使中国跻身现代化中等强国的行列,到时一制也好两制也罢已经不会有实质性差别。但他明显高估了他和他的“们”政治改革的commitment,高估了对由他主导改革的掌控力的自信,结果是中国在经济大迈步的同时,另一条腿深陷泥潭,丝毫没有进步。联合声明签署后两年就开始开倒车,并且倒车档一锁三十多年。

所以一国两制不是无奈之策,而是当时一种充满自信的未来设想,假如其后的政治改革能与经济改革同步进行,五十年后港台与大陆“自然弥合”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水到渠成的事。当然,历史不能假设,所以,这些也就不过是废话了。
isuiyi 发表评论于
香港的问题,明的暗的花费在政治角力的资源太多,失去了与时俱进发展的资源。
算是政治的牺牲品吧。
Fanreninus 发表评论于
一国两制是一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的一种无奈的安排,香港的民主派和中央政府之间从来都相互不信任,一边想一国,一边想两制,都不愿意妥协,就会玩完,结果不仅没有一方赢,百姓输的更惨。
大号蚂蚁 发表评论于
没过河就拆桥,几十年如一日。
pconline 发表评论于
说好的50年不变呢?香港作为特区自由选举也是基本法承诺的,即便不甚满意,50年之后再说就等不及啦?
汤姆爷爷 发表评论于
对不起,忘夸这篇好文,“在一些被动的环境下,你可以 不说话,但不可以主动说恶心话。” “教授们的一筹莫展让我想起当年西南联大教授们的逃难画面,那时候躲避的是日军侵略者的轰炸。现在呢?躲避的是自己同胞,甚至学生?这难道就是民主的模样?” 没有谩骂,没有脏话。却立意之高。谢谢。
GoBucks! 发表评论于
好好的香港就要完蛋了。大陆的改革也到头了。
汤姆爷爷 发表评论于
用七百万的命,赌“米国”不敢同归于尽。我的“母亲”蒙羞了!
GG_LaoXiu 发表评论于
"我不知道谁是拐点的幕后推手,坊间什么说法都有,... 如果的确有一股势力是要致香港于死地,那么它真的得逞了。"
Sig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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