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 我看到了“晨光返照,日月星辰”的奇妙天象,美得让人窒息,热泪盈眶。这种景色,也许上天每天都愿意呈现给我们,但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短短的三万天,却并没有多少人能看到。
昨天20英里,是和“长跑族”一起的。而今天星期天我是和另外一班人马一起:“越野族”。我们约在5:30,所以4:30就起床了。早上开出去,天还没有亮,不管大路小路都是空荡荡的,偶尔远处一两俩车的车灯晃过。安安静静,人们还在享受星期天难得的可以赖床的日子。这么宁静的时刻,我总是在车上放一首清晨音乐,比如下面这首我最爱的之一:《日出前的十秒钟》。开始一分多钟,都是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的旋律,但孕育着巨大的力量。然后节奏声起,我也开出了小区,上了大路,随着音量的加强,人也为之一震,心率加快,我忍不住开始手舞足蹈,做些暖身运动。
一路上,可以看到漫天的星星,但随着东方的渐渐泛白,星星们偷偷地淡了下去,有些小的然后就不见了。我看到前面出现一辆车,我追着,跟着。然后发现后面也出现一辆车。到了Trailhead的停车场,哈,正是我的跑友们,我是第二个拐进去的。我们是最早的鸟儿们。
时间一到,准点出发,今天选了条逆向的路,一开始就上大坡。进入林中,光线突然更暗了,但闻鸟儿啾啾。日出时分,正是动物们最忙碌的时候。虫子们开始苏醒,抖掉露水,蠢蠢欲动。这也是鸟儿们最饿,最容易捕获的时刻。有很多花栗鼠,在路中间慌慌张张地逃开,哧溜哧溜的。它们一定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类?松鼠也忙碌了,小鹿们也一家一家地出现,好奇而警觉地看着我们。还看到一只臭鼬,花白的尾巴翘得老高,一晃一晃的。
山径上上下下,偶尔平缓,偶尔陡峭。大部分都覆盖着树木。时而,会有稍微宽敞的天空出现。深邃的蓝天,东方浅白,西方暗黑。突然在树梢间,我看到了一弯月牙儿,还有颗明亮的星星伴随,我想,那肯定是维纳斯吧。中文叫启明星,也就是金星。而太阳也快要升起。心里一阵感动,我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弯月伴星的景色,尤其在日出时分,日、月、星,同辉。
我拿出手机,慢下脚步,拍了几张,但太阳的漫射光太强,看得见但拍不出来。最后只好把把太阳的强光用树木挡住,只拍月牙儿和启明星。太阳的光辉就作了明亮的背景。
我还不肯定是不是维纳斯,刚才用手机的Star Chart查了一下,确实是启明星。
开始有点想家。弯弯月芽儿和星星,是新加坡的国旗。
不过几分钟后,我们到了一处比较高的草地,豁然开朗。但见山边远处有一片云,聚集在地平线附近。正跑着,突然天空一亮,出现了“晨光返照”的壮观美景。这是太阳还没有升出地平线的时候,把光线投向云层底部的反光。最美的景色出现了,半个天空一下子通红一片,像燃烧的火焰,喷薄而出,洒向整个世界。我感觉浑身的血液“訇”的一声,冲向各个角落,酷似Ogansm,连眼泪也出来了,是那种幸福的热泪。可惜这种天仙般的画面和感觉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然后,绚丽的色彩褪去,过了两分钟,太阳才真正地出现在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像沸腾的火球,冉冉出现,先是一个边缘,然后半个,最后脱颖而出。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找了一下。下面的《日出前的十秒钟》的06:48处有类似的场景。
今天的路线沿途一圈是9.5英里。我为了凑一个整数10英里,在停车场先跑了两圈。今天来了个新妹纸,她速度要慢一些。山路宁静,左拐右拐,怕她掉队,我就在每个岔路口都往回跑,去接她,然后一起跑。最后结束的时候,我居然跑了12英里多。
到了一个小公路,我就停下来等她。林中小公路一辆车也没有,但看到小鹿母女俩。看见没?在路的尽头。我放大一下。天已大亮,初阳穿过树枝,在路上洒下长长的影子。郁郁葱葱,万物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