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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没有真正宗教信仰的人,应该说,是还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并虔诚地信过任何宗教God的人。
我坚信宇宙里一定有一种超自然的神奇物存在,他/她/它/祂能在冥冥间“天算‘并主宰一切,如果把这个伟大的神奇物叫做God的话,那这个God应该是完整的,像瞎人摸象里的那头完整的大象,而不是不同宗教摸到的不同部位,然后各持己见地坚决认为自己摸到的形状才是真正大象(God) 的样子。
基于这个思路,我对庙宇或教堂等一律一视同仁,看到庙我会拜,看到教堂,我会祈祷,因为我觉得它们都是属于God的国度,不同部门而已。
但不管拜或祈祷,我都是出于有事相求的“临时抱佛脚”投机主义思想。我不知道佛教的真正内涵,对它的轮回说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基督教的来龙去脉,对人死后依然有灵魂,可能上天堂永生的后续理论更是半信半疑。。
所以,我怕死;
所以,我宁可歹活也不要好死;
所以,我在这个疫情期间比谁都神叨叨,比谁都“小题大做”地折腾自己和他人。
与母亲那种因为相信有菩萨神灵,淡定地让一切听由天安排的“视死如归”精神相比,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中,疫情期间的日子过得很忐忑。
刚刚信奉基督教的大女儿一直叫我读圣经,说妈妈你如果信了基督教,就不会怕死啦。。。
我真的需要一个信仰来让自己不怕死才行。。
话说那时已进入3月。美国那边新冠病毒的确诊病例越来越多。美国突然从后方变成了“前线”,我开始担心美国那边还在咳嗽的老板。
那时二女儿大学放春假,她回家的第一晚就发烧了,老板给她吃了退烧药外加冰镇退烧后,她有些咳嗽。。。
几天后,女儿还在有一声没一声的收尾咳嗽中,老板他自己也开始咳嗽,还伴有身体酸痛。。。
这还得了?虽然二女儿已基本好了,虽然当时我们那个州还没出现确诊病例,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去看医生。。 他说他没事只是感冒而已,不用看,还开玩笑说, 如果是那个病毒,等他扛过去了,就有了抗体,从此便可高枕无忧啦。。。好像这是一个给他将来可以沾沾自喜“游荡”世界的机会,大有生怕不是那个病毒,叫自己白难受一场的担心?
我问他有没有发烧,他说好像没有;再问他具体多少度,他说不知道,因为找不到温度计;我说去买一个啊,人家说:不想出门.....
一小时后,我越想越不放心,觉得他太自信,或,太无知无畏了,我马上又从大洋彼岸给他发了一张新冠病毒的症状图,想图文并茂地劝说他赶紧去给医生打电话。。
他说你不是一小时前就说要去睡觉了?我说睡不着,想你应该马上去看医生呀,以防万一,你必须,马上。。OK?
他回:“Just let me die in peace! ”。。。(就让我在安宁中死去吧!)
哈,他这是怕叨不怕死啊!-:)
我有那么叨吗?那么“忍无可忍”?以至于我用关怀的橄榄枝伸出的好心,他都能朝“驴肝肺”的方向想,还“宁死勿扰”呢!-:))
可能他平时确已被我叨得厉害,现都有了条件反射啦?-:),但此次事关如此重大,就是叨,也是在关心他的安危啊!他怎么就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一次?还“恳求”我让他安静地die去。。。
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不过,最后人家确实安然无恙,女儿回校前按学校要求也做了检测,结果也是阴性。我是白操心白叨叨了。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还有,有没有信仰,真的对死的看法和态度很不一样的。我们大多数人好像都怕死,无论如何得苟活;他们大多数人好像不那么怕死,无论如何得好活。
唉,无论如何,我得实实在在,真真心心,虔诚地去信个什么了,为了人生的完美,为了灵魂,为了不怕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