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蟹,朋友都知道。

小时候,去闺蜜家玩,看见人家蒸蟹,就跟着坐下一起吃。我呢,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说文人吃蟹,先称好重量,吃完,再称蟹壳,壳轻者胜。
于是更细细致致地拆卸,品食,浑然忘我。一直吃到闺蜜一家子都散席了,闺蜜陪着我,说“慢慢吃,没事。”
我点点头,竟也没觉得不妥,继续牙啃。

后来,有一次闺蜜家聊天,提起我。她家姐夫怎么也想不起说的是哪个。旁人提醒了半天,他方长长“噢”一声:就是那个吃蟹特别干净的姑娘!
话儿转传到我耳里时,羞得面红耳赤,尴尬万分。

罢,那时的我,应该算是一个纯粹得没有羁绊的吃货吧。
减肥?没想过;
胆固醇?没想过;
吃素念佛?没想过;
一直觉得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天赐的食物,有什么吃什么,吃什么惜什么就是最好的吃相。

所以,这些年,走得很疲惫的时候,就走着走着走进菜场,拣几只蟹,回家洗蟹、生火,水煮或清蒸,最平民的做法,却满屋鲜香,满屋回忆。
是的,记忆里,那腥鲜鲜的味道,总是偕着灯火之下团圆和喜庆的温馨,让人安宁。虽然一起吃过蟹的人,有的老去了,有的离去了,如今,我竟不介意独自吃蟹,静享这一份没有羁绊的纯粹。

深夜於我,蟹是最好的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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