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忆趣 读书乐童年的那些趣事儿
从小就对书有特殊爱好。
小学低年级时,每周有一节进学校图书馆的阅览课。
我至今清楚的记得自己对书籍贪婪和自私的“丑态”,一进图书馆,就把书架上自己喜欢的书一本本揽在怀里,找好座位就如饥似渴的翻阅。
当时学校图书馆藏书并不丰富,由于我的贪婪有时造成其他同学无书可阅, 为此还受到老师的批评。
三,四年级时,学校上午上四节课,下午老师根据学校当时的规定,每四到五个同学组成一个学习小组,安排在其中一个同学家里自习,老师会不定时来抽查各学习小组的自习情况。我们这组安排在郭姓同学家自习,我任组长。
郭同学父亲是高知,在化工厂任总工程师,居住条件极佳,独住一幢三层的联体别墅。
大院里还有三幢独栋西班牙式洋房(别墅)和一个小足球场。
每天下午,我们四个男同学在此如鱼得水玩得欢。
身为组长的我贪玩却有节制,玩罢在郭同学家一楼的客厅里认真督促同学写作业,预、复习功课,认真负责毫不含糊。
“大包头”班主任也喜欢来我们小组抽查,他喜欢坐在软软的长沙发上看着我们自习,心情好时还会给我们开开小灶讲点故事。
班主任姓蔡,年轻潇洒,住在南京西路大光明电影院隔壁一条弄堂里,好像是南京西路270弄。
因为,有次学校组织去人民公园春游,游毕,蔡老师唯独邀请我一人去他家做客,故印象深刻。
蔡老师理着肯尼迪式的大包头,北方人称“大背头”,每天梳得的油光锃亮,额头高而寬,每露出笑容和嗔怒时,额头上的那根青筋会像条蚯蚓一样蠕动至今难忘。
郭同学的母亲是全职太太,总见她身着剪裁得体的旗袍,留着与宋庆龄相似的发型,梳理得整齐光亮,后面还束成一个小园簪,略施淡妆,给我的印象是面目慈祥,端庄典雅,和蔼可亲,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是个大美人啊。
郭同学家门前围墙上爬满鲜艳的蔷薇,园内盛开的玫瑰也是他母亲的杰作。
郭同学的父亲廋高个,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典型的儒雅知识男。
记得有一天,我和郭同学比赛图画,写字时,他坐在旁边做评委,对我不吝掌声和鼓励,赛毕与我握手致贺,还邀我上三楼参观他的书房。
没想到他的书房打开了我的心灵之门。因为,平时三楼是我们的禁地,郭同学也不轻易随便进入。
当我步入书房时被里面的书籍惊呆了,宽敞明亮的书房四壁均是书架,一格格书架上排列着厚重的精装版外文书。
厚实的橡木写字台玻璃板下,铺着墨绿色的羊绒台布,一座古铜色英式台灯底座雕刻精致,乳白色的拱形灯罩相得益彰。
书桌上堆放着许多外文书令我目不暇接,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多的外文精装书,也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精致的书房!
在郭同学家里度过每天下午的“学习小组生活”是我童年最难忘的记忆之一。也养成了我对书籍的爱好和渴望。
话说郭同学大院另一幢西班牙式别墅里,有我们班另外一组女生学习小组,女同学组长姓沈,是个成绩优秀,极文雅恬静的女孩也是童年时代我心中的“暗恋”偶像。
估计她父亲级别高于郭同学的父亲,因为她家住的是独栋别墅。
但我从未见到过她的父母亲,经常看到的是她那仪态轩昂秃顶的大伯。
她家门口有棵粗壮的老桑树,每到桑葚成熟时,我们就上树摘桑葚,紫红紫红桑葚甜蜜多汁,我们嘻嘻哈哈在树上边摘边吃。
可能是我们大声喧哗的缘故,沈同学的大伯会出来吆喝驱赶我们。
郭同学也很顽皮,他从大院门房间搬出一架扶梯,架在桑树枝杆上“噔噔……”爬上树,猛摇树枝。紫红的桑葚像雨点似的纷纷落下,我在下面张开双臂接纳桑葚,好不痛快啊!
绝没想到我穿的的白衬衫竟然变成了花衬衫。
沈同学躲在家里看着我那副狼狈相正捂嘴偷笑,羞得我满脸通红,回家被母亲好一个责备。
以后,年龄稍大,放学后或周日,我会跑到家附近的工人文化宫门口,等有青年工人出示工作证欲进入文化宫时,我就亲切地叫声“爷叔带我进去好吗?”通常他们都不会拒绝,把我领进文化宫门后各自东西。(当时进入文化宫需凭工作证、工会会员证或购买当天放映的电影票。不是在职人士不可入内)
一进文化宫我就像获得自由的鸟儿一样,欢呼雀跃直奔图书馆。
由于年少没证件借书,只能趴在图书馆阅览室里看书报杂志。那时候感到啥书都新鲜,啥书都想看,阅览室里的杂志,画报有啥看啥,百看不厌。俺在书籍的海洋里漫游,翱翔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那怕饥肠辘辘。
记得第一次接触长篇小说是五年级。那年春节,在四叔家看到他书桌上有套《红楼梦》。随手翻开发现书中有密密麻麻的眉批,原来四叔在阅读《红楼梦》时喜欢在有些章节,内容上发表感想和评论。
这引起我极大的好奇和阅读的冲动。我大胆地向叔叔提出借阅他的《红楼梦》,没有想到叔叔一口答应!
但是,可以想见,当时我的语文水平,书中有许多字不认识,对书中的诗词更是无法理解,纯是囫囵吞枣地阅读了一遍《红楼梦》。
这与后来在念初中高中时第二,第三次阅读《红楼梦》的感觉是有着天壤之别无法比拟的!
哈哈…读书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从小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