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猪苗代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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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會津到處都是好看好玩的地方,但是,能讓我最最魂牽夢繞的還是那一片寧靜的湖水——豬苗代湖。

記得十幾年前,我出版的《日本不是東京》的那本書裏,把這片湖水比擬為天女的眼淚,從那時候開始,一年無數次地來這裏,春天的櫻花樹下吃便當,發呆;夏天的時候看孩子們戲水,日光浴;秋天便是趕在平日和愛薔忙裏偷閑靜靜地坐在湖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歷年來的紅葉狀態;而冬天,拿上一袋麵包,那裏的天鵝和野鴨似乎都是老熟人一般,不去的話心裏就是會惦念一個季節的。

其實,豬苗代湖還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名字――天鏡湖,可能是因爲在湖畔有一個皇家別墅叫天境閣的緣故吧,那裏是一位親王在明治41年建成的,非常喜歡漢詩的大正天皇在還是皇太子的時候,來到過這裏,一天的晨光中,三樓上一眼望去的湖面猶如一面鏡子,大筆一揮,寫下了李白的一句詩:明湖落天鏡。從此,這座皇宮被稱爲「天境閣」100多年以後,我站在那個位置,高達成蔭的樹木遮斷了那一片湖水,只有李白的詩依然在心頭默想:明湖落天境,香閣凌銀闕。這裏倒是配得上這兩句詩。也是因爲這個緣故吧,天鏡閣這裏常常有小小的音樂會,十幾個零散的小坐位,柔和的燈光,優雅的氛圍和好吃的精美蛋糕,輕柔的音樂合著淡淡的咖啡香味,一個午後似乎延長了歲月。

車子駛過翁島的時候,就想起博奧講過的傳説。説是弘法大師來到此地的時候,向一個在織機的女子討水喝,被拒絕,在別的村子裏一個叫翁的貧窮女子給了他一碗水喝。第二天,磐梯山噴火,周圍52個村子沉入湖底,只有這翁的女子一家居住的地方,形成一座小小的島嶼,至此,這裏邊被叫做翁島。這個傳説有點像救世主發洪水時的情形,不同的是諾亞方舟變成了一座島嶼,看來人性的善良與否可能真的會成爲人類是否能留存下去的關鍵吧。

且不説它是全日本第四大淡水湖吧,單説它的水質是全日本第一就足夠了,何況在東岸,還有被列入日本國家天然紀念物的豬苗代湖的水杉苔群落,以及每年都會來的天鵝們,岸邊奇妙的冰樹等等等等,當然,除此自然美景,還有野口英士的紀念館,世界的玻璃舘,這裏是可以體驗自己做玻璃飾品的啊,還有當地的啤酒和德國大香腸,坐在大正時期的磚紅色的建築物裏,二樓的臨窗望下去,是遠近適宜的磐梯山,這時候慢慢品嘗味道微妙變化的豬苗代啤酒。把玩一下剛剛買來的玻璃飾品,無論哪個季節都是一種享受。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是一定肯再往山裏去一程的,因爲,那裏還有一個秘湯的溫泉——橫向溫泉呢,那個破敗的大房子,玄關處有一個小籃子,放進去300日元,沿著彎彎曲曲的走廊走下去,就到了古老的古老的一個小溫泉,是男女混浴的,裏閒貼心地隔出了女性專用的一個湯池,從窗戶爬出去,還有一個河邊的小露天溫泉。正午的陽光下,湯花在溫泉水裏漂浮,小河水慢慢地流著,微風靜靜地吹著。那天,一個歐吉桑大大方方地和我們泡在一個溫泉裏,聊著日本男女混浴的風俗和規則,原本怕熱的秀玲一直泡在水裏不敢出來,臉蛋紅紅的,歐吉桑善解人意地先出去了,秀玲才大鬆一口氣,趕緊出來涼快涼快。

要是你來這裏,我倒是建議一定要住上兩天,因爲還有很多很多我發現的秘密基地可以玩呢。

選自 阿孜薩 《日本福島風土歲時記》

來福島會津的朋友,一定來這裏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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