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家的风流韵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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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队长姓陆,叫陆凤基,因为此人特好色,人家在背地
 
里都叫他骚公鸡。他不是我们队里人,到这里来当队长,也
 
算是“空降”。全村人都清楚,他原来在他那个生产队里是
 
出了名的邪头,常常闹得队长头疼,没法开展工作,又因为
 
有支书护着,更奈何不了他,因此,队里私下里都叫他
 
是“二队长”,还有人说“二队长是‘国舅’,比队长的权
 
力大。”
 
 
    陆队长比龙锁大两岁,没上过几年学,生得人高马大,
 
打起架来心狠手辣,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他是家中的“惯
 
宝儿”,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还在十多岁时就是家里的
 
小霸王,姐姐妹妹们都没少挨过他打,对此,他妈妈不但不
 
责备反而说他有本事,将来没人敢欺。
 
 
    一开始,他敢于碰硬,不循私情,办事说话也还公正,
 
原来队里的几个投机取巧惯了的邪头社员还真的被他镇住
 
了,他谁也不怕,杠桑(方言:吵嘴)、打架他随时奉陪,
 
有的社员说,队干部就要像这样有点“虎气”的。
 
 
    不过,好景不长,他除了有点“虎气”外还有痞气,而
 
且不是一般的痞。 他在他原来的那个队里,是出了名
 
的“花花公子”,除了有两个老相好,有时还打打游击,他
 
的婆娘被他打怕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平时在田里干活,
 
也是没大没小的瞎胡闹,就连比他大十几岁甚至还是长辈的
 
婆娘们都敢动手动脚的。他还在人前摆方子,总结他的那一
 
套猎艳的心得体会,说什么“对姑娘家要猛,对婆娘家要
 
哄”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所谓“经验”。
 
 
    他刚来的那会儿,粉莲正在坐月子,那年冬天,龙锁又
 
上了工地去挑大型,这主意还是桂芬帮他出的,桂芬对他
 
说:“粉莲刚生了孩子,孩子又没人带,不如你再上一年河
 
工,让粉莲带着孩子到她妈那里过一个冬天,明年开了春回
 
来上工,把孩子丢我这里,我奶奶(其实是我的母亲,我们
 
那里媳妇都将婆婆叫奶奶)反正又不上工”那年河工放工
 
早,快过春节时就放了工。龙锁两口子都说桂芬的主意不
 
错,既解决了他家的粮食问题,又没耽误多少工分,因为冬
 
天上大型一个男劳力差不多能拿到两个人的工分。
 
 
春节过后,他们两人都上工时,就把小菊跟我的二女儿一起
 
丢到我妈妈那里,那时我又有了一个比小菊大两个月的二女
 
儿,妈妈那时在家里同时还照看着我哥哥家的两个孩子,她
 
还用一台旧缝纫机给人家做衣服,已经是够忙的了,但没办
 
法,他家小菊没处丢。好在那时的孩子也不难带,小菊就整
 
天躺在童车里,上、下午粉莲都要在干活休息时,急急忙忙
 
地跑回来喂一回奶。平时也没人去抱她。那时都这样,俗话
 
说:“哭不死儿伢,吊不死茄儿”,婴儿只要没病不饿,让
 
他们哭会儿也没事。再说,丢在我妈那里总要比锁在家里放
 
心得多。
 
 
    夏天,骚公鸡打起了粉莲的坏主意。上工的时候,他那
 
色迷迷的眼神,老在粉莲身上转,因为正值哺乳期,粉莲的
 
两个大**越发丰满挺拔,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每回看到了
 
都让他心动不己。在这方面他有许多成功的经验,这回他采
 
取的策略是慢慢地哄她上钩。他先是利用手中的一点权力对
 
她进行感情投资。那时的队长也等于是家长,每个“家庭成
 
员”今天干什么活,记多少工分,都是他说了算,绝对不能
 
不服从分工。安排农活时,他都会将粉莲安排一些比较轻巧
 
的,离庄子近一些的,工分却不比别人少,这样既可以少出
 
些力,回家给孩子喂奶也少走些路。受到“照顾”的人会对
 
这种人性化的安排十分感激。后来,对她的照顾又升了级,
 
干计件的活儿时常常有意给她多记一些工分,甚至有时因事
 
歇工,记工薄上也给她记出勤。次数多了,粉莲也就猜到了
 
他的心事,他这么一个绰号叫骚公鸡的“好人”如果不是图
 
她的身体,他还会图什么?
 
 
    想到这里,粉莲就觉得有点害怕,她想:“这个人与二
 
侉子不同,二侉子是真心地爱她,这人分明是想玩弄她。如
 
果拒绝了他,他会恼羞成怒,将来没好果子吃,如果顺了
 
他,他得了手后,就有可能到处显摆,通庄人都晓得她粉莲
 
是个烂货。万一传到龙锁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有一天晚上,桂芬跟我说:“我看队长这些日子有点不
 
正常,怕的是看中了对门的那婆娘,他这样想方设法地照顾
 
她,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思。”我说:“这
 
事情你要说说粉莲,叫她注意点儿,那人不是个东西,千万
 
不能跟他搭讪。”因为又没拿到过什么红的白的,我也不好
 
贸然地去找那家伙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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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看到,这段时间里龙锁老是被派出去“远
 
征”(那时常常派男劳力弄船出外取肥料,习惯叫远征),
 
每次出去都要在外面过三四宿。桂芬听队里人说,前些日子
 
骚公鸡已经得了手,有人在黎明时看到他从龙锁家出来。在
 
桂芬的盘问下,粉莲在私下里将实情全部告诉了桂芬。
 
 
    那是一个刚下过一阵雨的夏夜,天气难得的凉爽,骚公
 
鸡在龙锁家不是太高的院墙外,两手攀墙,双脚一蹬,身子
 
就窜上了墙。他轻手轻脚地翻过了院墙,很快就熟练地撬开
 
了里边搭着门搭子的堂屋门,这种老式的对开木门,即使从
 
里面用门搭子搭死了,对于想进来的人还是形同虚设,很容
 
易从外面撬开,只要将其中的一扇门向上提一下,下面的门
 
轴就脱了臼,人就挤进去了。其时,粉莲刚给小菊喂过奶,
 
正沉沉睡去,虽然撬门的动静并不大,但还是将她惊醒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摸到了铺边上,是他!她
 
早就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她惊坐起来,
 
故作惊愕地说:
 
 
    “哪个?你要干什么?”
 
    “是我,别吱声。”说着一只手已经压上了她RF。
 
    “你千万别胡来,龙锁脾气犟,要是被他晓得了就没命
 
了。”她虽这么说,但声音并不大,骚公鸡经验老到,只要
 
女的不大声呼叫,这事就算成了。他说:“怕什么?怎么会
 
让他知道?”说着就用嘴捂住她的嘴,又用双臂将她紧紧地
 
搂进怀中。那时候,生过孩子的女人夏天睡觉时大都光着上
 
身,下身也只有一件薄薄的洋布短裤。等到骚公鸡伸手去拆
 
除她那最后一道防线时,她好像也有点儿进入状态了,竟然
 
连一点装模作样的反抗也不曾有。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她
 
一丝不挂的胴体是那样的曼妙动人。他先是像一头发情的公
 
羊一样贪婪地吻遍了她的全身,紧接着就是一场残酷的肉
 
博。
 
 
     她太饥渴了,一切一切的顾虑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
 
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她觉得身上这个将她“折磨”得**的男
 
人仿佛就是一头野兽,比二侉子更娴熟老到,与之相比,龙
 
锁那循规蹈矩,经典而传统的三板斧根本算不得一回事。她
 
以前听队里的婆娘们谈起过他,说他胯间的那话比常人长而
 
粗壮,跟他好过一回的女人都还想着他,现在与他长期保持
 
 
着这种关系的两个婆娘,都是在做姑娘时被他强过奸的,她
 
们没告发他,反而成了他的老相好。耳听为虚,今天她算是
 
领教过他的不同凡响了。她觉得她再也不想离开他了,哪怕
 
他是个魔鬼,哪怕她将会因此万劫不复。
 
 
    反反复的激情过后,他们都精疲力尽,本能让他们恢复
 
了理智,粉莲幽幽地说:“如果你想和我好得长一些,你要
 
听我的劝,第一你不能在外面吹牛皮摆方子,说在这里又搭
 
上了我,这事传到龙锁那里,说不定他会跟你拚命。你倒是
 
无所谓,我将来怎么做人?”那时出轨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
 
这一点,有句俗话说:“十个婆娘九个肯,就怕那人嘴不
 
稳”。她接着又说“第二,今后你对我的照顾别做得太显
 
眼,让人家怀疑;还有,你别看队里的那几个剌儿头被你整
 
得服服贴贴,他们心里可恨你了,一旦抓到你的什么把柄,
 
肯定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骚公鸡听了,觉得这婆娘说得
 
有理,想不到她还这么有情有义,他说:“你放心,这事我
 
在外面打死也不嚼舌头,至于其它事情我也全听你的,我会
 
和那几个人把关系处得好一些,他们无非就是要沾到一点集
 
体的光,我让着点儿就是了,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捂住他们
 
的嘴,反正集体的又不是我个人的。”
 
 
    后来,队里还真的比以前平静了一段时间,社员们发现
 
队长好像比以前温和了一些,特别是他动辄爆粗口骂人甚至
 
有时还会动手打人的恶习已经极难得发生了。他也清楚我与
 
龙锁是发小,怕我坏他的事,对我也有点毕恭毕敬起来了。
 
只是他与粉莲的那些风流韵事,队里除了龙锁几乎没人不知
 
道。世界上事就是这么奇妙,越是做得隐秘的事情越难瞒得
 
住人,常言道: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其实,他们的事做得也不是很隐秘,有时不过是掩耳盗
 
铃自欺欺人。在龙锁接连好几天不离家的那些日子里,为了
 
重温一回旧情,他们有时也会挺而走险,违反常规出牌。比
 
如在大忙时节,粉莲每天要回来给小菊喂奶,她在我妈那里
 
匆忙地喂过奶后还会回家去看一下,如果是两个人约好了的
 
话,骚公鸡就会尾随而入,那时节巷子里空无一人,他们关
 
上门,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够吃一顿“快餐”。还有时队长
 
起早喊人煮早饭,摊着稻草的锅膛门口也能成就一回好事。
 
龙锁家有个小厨房在院子的一角,以前大都是龙锁起早煮早
 
饭,今年粉莲一反常态,说龙锁活儿重,让他多睡会儿,早
 
饭由她起来煮,为此,龙锁还觉得是体贴他,心里暖暖的,
 
他哪里晓得其中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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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grape 发表评论于
娓娓道来的好故事!写得很真实!
林向田 发表评论于
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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